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脸上浮现一抹慌乱,随即轻声安抚道:“侯爷就放心吧,郡主现在还住在肃王府中,一切安好。”
“那就好,那就好。”
安庆候疲倦地闭上眼,忠叔将他放好盖上薄被,出去的时候摇摇头,无声叹息。
肃王府中风雪柔醒来的时候得知那个假灵玉真的就是厉慕诗,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因为韩溟奕明明对她说过厉慕诗已经被韩溟晰杀死了,那她怎么会好好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呢,不知道这里面有着什么样的事。
墨兰也清醒了,墨兰清醒之后就发现雪梅一脸怨气地看着她,原来她在陷入魔障之后说了很多秘密,关于她对韩羽感情的秘密。
“墨兰,你怎么可以这样?”雪梅双手叉腰嘴都要撅到了天上,“原来你也喜欢韩羽,你还想着嫁给他,给他生孩子,为什么这些事你从来都没有对我们说过,怪不得翠竹那么讨厌你,她一定是知道了你的秘密对不对?”
墨兰垂着眼睑不说话,翻身下了床就要出去。
“你干什么去,我还没说完呢。”雪梅没想墨兰会不搭理她,紧着喊。
墨兰脚步一顿,漠然回道:“我去看看王妃怎么样了,你愿意在这里呆着就自己呆着吧,关于那件事我无话可说。”
其实墨兰的心里是难过的,她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的秘密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暴露出来,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自己什么也没有做,甚至为了成全自己的姐妹连自己的心都抛弃了,可最后换来的还是她们的气愤与指责?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雪梅一溜烟跑到墨兰眼前挡住她的去路,叹口气道:“王妃没事,韩管家说睡醒了就好了。”
顿了下再次没好气道:“倒是你,你什么时候能够一下你自己,你为了成全翠竹就把对韩羽的感情深埋在心里,你以为你这样做很伟大是吗?”
墨兰怔,愣愣地抬眸看着一副教育人姿态的雪梅。
她感觉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雪梅的意思是……
雪梅越说越激动,眼底蓦地就红了,泛出水花,哽咽道:“为什么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傻,我们都已经长大了,我们不再需要你这么无私的施舍了你懂吗?
墨兰,你知道我现在都有点恨你了,如果你一开始就让我们知道你的喜欢韩羽,翠竹就不会误会你,她就不会为了疏远你而接近厉慕诗,也不会最后死在厉慕诗的手里,这是都你的错,是谁让你这么好心的?”
雪梅哭了,墨兰也哭了。
也许雪梅说得对都是因为自己翠竹才会死,墨兰的心里痛苦极了,她想如果当初她不想那么多,如果当初她听萱菊的和翠竹来一次公平的竞争,翠竹,或许就真的不会死了,翠竹……
一声声轻细的呜咽终于抑制不住变成了嚎啕大哭,墨兰瘫坐在地上,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膝盖掩住脸面,裤腿瞬间就湿了一大片。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翠竹……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啊……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
雪梅闭上眼,不忍心看墨兰的痛苦,随后情不自禁抱住墨兰,跟着她一起失声痛哭。
“墨兰姐——”
雪梅尽管怨着,可还是心疼墨兰的,毕竟她们四姐妹从小一起长大,经历了多少磨难都不离不弃。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墨兰不是故意的,墨兰一直把她们三个当做亲妹妹一样照顾,翠竹死了最心痛的人应该是她。
除了厢房那里,肃王府其他地方今日气氛可是很活跃的,因为他们的王爷今日要回来了,风雪柔早早的就沐浴更衣梳洗打扮好,还吩咐膳房做了韩溟奕喜欢吃的菜色为他接风洗尘。
等待的时辰似乎过得非常的慢,韩羽虽然捎信回来说今日回来却没说什么时辰能够到家,所以这一个上午风雪柔走来走去就好像度日如年一样。
“王妃,您休息一下喝口水吧。”萱菊在一旁小声道。
其实她是想说‘王妃,您来来回回都走了好几十圈了,您不累,奴婢的眼睛都花了。’
但是萱菊可不敢这么说啊,就只能让王妃喝口水打打岔了。
“萱菊他们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不会的王妃,兴许一会儿就能到了。”
“哦。”
察觉到萱菊有些意味的眼神,风雪柔蓦地有些脸红,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有多么急不可耐见情郎似的。
“咳。”风雪柔尴尬地咳了一声,道,“那个,本宫看花园里的鲜花开得正好,闲来无事,不如你随本宫去采些新鲜的花瓣,让香师做香料吧。”
采花瓣?做香料?
萱菊有些摸不着头脑,见王妃率先走了,倏然回神跟了上去。
花园中繁花似锦,香气扑鼻,风雪柔游走在其中竟然毫无违和之感,宛然是花丛中最美丽的一朵,娇艳欲滴。
半柱香后,雪梅突然匆匆而来,在花园外面蹲身一福,欢快道:“启禀王妃,王爷已经进城了,现在到了东市。”
“真的吗?”风雪柔猛地一顿,惊喜回头。
雪梅重重地“嗯”了一声,兴高采烈:“刚刚侍卫来报是这么说的,再有半个时辰应该就能到王府了。”
雪梅话音刚落,就见风雪柔提着裙摆从花园里跑出来,眼前香风一闪,看方向是应该是要去大门口等着,姐妹俩在后面相视而笑,以前可没见到王妃向这样期盼王爷过,难道真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嘻嘻嘻~
风雪柔在门口等啊等,等了一个时辰过去也没见韩溟奕回来,不由得有些恼了,扭头就看了雪梅一眼,尽管只是看一眼,可把雪梅吓坏了,赶紧道:“女婢现在就亲自去打听打听。”
一溜烟,人就消失在大门口外面的街道上。
又半个时辰雪梅打听回来的消息,韩溟奕刚刚进城就被皇上下圣旨召进宫里去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谁也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