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说木公公该不会让秦大人抓到了吧?”杏儿问。
王初苒在殿中踱了几步,脸上也是愁容满面,现在这个时候就怕出了岔子。
皇后使出这一招,恐怕厉雪柔那个小贱种昏迷不醒根本就是个障眼法,她明日依然会风风光光的出现在御花园的选妃宴上。
目的,目的就是在今日陷害自己,皇上龙颜大怒后,让诗儿没脸去参加明日宴会,做不成肃王妃。
这怎么可以,这个选妃宴会可是要关系到诗儿的一生荣华富贵,更关系到王家的势力巩固,还关系到她踩下皇后,登上那万人瞩目的国母之位。
怎么可以让这一切都毁在一个小太监手上?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杏儿,你再去打探一下,看秦枭是否抓到了木公公,”王初苒心中已有计较,又对杏儿吩咐:“你务必在他没有禀报给皇上之前把他请到朝霞宫来,本宫自有办法,只要明日诗儿被选上了肃王妃,本宫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杏儿犹豫一瞬回道:“娘娘,奴婢听秦大人吩咐御林军侍卫,说是今日天色晚了,抓到木公公就直接关入大牢去。等到过了明日选妃宴,再行审讯。”
王初苒顿时面色一喜:“秦枭真是如此说的?”
“千真万确,奴婢亲耳听到的。”杏儿虽是答的干脆,还是忍不住忧虑:“奴婢现在就去看看是不是秦大人抓了木公公,赶紧把他带过来。”
“慢着,”王初苒突然出声叫住杏儿:“既然秦枭有此话咱们倒是不用急了,看来秦枭还是聪明的,他打算在明日过后送本宫一个人情。”
杏儿微怔:“娘娘,奴婢不解。”
王初苒并没有要和杏儿解释的欲望,反而说道:“你去暗示秦枭,在大牢好好保护木公公,或者干脆在选妃宴结束后再抓到木公公比较合适。”
杏儿是个机灵的,听王初苒这么一说恍然大悟,娘娘是怕皇后娘娘知晓此事,提前将人要了去,希望秦大人帮着打掩护呢。
眼中摄过一丝狡诈,杏儿道了声,“奴婢一定会将娘娘的话完完整整的对秦大人说,娘娘放心。”
“嗯,去吧!”
杏儿开门出去,院外已是茫茫夜色,晕黄的烛火拉的王初苒身形修长映在墙上。
她抚了抚额,道了声:“洛华,本宫头疼,来给本宫揉揉……”
抬起的一只手在半空中滞住,都几天了,她还是不能适应洛华已然不存在宫中,不存在自己的身边。
两行清泪流下,王初苒缓缓坐在软榻上,眼里的柔情思念渐渐化作彻骨阴寒,银牙紧咬,鲜红的豆蔻深深嵌进皮肉。
……
此时京城大街上一个青衫少年步履轻盈的跟着一个黑衣男子,那黑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王初苒心心念念的洛华。
穿过大街小巷,洛华左瞧右看,确定没有被人跟踪,就几个转弯进了一条小巷。
在京城即便是小巷也是繁华之地,酒肆茶馆应有尽有,洛华走到一处楼阁前停下,又向后看了看,才转身飞快的进入。
武易轻功高超,跟了洛华好几天都没有被他发现,这会儿追到了这里,抬眼一看,顿时脸色不自然。
宜春院,宜春院不是妓/院吗?这小子进这里干什么?难道王太傅训练的杀手全都藏在妓院?
想到这儿,武易也顾不得羞涩,纵身一跃跳到了宜春院的二楼窗口,再一闪就消失于无,只有窗棂晃动一下。
武易跟了洛华这么久并没有任何发现,洛华除了每天在酒楼中大街上逛逛并没有什么作为,看来今夜应该是要有收获了。
几经兜转,武易终于寻觅到洛华所在的房间,他正与一个老女人对话,为了看的真切武易小心翼翼的将窗棂剥开一条缝隙。
房间里,洛华坐在桌子旁悠哉的喝着茶水,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女人站在他对面。
老女人的脸抹粉至少抹了十层那么厚,舔着脸对洛华谄媚卖笑的模样就像个恶鬼一般。
而老女人的身边正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规规矩矩的站着,偷偷的抬眼去瞄洛华。
“大爷,这是您要的姑娘,她叫似玉,瞅瞅这脸蛋,这皮肤,都是上等的货色,您看您还满意不?”
老女人应该是这宜春院的老鸨子,龇着一口大黄牙,卖力的向她的财神爷推销她的产品,就差直接把那姑娘塞进洛华的怀里去,然后她就有白花花的银子到手。
洛华挑眉仔细看看那羞涩的少女,点点头:“还不错,是雏吗?”
“哟大爷,瞧您说的,您一出手就是一锭黄金,当然是雏了。”老鸨子信誓旦旦,还不忘扭腰摆臀甩动她手中香喷喷的手帕。
看着财神爷又掏出一锭金子,她眼睛都直了,一双苍老的染着豆蔻像鬼一样的手,都无意识的伸了过去。
眼看着手指马上就要触及到金元宝时,洛华嗖的攥了起来,老鸨子神色一变,顿时转为肉疼。
“想要吗?”洛华问。
老鸨子立刻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
“金子,可以给你,但是这个女人从此就养在你这里”洛华指向那个羞涩的少女:“以后不许让她接待别的客人,你把她当做小姐一般伺候着。”
老鸨子和那个少女都惊愕的长大嘴巴,以为自己耳鸣了,尤其是少女正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洛华。
“这个女人从今天起本大爷包了,她只能伺候我一个人,若是让我知道你敢让她出去接/客,这个桌子就是你的下场。”
洛华狠厉的说完,一扬手,“哗!”刚刚还完好无损的楠木雕花桌,立马化作一堆废材瘫在地上。
但这强大的冲击力还是把老鸨子和少女下了个够呛,裙摆不停地抖动,可见那一双腿也是不停使唤了。
“大爷,你放,放,放心,老奴绝不敢让似玉去陪别的,客人。”
老鸨子牙齿打颤,现在别说这活阎王还给她金子,让她不许似玉去接/客,就是不给钱,她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