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那你有没有想过,君陌非虽然是你的大师兄,但是他不是你的私有物品,不是你想要他的时候他就老老实实待在你身边,等你不需要他的时候就对他不理不睬。
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他以前那么宠你由你也是因为他喜欢你,可是你喜欢的人是欧阳靖啊,你有想过他心里的感受吗?
容姐姐说句难听的,他能够在知道你心里只有欧阳靖的情况下还不远千里万里陪你来找心上人,这份情意就是多少人都望尘莫及的了,若非对你真心又岂能容你这么伤他的心?”
“我没有伤他的心啊。”武清霜反驳,收到风雪柔一记反问的眼神,又很没有底气的低下了脑袋,小声道,“我只是赶他走而已,可是我的心里也很难受啊。”
“那你有没有好好想过你为什么这么难受,你看到君陌非对别的女人好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如果你的心里只是把他当做师兄看待,那么他找到情投意合的女子你不是应该为他感到高兴吗?”
风雪柔试探地问着武清霜,仔细观察她脸上细微的表情,作为旁观者她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傻妹子对君陌非可不是只有一般的兄妹之情,也许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这种事只能自己领悟,别人说也是不管用的。
果然武清霜沉默了,脑海中不停的回旋着风雪柔的几个问题,越想越乱,就好像千丝万缕的细线一点点团成球,而且越缠越大,缠的脑仁儿都跟着隐隐作痛。
“我不管,反正他说过的话我都记得,是他自己食言而肥,我讨厌他,回去我一定要告诉师父他欺负我。”
说着,武清霜气呼呼的趴到床上,可能是不想说话了,伸手撩起被子就蒙在了脑袋上。
风雪柔也头疼,可是无可奈何,看着蒙住半个身子的武清霜兀自摇头。
这丫头真拗,就算自己心中有答案了恐怕也不愿意承认,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段孽缘。
“那你休息一会儿,我先出去了,别再哭了,大热天的眼睛受不了。”
被子里的人没有吱声也没有动作,风雪柔又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房间,直到房门打开再闭合,床上的人总算掀开了被子,翻个身仰在床上,看着帐顶又说了句,“可恶的大师兄,我讨厌你。”
“你没有再劝劝她,如果她去给安庆候炼制丹药,安庆候自然会和咱们同气连枝。”见风雪柔回来,韩溟奕轻声问道。
原本他是不想让她掺和,希望她好好的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快乐生活,但是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只是炼一次丹药,便能换来安庆候的助力,牵制住韩溟晰。
风雪柔自然懂,叹息着坐到他身边,道:“霜儿性子执拗,她若是不想去谁劝也没有用,等她心情好点儿了我再去同她说说。”
“嗯,”韩溟奕点头,拉住她的手窝在掌心里,柔情脉脉道,“柔儿,韩溟晰一日不除,我们的生活便一日不能安宁,未来可能会非常艰辛,对不起,让你陪着我一起承受这一切。”
“你说什么呢。”风雪柔笑笑,将头靠在韩溟奕的肩上,“我们都已经成亲了本来就应该一起面对这一切风雨,而且有你在我身边我也不怕,不管未来是什么样,我都愿意和你生死与共。”
感觉手上的力道大了很多,风雪柔的笑容也甜了很多,她想也许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让她阴差阳错的到他身边,他用真心包容她的仇恨,方才看清了事情真相。
翌日,武清霜无精打采的在院子里游荡,走到门口恰好看见韩溟奕和风雪柔正要往外走,韩管家手中托着好几只盒子跟在后面,出于好奇她匆匆走了过去。
韩管家将盒子放到马车上,叮嘱王爷王妃早去早回就退到了一边上,然后韩溟奕就托着风雪柔的手上了马车。
“雪柔姐姐,王爷姐夫,你们去哪儿啊?”
韩溟奕正要落下车帘,就见武清霜跑到马车前面。
他回道:“老侯爷重病多日,本王和你姐姐去探望一下,顺便带些上好的药物暗中看望一下君陌非,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大师兄,也不知道他为老侯爷运功驱毒是不是耗尽真气了。”
风雪柔突然从马车里伸出头来,笑问:“霜儿,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武清霜还因为韩溟奕说的大师兄可能因为要给老侯爷驱毒耗尽真气正在走神,听到风雪柔这样一问顿时纠结起来。
她心里是想去看看大师兄的,昨晚她想了一夜,也许真是自己太自私了,把大师兄对自己的疼爱当成了理所当然,然后伤害了他。但是为什么听到王爷姐夫说大师兄会为了给那女人的爷爷驱毒耗尽真气自己又有点生气,又不想去看他憔悴的样子了?
再说了,昨天自己把狠话都撂下了,那么斩钉截铁的说坚决不去,今天若是去了岂不是自打嘴巴?
“霜儿,安庆候府和肃王府一向交好,安庆候有事肃王府断不会袖手旁观,你是柔儿的妹妹也算是肃王府的一员,姐夫希望你看在你姐姐的份上,就当帮姐夫这一次忙可以吗?”
韩溟奕说的很诚恳,武清霜就有了一些底气,也有了个台阶下,看了眼风雪柔,发现雪柔姐姐也用同样诚恳的目光看着自己,她故作大方的扬了扬脖子道:“先说好了啊,我这是看在我姐姐的份上才去安庆候府帮忙的,并不是本姑娘上赶的,可不要让别人误会了。”
“是是是,霜儿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才去的,姐姐一定对别人这样说。”风雪柔赶紧笑着应承,坐到了韩溟奕一侧,对武清霜道,“快上来吧,咱们早些去也好早些回来。”
武清霜欢快的跳上马车,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见到大师兄要不要和他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