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这几日新帝对谢邦媛的宠爱有加,几乎夜夜都是去翊坤宫,惹起了太后以及后宫嫔妃的众多不满。
慈祥宫里,太后一脸严肃的瞪着新帝,满脸愁容,“听说你昨夜又去了翊坤宫?”
“是。”新帝也不隐瞒,直接应道。
“你也该知道,你身为一国之君,对于后宫之事,我不多说你,但你也不能独宠一人,这样迟早会成为众矢之的。”太后语重心长的劝道。
“朕明白,朕这几日会控制好自己的,劳烦母后忧心了。”
因为答应了太后,新帝这几日就没有再去翊坤宫了,索性住在自己的宫殿,哪里都没有去,连皇后来探望也是随便敷衍。
宴会很快就要举行了,谢邦媛也没有心思去讨好新帝,这些天的时间都用在排练歌舞上了。
新帝当初看上的便是她的琵琶才艺,如今她决定再用一次。
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新帝对她消除戒心。
之前和巧妹一起出去的柳玉没有回来,巧妹只是对和柳玉瞳待在一起的宫女们说,柳玉出去之后就失踪了。
她也没有找到,就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虽然柳玉是二等宫女,但也毕竟只是一个宫女,翊坤宫不可能派人去找的。
所以无论柳玉是死是活,翊坤宫都不会再管了,为了这件事,秋玲和小枝还哭了一晚上,为柳玉瞳默哀。
本来她们还想烧纸钱的,但在宫里烧纸钱是忌讳,要是被别人看到,拉出去杖毙就不好了。
排练场殿内,谢邦媛一袭白裙,手中抱着琵琶,小手轻快的弹唱着,身子也跟着优美的旋律飞舞着。
对她来说,沉浸在歌舞中是一件美好的事。
乐师和巧妹都看呆了,宫女们表演的也很好,而谢邦媛,则更加出色。
犹如绿荷塘中一朵白莲,引人注目,美得动人心弦。
公主跳的这么好,皇上一定会喜欢的。巧妹暗自想道。
……
梳妆台,谢邦媛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角似乎隐藏了许多哀愁,“巧妹,现在的我,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娘娘,您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您现在呀,比以前更沉稳了,也更淡定了,也更成熟了。”巧妹回道。
“是啊,以前的纯真,再也回不来了吧。”说到这里,谢邦媛不免有些痛心。
国破家亡,流落在外,却还要服侍自己的仇人。
“娘娘,现在不也挺好的吗,新帝对您这么好,”巧妹边替谢邦媛做发型边说道,
“奴婢听说,太后前几日禁止新帝来翊坤宫,然后新帝就一连几日都是住在自己的寝宫,把皇后和后宫的嫔妃气的急跳脚。”
谢邦媛微微浅笑,都说伴君如伴虎,新帝一时对她这么好,谁知道以后又会是如何呢。
宫中有太多的阴暗和勾心斗角,在这里,她只有新帝能依靠,所以,她必须让新帝时时刻刻想着她。
今日已经是举办宴会的日子了,谢邦媛打扮好后,便随同巧妹一齐出去了。
宴会举办在慈祥宫,太后的宫里,谢邦媛上了御撵,便启程了。
太后并不喜欢她,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她是前朝公主,身份本就可疑,况且新帝现在这么宠她,甚至耽误早朝,这就惹得太后对她的厌恶感更重了。
但这又何妨呢,她存在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让公子宏泽和新帝之间产生间隙,若是能让太后和新帝之间也产生间隙,那就更好不过了。
新帝本来是打算去接谢邦媛一同来宴会的,但一直被太后缠着,脱不了身,只能如此。
“皇上,你看皇后这么温柔贤惠,可你们却迟迟没有子嗣,以至于皇朝至今还没有太子。”太后和蔼的道,像长辈的语气对新帝说着。
说白了还不是想要新帝今晚去皇后宫里,新帝简单的应付了两句,并没有答应,只是一直不停的东张西望。
面对新帝的态度,皇后委屈的差点哭了,但也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会造成影响,只能把眼泪都憋进心里。
之前谢邦媛还没有入宫的时候,皇上对她虽说没有情感深切,但也绝不至于到冷落的态度。
这一切,都是谢邦媛造成的,都怪公子宏泽,自己有美人不好好享用,还要送进宫来迷惑皇上。
太后也只是叹了口气,皇后和新帝的缘分本就是她强行撮合的,皇室内斗,自古以来有哪个皇后是与皇帝彼此相爱的。
……
宴会进行到白热化阶段,然而谢邦媛还没有出现,新帝开始着急了。
“下一场,是由翊坤宫贵妃娘娘带来的歌舞,为太后娘娘助兴,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永寿无疆。”公公念完,谢邦媛便出现了。
太后不解的望去,她不是下令禁止谢邦媛踏入慈祥宫吗?
看到谢邦媛,新帝的眼睛都亮了,眼睛像是粘在她身上了,根本移不开目光。
这宴会虽不是太后生辰,但却也是比较隆重的,文武百官和后宫各嫔妃该来的都来了。
谢邦媛身穿一袭白裙,虽然舞蹈和歌声都表演的很好,但太后光看到一身白衣就看不下去了。
舞毕。
谢邦媛退下,宫女们也依依退下,宫女们跳完才知道,她们根本就没有让新帝看上的可能,新帝全程都只关注谢邦媛一人,哪还有心思去顾得其他的。
“过来。”新帝向谢邦媛勾了勾手指,谢邦媛满脸羞红的走到新帝旁边。
“臣妾参见皇上,见过太后娘娘,见过各位大人。”谢邦媛乖巧的行礼。
“起来吧。”
“娘娘客气了。”一些大臣诚惶诚恐的道。
新帝直接把谢邦媛抱在怀里,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就这样继续欣赏着接下来的表演。
太后看在眼里,有气不敢发,众官都在场,若是她此时刁难谢邦媛或训斥新帝,只会让皇家颜面扫地。
不过新帝已经这样做了,自然是不再在乎皇家颜面了,他不要,太后可顾着自己的面子。
“母后。”皇后抓着太后的手腕,责怪的喊了声。
“皇上,大家都看着呢。”谢邦媛小声嗫嚅道,希望新帝可以放她下去。
其实她最担心的还是公子宏泽在场,不知道为什么担心,但就是莫名的恐慌。
“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