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意思？”武清霜眼巴巴看向他。
李简青被这期待的小眼神儿看的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才道：“才艺的范畴很宽广，不一定非要人上人，天外天的。
对于那些个想成为肃王妃的闺秀小姐们，她们自然是想要发挥自己最好的一面，引起肃王注意。
可是小姐不想成为肃王妃，即便是表演才艺，随便来个什么敷衍一下也就可以了，还不引人注目。
如果真的刻意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说不定倒是弄巧成拙。
刚刚肃王明显注意到了小姐，难道小姐还要让他再大开眼界？”
“李大人说的有理。”欧阳靖赞同道：“霜儿不想成为肃王妃，就不能挖空心思想特长，一会儿随机应变就是了。”
“嗯，那好吧。”武清霜表示同意。
厉慕诗扶着王初苒回到朝霞宫，杏儿给王初苒整理了一遍妆容，厉慕诗便坐在软榻上发呆。
“我儿是不是不舒服？怎么心事重重的模样？”王初苒拖着华丽的逶迤拖地的华美长裙坐在厉慕诗的对面。
厉慕诗忧郁的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母妃，你说我能被肃王选上做肃王妃吗？他好像更喜欢雪柔公主。”
说到这个王初苒也注意到了，刚刚肃王只邀了雪柔公主同行，虽然夸赞了诗儿，却没有邀她一起走。
难道他当真看上了武映怡生下的那个小贱种？
“我儿莫要担心，就算他喜欢那丫头又如何，肃王妃岂是一个残花败柳可以般配的？”
王初苒阴鹫的语气话里有话，厉慕诗不明白也没有多问，她讨厌了解那种肮脏的阴谋。
心下安稳了一些，现在不用自己动手，有母妃去为她操心，她觉得这样挺好。
午后的才艺表演似乎更加精彩了，最起码比午前少了很多露骨的诗词歌赋和艳舞。
武清霜依旧坐在最后面，愁眉苦脸的看着前面的表演。
她真的是连敷衍都不想敷衍，如果老天开眼，就突然来一场暴风雨，别让她演了吧。
两柱香时辰过去，殿上的闺秀们都表演的差不多了，武清霜终于听到了她最害怕的声音。
“闺秀中最后一位，丞相府义女四小姐，武清霜，请四小姐上前来表演。”
风雪柔瞳孔猛地睁大一脸惶恐，手中的琉璃杯也随之脱手落在桌面上，撒了刚欲饮下的美酒。
武清霜？武清霜？是霜儿吗？
“柔儿，你怎么了？”皇后不解的问道。
风雪柔回神，紧着解释：“没什么，母后，是儿臣手滑，没拿住酒杯，让王爷见笑了。”
说着冲对面的韩溟奕歉意的笑笑。
韩溟奕淡淡说道：“人有失手，这是在所难免的，公主不必介怀。”
风雪柔现在没有心情和他你来我往的客套，浅浅一笑，就看下殿中，看着武清霜慢吞吞的从最后面走到前面来。
欧阳靖自是把风雪柔的表情和举动看在了眼里，眼中浮现幽光，想来自己的猜测应该是没有错的。
王初苒见是个好时机，立刻向身后的杏儿示意一眼，杏儿点点头悄然退了下去。
武清霜一步分成两步，踩蚂蚁一样来到殿中央，就是这么走她还觉得路怎么这么短呢？
“民女武清霜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武姑娘免礼，”厉云天爽朗笑道：“据朕所知，丞相有三个妹妹，虽然都是庶出，也都是才貌双全的人儿。
今天丞相没有带亲妹前来，而是带了义妹，想必武姑娘定有过人之处，事不宜迟，武姑娘快来表演，让大家开开眼界。”
“对了，武姑娘为何蒙着脸啊？”皇后不解的问，和蔼笑道：“快快摘下来，你这样肃王也看不清楚啊。”
风雪柔紧张的两只手攥在一起揉/搓，就等看武清霜揭下面纱，看看面纱下面是不是她心里面的那张脸。
“啊？”武清霜悻悻的看了看韩溟奕，然后语带遗憾，还有一丝哭腔：“皇后娘娘明鉴，民女不能摘掉面纱。”
“哦？这是为何？”
“民女晨起喝了一盅丫环送的燕窝，不曾想就过敏了，起了一脸的红点，很是瘆人。
民女可不敢让皇上，皇后和大家看到受了惊吓。那样，民女就是万死也难赎其罪了。”
“这样啊。”皇后和厉云天对视一眼，暗暗叹息。
想必又是一出因为嫉妒而耍出来的诡计，这大宅子里和深宫后院都是一样的。
“那武姑娘就随意好了，下面就开始表演你的才艺吧。”皇后善解人意道。
“民女没有才艺。”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欧阳靖暗暗扶额，霜儿啊霜儿，你怎么能这么诚实呢？背诵个诗歌也可以啊，这么直接的说不怕欺君之罪吗？
“没有才艺？”皇后也懵了，不太相信她的话。
“没有才艺你怎么会参加选妃呢？这是选妃宴岂容你胡闹？”厉云天微微怒了。
武清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惶恐解释：“皇上息怒，民女并非有意胡闹的，还请皇上容民女澄清事实。”
“那你说，”厉云天脸色很不好看，语气也不好听，“今天你要不给朕说清楚，连同丞相一起治罪。”
“是，”武清霜抬起头，酝酿了一下情绪，懦懦道：“民女不敢欺瞒皇上，其实今天来参加宴会的本来应该是几个姐姐其中一个的。
可是不知为何，前两日几个姐姐突然全都生了病，卧床不起，这才由民女来代替姐姐进宫。
吾皇恕罪，民女实属滥竽充数，琴棋书画样样登不了大雅之堂，就不献丑了，就算表演了也是浪费时间，反倒扫了肃王的雅兴。
民女想，皇上九五至尊，万民敬仰的国之表率，定不会为难了民女的，民女就先谢主隆恩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静，大殿上寂静一片，落针可闻，甚至没有人敢大口呼吸。
都因为咱们的皇上脸色是在黑的厉害，武清霜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欧阳靖也紧张的双手攥成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