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果然没出韩溟晰所料,他将这些精通玄学术术的人集中在一起竟然真的找出了《天玄诀谱》的奥秘之处,难怪最开始他怎么都研究不透,看久了还会头痛欲裂,原来有高人在这谱上施了秘法。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我等日后一定为王爷马首是瞻。”十几个人异口同声道。
人都是自私又贪心的,面对《天玄诀谱》这样的武林至宝谁会不想偷着学学,可是同时,大家伙也都发现了奇异之处,就是身上的内力好像在逐渐消失,已经完全达不到了修炼《天玄诀谱》的高度。这是十分可疑的,所以有人大胆猜测是不是韩溟晰就是害怕他们学,所以对他们动了什么手脚。
这样的猜测往往是可怕的,因为它会让人联想到一些词汇,比如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杀人灭口……
这个时候除了表忠心还能做什么?什么都得等能活着走出这个地宫再说。
韩溟晰的笑声戛然而止,眸光蓦然变的阴戾,缓缓转身,邪侫冷笑:“真是感谢大家为本尊译出了《天玄诀谱》,大家放心,你们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本尊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众人微愣,韩溟晰这话说的没毛病,可怎么听上去让人打心底发寒呢。
“本尊已经为诸位准备了风水宝地,诸位可以安心的歇息了。”
语罢,韩溟晰拿着《天玄诀谱》除了密室,等十几个人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密室门口唰唰唰闪进几条黑影,然后哀嚎声,打杀声,咒骂声,充斥了整间密室。
“韩溟晰,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不得好死,啊……”
“不得好死?”韩溟晰薄唇轻勾,掀起一丝残忍,“或许吧,但是你们是看不到了,现在不得好死的是你们。”
挺拔的背影在走廊内一闪而过,人已经走远了。
……
肃王府
君陌非在房间内一个时辰才出来,月牙白的锦袍沾染了丝丝血迹,眉宇间尽是化不开的忧愁。
“大哥,霜儿怎么样了?”风雪柔连忙问道。
君陌非在里面给武清霜治了一个时辰,风雪柔和韩溟奕也在外面站了一个时辰,同样煎熬着。
“还不知道,且看这两天会不会醒过来吧,如果醒来则性命无忧,如果醒不过来……”
君陌非没再说后面的话,但是从他的神情上看来,就算他不说,谁也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匕首刺得很深,就像韩溟奕说的,君陌非真的是使出了毕生所学,可知道他心里的恐慌比谁都多。
风雪柔踉跄一步险些摔倒,辛亏韩溟奕手快扶住了她。
“别担心,霜儿一定会没事的。”韩溟奕在她耳边轻声道。
风雪柔只得点头,失魂落魄道:“对,霜儿一定会没事的,上次掉江里她都能大难不死,这次一定也能的,一定也能的……”
一遍遍重复同一句话,仿佛这样能够安慰自己,能让自己的心宽一些。
夜深,襄王府书房。
“你说安庆候答应了君陌非的提亲,把琼花郡主嫁给他?”韩溟晰冷漠的声音带着丝疑惑。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人,只是站立的姿势十分别扭,正是安忠逵,他前天刚被安庆候又打了一顿板子,今天好些了能下床了就赶紧跑到襄王府来诉苦来了。
“千真万确呀,我也搞不懂老头子怎么舍得把心肝宝贝嫁给一个山野草民,就为了这事儿,又把我打一顿,这屁股都开了花了。”
说着安忠逵眸底闪过丝怨毒,恶狠狠道,“都怪那个该死的君陌非,要不是他老爷子和那小贱种早就去西天见阎王了,这安庆候府也早就是我在当家做主了。”
“怎么,上次的事儿老侯爷已经怀疑你了?”韩溟晰漫不经心地拿起杯盖,轻轻拂了下杯中浮沫,啜一口碧绿的茶水,暗忖安忠逵这个草包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察觉到韩溟晰不像以往那般对自己说热络,安忠逵略微诧异,以为韩溟晰对他不重视了,马上道:“那件事我做的天衣无缝,老爷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上次没能得手那是他的运气,下次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哦?你还要再下手?”韩溟晰放下茶杯,饶有兴味地看着安忠逵。
安忠逵一点都没有看懂韩溟晰眼中的嘲笑,愤然难平喝道:“整天被一个黄毛丫头压在头上,这样的日子我早就受够了,等我先送老爷子归西,没有人再给她撑腰了,然后我再好好收拾她。”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还来找本王做什么,想做什么大胆去做就是了。”
安忠逵一听这话立刻壮了胆子,以为韩溟晰是支持他这么做的,还有一种觉得自己很睿智的感觉,这就更坚定了他打算再对亲生老子下毒手的信念。
韩溟晰同他闲聊了几句,就打发他回去了,看着那茫茫夜色,韩溟晰嘴角勾起丝耐人寻味的笑。
可叹安庆候一生睿智,老谋深算,他的儿子除了死去的老大安忠尹,剩下的两个儿子全都是酒囊饭袋有勇无谋之辈,安庆候何等英明的一个人,他会不知道是谁给他下的毒?不过念在虎毒不食子放了安忠逵一马,没想到他还敢再来第二次。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安忠逵侥幸成功了,那么安庆候府便会大乱,自己再稍加利用安忠逵也能省了不少的事儿。
就算安忠逵失败,安庆候绝不可能再第二次放过他,亲手宰了自己的儿子,恐怕他那把老骨头也受不住,还能有多少闲心帮助韩溟奕守江山?
呵呵,所以不管怎么样,对他韩溟晰都是百力无一害。
“雨蝶那一刀扎的很深,武清霜估计是活不成了,这下你满意了?”薄唇轻启,韩溟晰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话音落,暗影中走出一抹红色身影,比起她刚来时候的清纯,现在她更适合用冷艳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