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战场上浴血多年铸就的天然威严,即便给人以危险和遥不可及的感觉,还是不免让路边的百姓感叹造物者的神奇,竟然能造出这般好看的男人,更有不少女子跟随着他的身影险些忘记了呼吸。
一行仪仗共有三百余人,在皇城门前尽数停下,只有肃王带领几个贴身侍卫在秦枭带领下进入皇宫,其他人等待被安排在驿站。
厉云天携一干臣子在金銮殿上翘首以待,肃王韩溟奕阔步进入金銮大殿,抱拳颔首声音平淡无波:“参见夏皇,本王受国主之命前来贵国联系两国邦交,特意备上薄礼还请夏皇笑纳。”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侍卫进入大殿,人手托着一只精美的锦箱,并不大。
有大臣暗忖这罗刹国也太目中无人,互通友好竟然就带来两个小盒子,这里面能装下什么东西?
厉云天虽然也不悦但并未表现出来,只等有人上前打开锦盒才稍稍瞥了一眼,就是瞥这一眼便无法挪开视线。
两只锦盒一只发出红色的光芒,里面安静的躺着两块玉佩,通体的血红,光芒耀眼。
另一只则发出青色的光芒,是一颗拳头一般大的透明珠子,周身仿佛被包裹着一层浓郁的气体。
鸾凤玉,夜明珠,罗刹国竟然送来了两件世上的奇珍异宝,作为联系两个邦交的礼物,这都够买下十几座城池的,出手太阔绰了。
大殿上再无人心生非议,厉云天的脸色也是晴空万里,非常满意。
明月宫
听到墨兰来报肃王已经进宫,此刻正在大殿上同皇上和群臣寒暄,风雪柔心中的隐忍几乎冲破身体。
“公主,切莫激动,今晚宫宴上便可见到肃王了。”察觉到风雪柔的身子不自然的颤抖,彩月赶紧将手搭在她的手上微微用力,风雪柔吃痛回过神来,瞬间褪去眼中恨意。
刚刚差点就暴露了,梅兰竹菊虽是自己人,却不知她真实身份,稍有不慎暴露自己,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嗯,都是母后说要撮合本公主和肃王,现在肃王来了,本公主这心里还有点儿紧张。”风雪柔难得露出一抹少女的娇羞,惹得梅兰竹菊忍俊不禁。
若是自家公主能够和肃王喜结连理,那怡妃娘娘的仇便可轻松报了。
“对了,你们四个快去打探一下肃王的情况,比如性格,喜好,嫌恶什么的,免得本公主今夜晚宴要惹了什么笑话。”
梅兰竹菊相视而笑,应了声“是”便盈盈退了下去,真的使出全身解数去打探肃王的一切。
四人出去后风雪柔和彩月立刻变了脸色,尤其风雪柔死死捏着茶杯,指尖都泛出了青白色。
“公主可要冷静些,”彩月抿了抿唇,眼中一丝犀利:“那韩溟奕本身武功高强加,之他身边的护卫又都是绝顶高手,如果我们贸然出手绝对是白白送死。”
“你说的我知道,可是仇人就在这个皇宫里,和我的距离如此之近,你让我如何冷静的下来?”风雪柔咆哮起来,暗恨自己无能。
以前韩溟奕远在天涯她无法报仇,现在韩溟奕近在咫尺她依然无法报仇,难道这仇就报不了了吗?
彩月轻声开导:“公主也说了,现在仇人近在眼前,日后咱们可以慢慢想办法对付他。”
“他乃罗刹国的顶梁柱,怎么可能会长久待在大夏皇宫?”风雪柔抬眸看向彩月:“说不准等选了妃之后就会马上回到罗刹国去,到时候又是千里万里,报仇就更是遥遥无期。”
彩月也知公主说的是事实,不免跟着担忧起来:“那我们能怎么办?”
怎么办,思虑了一会儿,风雪柔眉心暗暗拧起,粉唇轻声说道:“为今之计就是想办法让他无法选妃顺利,他一日不走我们便多一分机会。”
“那公主可有什么办法阻止他选妃?这可不是儿戏。”
“暂时还没有,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彩月点点头,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肩膀,若不是受了伤或许还能投机取巧,和韩溟奕拼个鱼死网破。
朝霞宫可不比明月宫气氛那般沉重,王初苒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我儿就是生的美,这精心打扮一番就更是美丽动人了。”
厉慕诗被王初苒命宫女一顿折腾,现在活脱脱一个花仙子似的人儿站在眼前,比平时的装扮更要艳丽三分。
“母妃为何要把女儿打扮的如此?”
王初苒欢喜的拉过厉慕诗的手,笑道:“今天肃王已然来到宫中,你父皇身边的小德子偷偷派人来给母妃报信,晚上要在乾清宫设宴。
到时候母妃就带我儿去露个脸。这近水楼台先得月,若肃王一眼便瞧上了你,那选妃宫宴也就形同虚设了。”
“母妃,这样好吗?”厉慕诗有些担心道:“父皇在乾清宫设宴并未告知女儿陪同,若是这么自顾的去了,父皇生气了怎么办?”
“你父皇没通知你许是他忘了,但是这么好的机会咱们可不能错过,即便你父皇真的生气,当着肃王的面也不会表现出来,再说事后还有母妃呢,我儿只管美美的出席便是。”
“那就听母妃的吧。”厉慕诗回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绝美的脸蛋怎么看都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启禀娘娘,太傅的侍从刚刚过来,让奴婢交给娘娘一封信。”
王初苒挑眉,款步过去接过侍婢手中的信笺打开,顿时无限惊喜,“太好了,你外祖父已经把人选好了,我们很快可以让那个小贱种下去陪她娘了,”
有一种癫狂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甚是狰狞:“皇后又怎么样,她以为收了那个小贱种就能助她一臂之力了?现在就看她怎么被那小贱种连累,怎么滚下皇后的宝座。呵呵呵——”
看王初苒笑的阴险邪佞,厉慕诗心底生出一种预感,母妃又要害人了,不知为什么她很厌恶这样的母妃,人命在她眼里视同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