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星是王初苒安排在明月宫的细作,如果她真的获得什么重要的信息回去报告王初苒,也应该是在朝霞宫啊。
“对了公主,有一件事可能和琉星的失踪有关。”萱菊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什么事?”
“奴婢两次进入朝霞宫都看到了一件很诡异的事,在朝霞宫里有一个眼生的小太监,他行踪很是鬼祟,好奇之下奴婢便跟了上去。
结果他进了柴房好久都不出来,而奴婢潜进柴房之后,却并未看到他的人影,他就像凭空消失了。”
梅兰竹菊进宫之后为了方便行事,把朝霞宫的宫女太监全部打听记熟,走在哪里都能认出来。
朝霞宫突然出现一个不认识的太监,自然也能一眼识破,然后就看到了这诡异的事。
“凭空消失?萱菊,你不是眼花了吧。”彩月呵呵一笑,她可不相信能有这样的事。
本事遭人质疑萱菊顿时来了脾气,冷声冷气:“我还很年轻,并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风雪柔看了彩月一眼,暗嗔她口无遮拦,伤了萱菊的自尊心。
彩月吐吐舌头,自己就那么随口一说,萱菊怎么还真的生气了呢。
“你可有发现柴房里可是有什么密室之类的藏身处?”风雪柔又问道。
“这个奴婢不清楚,”萱菊结合当时的情景如实回答:“那个柴房很脏乱,杂物很多,即便是真有密室,只怕也不易找到机关。
而且,那里只是一个破烂的柴房,王初苒怎么会把密室放在那里。”
“越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就越是安全,密室会设在柴房也不无这种可能性。”
风雪柔冷静的说着,吩咐萱菊:“今晚你再去那个柴房看看,虽然不知道那个小太监是什么人,是不是和琉星的失踪有关系。
但是他非常可疑,也许利用他,我们能找到王初苒的什么把柄。”
“是,奴婢今晚就去,”萱菊目光如炬,口齿坚决:“如果真有密室,奴婢一定将那个柴房翻个底朝天,把它找出来。”
风雪柔被萱菊这好像不达目的不回头般的表情惹得一愣,莞尔笑道:
“也莫要忘了当初出现在朝霞宫的杀手,若是出了意外,千万不可恋战,一定要平安回来。”
“奴婢知道了。”
月黑风高,一只黑色的影子行踪飘移的穿梭在屋檐之下,一路方向明确直接进入朝霞宫内。
凭着记忆萱菊轻车熟路的来到那个前两次陌生小太监消失的柴房,四处看了看,无人发现,便轻轻推开门侧身进入,将房门掩好。
柴房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萱菊掏出火折子轻轻一滑,便燃起一簇火苗,将周围照的微微亮。
这里一如上次进来那般狼藉,乱无章法,萱菊仔细瞧了瞧四周,猜想如果有密室机关会在哪里。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因为真的是太乱了。
没办法只有看机缘了,哪里都找一找,说不定能够瞎猫碰上死耗子。
大约找了半柱香的时间,她自认为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依然什么都没有找到。
萱菊不免有些泄气,这不是要白来了吗?
就在这时,萱菊的耳朵突然动了动,低头便吹熄了手中的火种,然后身形敏捷的一闪,躲到了一垛劈柴后面。
没多时,柴房的门吱呀一声向内推开,进来一个微醺的黑影,他来这里就像进了自己家门一样随便。
砰的关上房门,摇摇晃晃向前走了几步,方向竟然是萱菊藏身的那垛劈柴。
萱菊屏住呼吸,他知道这个人就是那两次消失在这个柴房的小太监。
本来在他刚进门的时候她就想把他拿下的,随即一想,应该先看他是怎么消失的,看看这柴房的密室到底在哪里,也许里面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今天能够彻底抓到王初苒的把柄可就太好了。
感觉着小太监一步步走近,萱菊的心都提了起来,莫不是密室的机关在这垛劈柴里?
他若是过来,自己定然会被发现,到时候是先解决他,还是威胁他打开密室?
万一闹出大动静把御林军引来怎么办?
为避免节外生枝,还是先解决他绑回明月宫交给公主审问稳妥一些。
萱菊握了握手里的木棍,打算在他过来的时候,就一棍子把他打懵。
但是那黑影却突然停住了,然后就传来窸窸窣窣衣料的声音。
萱菊正要伸出头去看他是不是在开密室,又传来哗哗哗的水声,伴随着一股骚臭味。
此时如果是白天,一定能看到萱菊的脸色有多么丰富多彩。
想伸出去的头也没有伸出去,她可没有兴趣偷看一个太监尿尿。
可如果此时她偷看了,一定会惊掉两只大眼珠子的。
那黑影舒服的哼哼两声,又是窸窸窣窣,踩着地上的干草木柴反方向走了。
萱菊松了一口气,缓缓探出头来,就见那黑影站到了墙边,他抬起手。
呼啦--
不知什么东西在萱菊的脚边窜动出去,她条件反射的啊一声,立刻捂住嘴巴。
她以为那太监一定发现了她,然后过来找她,紧绷的心弦腾腾腾跳得厉害。
可当她再抬头的时候,那太监已经不见,再一次从这个柴房中凭空消失,而同样的,萱菊依然没有看清是如何消失的。
“怎么不见了?”
萱菊快速跑出来,在太监消失的地方转了两圈,没有看到人影,确实不是藏起来了,也且周围也没有呼吸声。
那定是进入密室了。
伸手摸了摸面前的墙壁,萱菊想起来小太监在消失之前就是站在这块墙壁前面。
摸了半天墙壁也没有什么变化,萱菊有些急了,他到底是怎么没的?
于是萱菊凭最后的希望,仔细想那太监在这墙壁前的举动,又重新做了一次。
没错啊,就是抬手放在墙上啊,怎么会什么都摸不到呢。
萱菊站在那太监站的位置,失望的往后退了一步,心里非常后悔。
早知道,在那小太监进门的时候她就应该把他逮住,如果不是自己想的太多太过贪心,怎么也不至于又白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