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溟奕冷眼旁观,他很好奇这个王贵妃是怎么长的,还坐到了贵妃的位子。
不是说她愚笨,她很有心机,但是水深火热的宫廷中不是有心机就能成事的。
这么一个争强好胜又不识时务的女人,怎么就会得到厉云天这么多年的恩宠呢?
难道就因为她长了一张美颜的脸蛋儿?
他表示真是不能理解。
“够了,都给朕住口。”厉云天当头一喝,皇后和王初苒通通闭了嘴。
“朕累了,告诉四公主不必来谢恩了,罚她抄写后宫律责五十遍,何时抄完,何时南嫁罗刹国。”
语罢,厉云天一甩衣袖,怒气凶凶阔步离去。
“皇上,您不能罚诗儿抄写五十遍律责,五十遍,那是要抄上半个月的,皇上,皇上――”
任凭王初苒怎么呼喊,厉云天也没有回头。
皇上走了,皇后也要为君分忧,自然还要顾及大体,冲韩溟奕歉疚道:“让王爷见笑了,四公主平时不是如此没有规矩的。
以后四公主嫁去了罗刹国,偶尔胡闹,还希望王爷多多包涵。
今日皇上也是气急了,才惩罚了四公主,也请王爷不要介怀。”
“皇后娘娘言重了,四公主是夏皇的女儿,父亲惩罚女儿,本王没有资格介怀。”
韩溟奕自然不会介怀,虽然他现在选定了四公主,但是在没大婚之前,四公主还是大夏国的公主,还要听厉云天的。
他在心里表示,别说是抄写律责五十遍,就是五百遍他也没意见。
对了,不知道雪柔公主现在如何了?那个丫头真能把她治好吗?
在王初苒听来就是皇后故意在肃王面前贬低四公主,现在肃王如此说该不是觉得诗儿不好了吧?
那他会不会反悔这个婚约?
“皇后娘娘此话何意啊?”王初苒立刻把矛头对准皇后,言语激动道:“四公主一向是所有皇子公主中最为守礼的一个。
她何时没有规矩了,何时胡闹过了?
皇后娘娘不要自己的女儿没选上肃王妃,就破坏四公主的名誉。”
“何时?”皇后嗤笑,“王贵妃还真是健忘,可不就是就是刚刚,贵妃妹妹以为皇上为何拂袖而去?”
“你……”王初苒瞪着皇后半晌说不出话来。
韩溟奕轻声道:“天色已晚,本王就先回去了,告辞!”
他可没心情看两个女人斗嘴吵架,有这功夫不如让韩羽打听一下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或许自己可以亲自去看看?
人都走了,皇后和王初苒相看两相生厌,也疾步出了乾清宫。
刚出殿门,就有一个太监慌慌张张跑来,跪在地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四公主出事了。”
皇后:“四公主出事了?”
王初苒:“四公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刚走不远的韩溟奕也听到了,不自觉的就停了一下。
毕竟是自己选的王妃呢,可不是要关心一下?
“四公主,四公主……”小太监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启齿,急出了一头冷汗。
王初苒上去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快说,四公主出什么事了?”
小太监快速爬起来,战战兢兢道:“四公主好像……好像……”
就看王初苒还要踹他,他机灵的一闪,惶恐道:“奴才说不清楚,还请皇后和贵妃娘娘移驾过去,奴才这就带路。”
语罢,就转身开走,向后暼了一眼,看皇后和王贵妃跟上了,才加快了一点脚步。
出事了?皇后暗暗勾起红唇,真是老天开眼,这个节骨眼儿上四公主竟然出事了。
最好是出了什么大事,能够阻止她成为肃王妃才是最好。
“王爷,要不属下也去看看?”韩羽在韩溟奕身后问道。
四公主可是王爷亲选的肃王妃呢,说明王爷很喜欢她,自己应该去看看未来王妃出了什么事,说不定还能帮上一把。
韩溟奕犹豫一瞬,沉声道:“不用,本王亲自去看。”
韩羽一愣,心道,王爷果然是喜欢四公主的。
慕雪宫院落里,一袭白色中衣的女人在树下尤显突兀,只见她抱着枕头,轻声细语着,像是活在另一个世界里。
回廊处两个人影过来,看了院落一眼,悄无声息的进了内殿,点燃烛火。
“雪梅,还真如咱们公主所言,四公主果然神志不清了。”萱菊熄灭了手中的火折子,笑道。
雪梅点燃最后一盏灯,转身看着萱菊,“萱菊姐姐,你觉不觉得很奇怪?
咱们在师父门下那么多年都没听说过水袖音的舞衣是血蚕丝制成的。也没听说过血蚕丝在夜里会发出红光,能够导致人出现幻觉。
公主从小生活在平民百姓中,她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你没听说过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吗?越是平民百姓中,就越有隐匿的高人,许是哪位高人和公主说的呢。”
萱菊从袖子里掏出两条黑色丝巾,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锦盒。
打开,里面也是一件丝质舞衣,大红色,和血蚕丝舞衣一模一样。
“墨兰姐姐就是手巧,只看了不几眼四公主跳水袖音,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一件一模一样的舞衣,
我要是能有她的心灵手巧就好了。”雪梅艳羡的说道。
萱菊嗔笑:“墨兰姐姐是我们四个之中最能干的,你就别想了,这会儿她放出去的人,应该把四公主异常的消息带到乾清宫去了,我们也快点做事,晚了可是不得了的。”
说着把一条黑丝巾递给了雪梅,雪梅点点头,将黑丝巾蒙在了眼睛上。
公主早就说过了,为了避免血蚕丝舞衣让她们也产生幻觉,特意交代了不能看血蚕丝舞衣。
哪怕是在明亮的烛光下,也要以防万一。
雪梅和萱菊凭着准确的方位感,径直走到屏风处,雪梅负责取下真的血蚕丝舞衣,放进盒子里。
萱菊负责将盒子里墨兰缝制的假的血蚕丝舞衣,再挂到屏风上。
一切按计划处理妥当,盖上锦盒,二人扯下了蒙眼的黑布。
“大功告成,我们走!”
悄无声息的,两个人影再次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