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邦媛上次生病的事,公子宏泽也早已收到消息,知道了现在谢邦媛在宫中的势力以及遭遇,他不知是悲悯还是嘲讽。
依公子宏宇的性格,定是太后从中作梗,否则公子宏宇不可能这么狠心,别说谢邦媛是他最终的妃子,就算是普通的一个妃子,他也会出去看一眼。
公子宏泽立刻就分析出了前因后果。
次日早朝。
公子宏宇意外的看到了公子宏泽,虽说公子宏泽身为王爷,但也只是有名无实,上早朝这种大事公子宏泽想来就来,不来也没关系。
早朝结束后,公子宏泽跟着新帝来到乾清宫。
公子宏宇原本以为公子宏泽又是来向他要银子的,打趣道:“又没得零花钱?”
“皇兄。”公子宏泽喊了一声。
公子宏宇隐隐觉得公子宏泽与以往有些不同,微微挑眉道,“说吧,你找朕什么事?”
“你把前朝公主打入了冷宫?”公子宏泽质问道。
“怎么可能,她贵为前朝公主,朕怎会让她过冷宫的日子。”公子宏宇解释道。
“那她上次在乾清宫长跪不起的事莫非是下人编造的?”公子宏泽嘲讽的笑道。
公子宏宇脸色一青,“上次我在凤鸣宫,后来才知道这件事。”
“哦?既然皇兄如此多美人,不如将她还给我?”公子宏泽冷笑道。
“放肆!”公子宏宇脸色铁青道,“前朝公主身份尊贵,可是想要就要的。”
当初便是公子宏泽献给他的,如今再赏回去,先不说谢邦媛的处境,皇家的颜面就已经被丢光了。
“皇兄,你也说了,前朝公主身份尊贵,你怎还舍得让她雨夜里也跪着?”公子宏泽反问。
“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公子宏宇冷漠道。
公子宏泽冷笑一声,又是拿身份压他,同样冷漠的语气回道,“前朝公主我可以让给你,但是她若过得不好……”
余下的话留给公子宏宇沉思。
关于谢邦媛的话题过去了,公子宏泽便是和公子宏宇开始讨论政事。
公子宏泽出了皇宫,想起那张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的倾国倾城的脸,心猛的揪痛了一下。
这是他最后一次帮她了,不管她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他只希望她过得好。
他现在还没有实力跟太后抗衡。
……
因为公子宏泽的话,新帝的心更是掀起了一层层涟漪。
他本就不舍得谢邦媛受苦,现在又被公子宏泽这样逼问,只觉得自己越发没用。
辗转了片刻,便起身去了慈祥宫。
太后听完新帝的话后,也是不住皱眉。
公子宏泽最宠谢邦媛,尽管谢邦媛现在是他皇嫂,但若是她过得不好,他还是会不顾一切抢过去。
谢邦媛身为前朝公主,她不可能对她动手,本以为打入冷宫是最好的办法,但谢邦媛心不死,又惹得公子宏泽心生不满。
新帝和太后商量了片刻,太后便是决定收回之前那句话,怕的还是公子宏泽会藐视王法,欺君犯上,谋反。
但太后也向新帝明说了,若是再向之前那般为了谢邦媛不上早朝,被百姓说成色智令昏的昏君,那么她会不顾一切的毁了谢邦媛。
……
柳玉瞳这些天清闲得很,因为宁无仪要安排谢邦媛出宫的事,所以让她一直跟着他,不用再待在训练场训练了。
逃出皇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是被抓到,谢邦媛必然会性命不保,柳玉瞳也不知道宁无仪哪里来的自信。
“皇上到。”翊坤宫,公公久违的声音响起。
巧妹和谢邦媛皆是一愣,谢邦媛有些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
难道公子宏宇是要来宣圣旨将她打入冷宫,还是发现了她要逃宫的事?
“参见皇上。”谢邦媛带领着翊坤宫所有人向公子宏宇行礼。
“免礼。”新帝走到谢邦媛身边,看着她憔悴了不少的面容,暗暗懊悔。
谢邦媛有些分不清现状,但还是没有失了分寸,认真的做好自己的事。
“爱妃这些天身子可好了许多?”公子宏宇问道。
巧妹对面前的状况也是不解,新帝来看贵妃娘娘了,这是不是说明,皇上对公主还是有情的?
公子宏宇和谢邦媛进了正殿,遣走了所有宫女太监。
看公子宏宇转变的态度,谢邦媛不禁有些怀疑,莫非他上次真的在凤鸣宫?
当日那么狠心,现在却又主动迎上来。
“这些天,委屈爱妃了。”公子宏宇抚过谢邦媛光滑的脸蛋,深情的道。
“臣妾不委屈,只要皇上能明白臣妾的心就好了。”谢邦媛真挚的道。
公子宏宇在翊坤宫过了一夜,之后几日又是不曾出现在谢邦媛视线中。
谢邦媛也不知这件事该不该向宁无仪讲,新帝回心转意,那她还要出宫么?
新帝若重新宠她,她根本就没有逃离的机会。
翊坤宫。
谢邦媛披着狐裘,伸手接过空中飘落的雪花。
这几日已经下起了大雪,她出宫的事也被挪到春季,对于还要不要逃宫这件事,谢邦媛还在彷徨中。
一切都看公子宏宇的态度吧。
“娘娘,回去吧,外头冷,冷坏了身子就不好了。”巧妹关心的道。
“不了,在里头待的闷了,多待会。”谢邦媛淡淡道。
北方的雪,比南方的更冷。
巧妹见劝不住,便也没说什么,也欣赏着这一片白色美景。
雪大,四周一片白色,却不显得单调,谢邦媛欣赏着、感触着。
“这么大的雪,怎么还在外面?”不知何时,公子宏宇走到谢邦媛身边,责问道。
“在里头太闷了。”谢邦媛解释道。
跟随公子宏宇一道进了正殿,公子宏宇触摸到谢邦媛冰冷的小手,皱了皱眉头,“手怎么这么冷?”
于是用自己的双手给谢邦媛暖手,谢邦媛没有拒绝,两人一起坐在火炕旁烤火。
“皇上,过几日便是除夕了。”谢邦媛淡淡道。
“嗯,爱妃想做什么?”公子宏宇问道,语气放柔。
谢邦媛沉默了半晌,“我想去见我兄长。”
公子宏宇注视了她许久,才道,“你兄长已败,如今尸骨无存,正式的墓碑都没有,你到哪里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