“我以后可以常来皇宫了吗?是真的吗?”武清霜立刻激动了。
“是真的,”风雪柔笑看她,然后对厉云天道:“多谢父皇!”
“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武清霜后知后觉的谢恩。
“皇上,这天都黑了,还是让雪柔公主先表演吧,这坐在这儿一整天,大伙也累了。”王初苒装模作样的以袖掩唇,微微的打了一个哈欠。
其他人也没有兴趣看风雪柔浪费时间,一个个都装作萎靡的模样。
厉云天可不认为他的宝贝女儿真有那个本事,却也不知该怎么说,就询问似的看了风雪柔一眼。
“贵妃娘娘说的是,天色不早了,雪柔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
王初苒得意的一笑,看看吧,她就说这个小贱种什么本事都没有,磨蹭了这么半天还不是要临阵脱逃?
可是……
“为了证明本公主不是讲笑话,本公主也不用一柱香时间看书了,就把今天所有参加选妃的大家闺秀的名字和出自哪家说一遍。
若是说漏一个字,说错一个字,本公主自愿昭告天下,承认本公主无才无能,在选妃宴上讲笑话。各位看如何?”
所有人都被此时的风雪柔身上的气势震慑住,心中半信半疑。
背出所有大家闺秀的名字?还有出自哪家?别说这雪柔公主回京的时日不多,就是在京城呆上个五六年也不一定弄的清楚吧?
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第一位表演的是翰林院院士陈敬言之女陈文静,上献一曲《鸳鸯对》,第二位,新科状元胡一轩嫡二妹胡婷婷,表演《霓裳舞》……”
再不等有人发问,风雪柔便大声背诵起来,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异样,从一开始的微微不自在,渐渐变得倦怠,难受。
还是快点速战速决,然后回去歇息一下,可不能在这大殿上丢了脸面。
“第七位,左卫刺史李玉珏嫡妹李娇儿,表演《琵琶长流》,第八位,京兆尹石景山嫡女石初敏,表演《绢花舞》,第九位……”
……
这厢回去卸妆的厉慕诗一路上都在回味韩溟奕看她的眼神,憧憬着能够做他的肃王妃,以后和他相依相伴。
不知不觉就到了慕雪宫,进了内殿,两个宫女缓缓抬起头来,竟是萱菊和雪梅。
二人轻轻脱下厉慕诗身上的血蚕丝舞衣,挂在屏风上。
雪梅冲萱菊点点头,萱菊勾唇一笑,袖摆一挥起来一阵气流,整个内殿的烛火随风而灭,陷入一片黑暗。
厉慕诗惊慌转身,只见到殿门唰的闭合,挡住了门外那点点光亮。
突来的黑暗令厉慕诗惊恐,她快速跑到门口,用力拉门,使劲拍打,但是徒劳无功,殿门被锁住了。
“开门,快开门啊,是谁锁的门,快给本公主开开,你们听到没有……快开门!”
啪啪啪的拍门声没有节奏的响起,很是焦急,可见厉慕诗是有多么恐惧。
萱菊在门外拿着钥匙得意一笑,走廊尽头走过来两个娇小的人影,是墨兰和翠竹。
“都解决干净了?”雪梅问道。
翠竹傲然一笑:“就是一些宫女太监而已,好对付的很,我和墨兰姐把他们扔到柴房去了。
相信没有两个时辰他们是醒不了的,等到合适的时候我再把他们弄出来,保证让他们什么也记不得。”
“那就好,现在我们就等着看好戏了。”
雪梅疑惑道:“公主这计策管用吗?就算这样厉慕诗没有了机会,但是还有那么多千金大小姐呢,她们要怎么对付?”
“公主说这个不必担心”墨兰双臂抱于胸前,接话道:“只要厉慕诗不能当选,其他人都好对付。”
雪梅思索了一下,摇摇头,还是不太明白。
此时天色已经大黑,内殿里没有烛火伸手不见五指,厉慕诗拍了很久的门也没有人来开,便也放弃了。
吞了吞口水,看着殿内模模糊糊的景象,脑袋里臆想着各种恐怖的东西,立刻冷汗直流。
很快厉慕诗就静下了心神,也发现了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就是屏风上那件血蚕丝舞衣,它发着微弱的光。
意识到这一点她嗖的别过脸去,教她水袖音的师父千叮咛万嘱咐过,一定不能在夜里看血蚕丝舞衣,否则便会立刻爆体而死。
厉慕诗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好好的,没有爆体而死啊。
难道是师父骗了我?可是师父为什么要骗我?
在强大的好奇心驱使下,厉慕诗慢慢转过脑袋,去看那件舞衣。
它散发的柔光真是很美,很美很美,越看越美,牵引着厉慕诗一步步走过去,去触摸它,傻傻的笑,笑的不能自已,像找了魔一样……
“第三十二位,骠骑大将军嫡女端木晴,表演《流水散花剑》,第三十三位,大学士府嫡出二小姐谢轻衣,表演墨画……”
乾清宫大殿中风雪柔还在背着,殿中已经开始有人膛目结舌,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真的全都记住了,不仅是名字,背景,连闺秀们表演的是什么,是怎么个顺序,都说的一字不错。
当然,没有人能记得住这么多,有没有错的,表演才艺的闺秀们心里清楚,若是真有错,只怕早就该有人提出质疑了。
整个大殿上只有风雪柔的声音,清脆悦耳,铿锵有力,没人注意到她的手微微颤抖,死死捏着裙摆。
韩溟奕眼睛不动分毫盯在她的脸上,她认真起来原来还别有一番韵味。
王初苒渐渐的坐不住了,脸色一点点变得暗沉,扶着座椅扶手的葱白手指越抓越紧。
厉云天和皇后放下心来,脸上恢复了从容之色,尤其皇后,挺胸端坐微微扬起下巴,脸上还略微带着一点儿骄傲。
能不骄傲吗?雪柔公主现在挂着的可是皇后嫡女的头衔,一荣俱荣一陨俱陨。
之前雪柔公主被人认为草包的时候,王初苒那贱人给了她多少白眼和鄙夷。
现在好了,过目不忘,过耳能详,这样的本事天下能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