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书才不信她没有后话,端起茶杯又喝一口茶水,先压压惊,免得再被她的话来一个惊吓承受不住。
“大不了我去勾引靖哥哥,做了你们家的儿媳妇……”
“噗——”
欧阳文书很成功的又喷出了第二口茶水,不过好在这回有心里准备,才不至于给呛死。
他想什么来着?就说这丫头一肚子鬼心眼儿,儿媳妇,她怎么会想当他们家儿媳妇……
“欧阳伯伯,做您的干女儿我以后还能孝顺您,再给您找一个干女婿一起孝顺您,多好。
要是做了你们家儿媳妇,那我可就得天天在丞相府里,到时候真要是闯了祸,那才真真的是给您抹了黑呢。”
“你说勾引靖儿就勾引靖儿啊,我儿子坐怀不乱我是知道的,你没戏,徒劳无功罢了。
再说了,我儿子早就有媳妇儿了,再过一个月我就让雨蝶和靖儿成亲,你还是没戏。”
欧阳文书不听她威胁,他堂堂丞相府老爷被一个黄毛丫头牵着鼻子走,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这话刚刚好被给欧阳文书送点心走到门口的夏雨蝶听到,顿时停住脚步躲在门后细听,内心雀跃。
一个月后,她就能和表哥成亲了?脸上倏地飞过一道红霞,不过同时她也憎恶起武清霜,原来那丫头真的打了勾引表哥的主意,还跑来对姑父说,真是下贱。
武清霜被欧阳老伯孩子气似的反驳,心里顿觉好笑,本来她真的就是吓唬吓唬他,只要他答应以后有什么好玩儿带着她就好了。
这会儿看他这么认真,又生出了逗趣的心思,粉唇一张一合不紧不慢道:“谁说我徒劳无功了?谁说我没戏了?
欧阳伯伯都不知道靖哥哥可喜欢我了,从金州回来的一路我们都是形影不离的。
我知道靖哥哥的肩头有一个火焰形状的胎记,靖哥哥的腰上有一颗痣,靖哥哥的腿……”
“停停停……”欧阳文书急忙站起来打断武清霜的话,自己都结巴了,“你是说你和靖儿……和靖儿……”
欧阳文书实在说不出口,就用手比划了一个手势,那表情仿佛只等着她点头,他就敢差捶胸顿足给她看。
“是吗?”
武清霜也不知道他比划的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他问的“是吗?”是什么意思,总之话说出来了就不能怂了,挺了挺小身板儿,一本正经道:“是的,我和靖哥哥就如欧阳伯伯想的一样。”
谁知道他想什么呢,武清霜感觉好像听谁说过男女授受不亲,看了肌肤就要成亲。
她就是想着这么糊弄糊弄欧阳老伯,哪成想他这么激动了?
至于靖哥哥的胎记和痣,是她有一次惹毛了邵千秋,那厮要教训她,她就跑到靖哥哥房间避难,谁知道他正在洗澡,不小心就瞄了那么一眼,她确定就瞄了一眼。
这应该没什么吧?
“靖儿这个臭小子,我还一直以为他是不喜欢女人呢,别人他这个年纪的男子娃娃都会满地跑了,他倒好,连个通房的丫头都不要,感情他是没有遇上一个对口味的。”
欧阳文书对着武清霜看了又看,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嘴也能撇到后脑勺去,这丫头这样顶多也就能做个通房,正室和侧室给她都不适合。
武清霜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心底一阵阵发毛,冷风阵阵,心道:“该不是被看出来她糊弄人了吧?”
这时,只听门外有细微的声响,像是指甲抓木板的声音。她顿时眉目一凛,眼眸瞬间扫向门口,脚步轻提疾风一般唰的冲出房门,就要揪出偷听他们说话的那个讨厌的人。
夏雨蝶本就羡慕嫉妒恨,她没想到自己还没和表哥成亲,他就先收了别人。
怪不得,怪不得他说这丫头是自己人,怪不得他说让自己不要打她主意,感情早就暗通款曲了。
原以为他是无情,现在看来就是自己没能吸引得了他,让她怎能不怨?
武清霜对她伸出手臂,夏雨蝶嘴角一勾,抬脚猛然将那条手臂踢了出去,看这丫头出手敏捷,正好顺理成章的教训她。
“嘭!”武清霜利落的旋身,一只脚踢飞了夏雨蝶手中的托盘,稳稳落在地面上。
如此正好,夏雨蝶眼中一抹狠毒,今天就算杀了她,也可是说是打斗中失手了。
武清霜,你拿命来吧。
乒--乒--乓--乓--
在两个人运足真气强大的气震下,庭院里骤然飞沙走石,草木凋零,树叶呼呼作响,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本以为这丫头只是身手敏捷,顶多会一些花拳绣腿,夏雨蝶没想到几十招之后,自己便渐渐的应付的很吃力,一不留神吃了几个闷亏。
身体来自拳脚的疼痛让她暴跳如雷,陡然生出冷酷的杀意,接下来的每一招都煞气非常,一心想要致武清霜于死地。
武清霜秀眉暗暗蹙起,自己就想和她玩儿玩儿,她怎么下死手啊?不过她这功夫还真不赖,一定是靖哥哥教她的。
欧阳文书不知道何时站在了门口,犀利的目光注视在院子里缠打的两个身影上,瞳孔渐渐收缩,若有所思,丝毫没有之前老顽童的形象。
“啊——”
一声惊呼,只见夏雨蝶整个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疾疾向后掠去,没有如预料一般撞在树干上,而是偏了方向直接绊住两树之间的绳床,直直卷了进去。
“想要杀我,你还差了一百年呢。”
武清霜懒散的拍拍手,眸光射向夏雨蝶透着一股冷意,原本对她的惊艳和好感通通随着她的杀机烟消云散。
然而她的一切情绪又通通落在欧阳文书的眼里,这丫头武功高强,骨子里还有一缕兽性,是个可造之材。
“你们在干什么?”
久未露面的欧阳靖的声音传来,他刚踏进庭院就看到武清霜把夏雨蝶打飞的一幕,脸色非常难看。
“霜儿,你又胡闹了是不是?”
“表哥,你可来了,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瞧见欧阳靖到来,夏雨蝶好不容易从卷着的绳床中解脱出来,几个小步就跑到欧阳靖面前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