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奇怪的是皇上竟然相信他们的话,爆发了雷霆之怒,命人将她压到了刑场。
刽子手抱着明晃晃的大刀,刺的她眼睛生疼。
刑场下,有很多人在哭,是大舅舅,二舅舅,身后跪着一大家子的人。
另一边还有很多人在笑,王太傅,王初苒,厉慕诗,还有韩溟奕。
尤其是韩溟奕,他笑的是那般冷酷傲慢,缓缓走上刑场之上,修长的手指死死捏住她的下巴。
“你终于要死了,你不是要找本王报仇吗,来啊,本王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你来报仇啊!”
“韩溟奕,你会不得好死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是她揣着满心的仇恨,从牙缝里挤出的话语,然后一口血吐在了韩溟奕的脸上。
韩溟奕的另一只手不紧不慢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他先是擦了一脸的鲜血,松开风雪柔的下巴。
然后用那条手帕细细擦拭捏过风雪柔下巴的手指,就好像她的脸有多么肮脏。
最后站起身,大掌一松,那条沾了血的帕子就飞的老远。
头顶上方响起地狱一般的诡音,是从韩溟奕口中吐出的残忍,一句句飘进风雪柔的耳朵。
“不得好死?可能吧,但是你是看不到了,因为你今天就会不得好死,你将会和你的一家人一同下到地狱去,哈哈哈哈!”
话音还未落尽,他便伸手拿过刽子手抱着的大刀,高高地举了起来。
“风雪柔,你痛快的上路吧,马上,马上本王就把你的哥哥风雪沉也送去和你们一家人团聚。”
就在韩溟奕的脸变得十分狰狞,大刀伴随着风声狠狠的落下来时,所有人的声音更大了,不管是哭声还是笑声。
只有风雪柔惊愣,哥哥还活着,哥哥还活着,韩溟奕一定会杀了哥哥的,不,不要。
“不要--”
终于冲破那强烈的白光,风雪柔惊叫着,猛地坐了起来。
“公主,公主!”
彩月推开门冲了进来,跑到床头拿出手绢就给风雪柔擦汗。
“公主,你又做噩梦啦。”
风雪柔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后背还在冒着冷汗,岑岑滚落下来。
抬眼看看窗外,原来天已经大亮了,自己竟然一直沉浸在梦魇中挣脱不出来。
“我没事,彩月,洗漱吧。”
风雪柔由彩月搀扶着下了床,细心洗漱,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铜镜中已然出现了一个倾城高贵的美人儿。
只是美人儿的脸蛋上,再如何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去那深深的憔悴。
“琉星醒了吗?”风雪柔淡淡问道。
彩月欲言又止,似乎犹豫着该怎么说。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公主,琉星……好像吓傻了。”
吓傻了?风雪柔用眼神询问彩月是怎么一回事。
彩月吞吞吐吐道:“大概……大概是因为……昨天奴婢杀人的手法……血腥了些,所以,所以……给她吓傻了。”
“……”
柴房
墨兰听从风雪柔的吩咐,在三个姐妹的帮忙下给琉星洗去了一身的污秽,又换上了干净的衣裙。
那些个杀手还是不敢违抗王初苒的意思的,只是玩弄了琉星并没有伤害她。
所以换上干净衣裙的琉星看上去就和平时一样,就是清瘦了很多。
现在她正蹲在柴房里数蚂蚁,其实哪有什么蚂蚁,柴房里除了茅草就是木材,她就是对着空气说白话。
“小蚂蚁,快快跑哦,快跑哦,快来追我哦,你们要是追上我就给你们吃鸡腿,嘿嘿嘿……”
“哇,你们好棒哦,跑的好快哦,等我去拿鸡腿我们一起吃哦。”
琉星转过身捡起灶台上的一根玉米棒子,然后就趴在了地上,啃着硬邦邦的玉米棒子又开始胡言乱语。
“鸡腿好好吃哦,鸡腿是不是好好吃?我是一只小蚂蚁,我是一只小蚂蚁……”
梅兰竹菊在在边上看着啧啧摇头,是惋惜也是哀叹。
“公主!”
风雪柔在彩月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梅兰竹菊退到了边上。
“要下雨了,啊,好大的雨啊,快跑啊,大家快跑啊……”
琉星突然惊叫起来,在柴房里四处逃窜,完全不觉得自己的面前有很多人。
风雪柔冷漠的看着她跑来跑去,干净的衣裙没一会儿就钻的污秽狼藉。
“可惜了,这么年轻的姑娘就这么傻了,墨兰。”
“公主!”
“宫里的规矩都是如何处置这些疯魔之人的?”
墨兰眼中浮现一缕疑惑,不解的看着风雪柔,恭敬的回道:
“回公主,在宫里像这样精神失常的宫人,一般,都是逐出宫去任他们自生自灭。”
“逐出宫去自生自灭,”风雪柔怜悯的看着琉星:“那岂不是太残忍了,怎么说琉星也是咱们明月宫的丫头,本公主实在是不忍心的。”
“公主,要奴婢说,您就是太善良了,琉星既是咱们的人那她怎么跑到朝霞宫去了?
奴婢看她八成就是朝霞宫派来监视咱们的奸细,不如杀了的痛快。”
彩月愤愤难平,气鼓鼓的腮帮子就好像亲眼看到琉星给王初苒通风报信去了一样。
风雪柔似乎是有些生气,语气冷硬起来:“彩月,本公主平时就是教你遇事胡乱猜测的吗?
这个一等宫女可是你选出来的,现在你说她是王初苒的奸细?还是说,你早就知道了她是奸细。”
“公主恕罪,”彩月惶恐扑通跪在了地上:“公主,奴婢纯属是胡乱猜测的,并不知道琉星是不是奸细。
但是公主,王初苒现在与咱们势同水火,琉星突然失踪又出现在朝霞宫中,咱们不得不防啊,多做一份假设也是好的啊。”
梅兰竹菊在一边上不解的看着公主和彩月,琉星是王初苒派来的奸细大家都知道了啊,公主怎么突然这么说呢?
雪梅是个直性子,她以为是公主忘了这件事,就要站出来替彩月说话,墨兰一把拉住了她,摇摇头。
公主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风雪柔叹了一口气,弯腰扶起彩月,淡淡说道:“彩月你很糊涂啊,你试想一下,如果琉星真的是王初苒的人,王初苒怎么可能让人随意糟蹋她的身子?
身为女子,清白之身是何等的重要,试问那一个主子会这样对待自己人。
也许琉星只是不小心被王初苒抓去泄气的,只是可气这样卑劣的手段和杀了琉星有什么区别。
试想琉星这几天应该过得很痛苦吧,看她现在又成了这个样子,这一辈子也算是毁了。”
风雪柔怜悯琉星,说起她的遭遇语气里尽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