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中间有人搭话,“我说你这人,有闲工夫看人家小哥,还不如把全部精力放在正事上,这次还找不到人,没什么结果,大家都完蛋知道不?”
说完他也看了谢邦媛几眼,就这几眼,让他们扯开了话匣子。“这么白嫩的小伙子,有这么瘦弱,长得也不高大,怕不是个女人吧哈哈哈!”调戏的言语竟然都出来了,谢邦媛不禁汗颜。
她心下想,就这么些资质的人,果然办不成事。她微微扬了扬头,这时有人突然出声,“老天啊,不带这么捉弄人的,我们都找了多久了,这里的客房都找遍了,怎么一个鬼影都没留下?”
废话,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就是有人想住宿也被吓跑了,手提大刀,满脸胡须,看着也不正经,平常百姓不掉头走才怪了呢。谢邦媛想。
他旁边的瘦个子说,“大哥,难道她们只住客房吗?你就不找找茅厕、厨房、杂物间等地方?”说完挠了挠头。
刚挠完头就被大哥狠狠拍了下,“弱智!她是什么身份,如此尊贵,不免有些富贵人的通病,不愿委屈自身,那种地方不干不净的,能找着人么!”
瘦个子一阵子委屈,“大哥,我也就随口一说,没想那么多啊!”说完还别开脸了,活脱脱一个孩童啊,若谢邦媛看到此番模样,定会大笑出声。
就在这时候,众人中突然有人说道,“大哥,我看不一定,不能把事情往理所当然的地儿想,说不定那女人知道我们会这么想,还真就暂时委屈自身,藏在了不畅快的地方。我们可得仔细搜,角角落落的,每个地方可不能都错过。”
那个被称作大哥的人皱了皱眉头,赞同地点了点头说,“你说的不错!赶紧去搜!不过茅厕这种地方还是最后再搜罢!先去离得最近的杂物间!”发号施令后,他们一干人马便往杂物间的方向走。
听到这里,谢邦媛加快了步伐,拖着鞋,重重走了几步,又向前跑了跑。终于又有人提到了她,“大哥,我看着那个打杂的不对劲,他一开始见到我们都不怕,现在我们往杂物间走,他却又小跑了起来!”
那人朝说话的人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谢邦媛紧张地揉了揉脸,就是这一瞬间,那长满络腮胡的认定谢邦媛就是个女人。分明一双纤纤玉手,指尖还染着朱砂色丹红,在他想来,打扮这样的就是女人了。
明白过来后,他不禁大叫出口,“站住!就是说你!打杂的!为何鬼鬼祟祟!”他一边说一边加快速度跑来,其余人也就跟着他快速奔来。谢邦媛自是更加奋力奔跑。
见谢邦媛不回答,那人心中疑惑更加深了,而事物呢,都有向反方向转化的道理。那男人想了片刻,心中困惑便慢慢迎刃而解,他追的女人迟迟没出现,定是藏哪儿了,而现在又找不到,定是假扮成某人,前头极速奔跑的那个纤瘦的身子,就是谢邦媛!
一想到这儿,那男人就兴奋了,因为目标就在眼前,还是个漂亮的主而,反正上头的人也让他们放手去做,可能他们还能一饱口福呢。他大笑出声,唾沫横飞。
“弟兄们,前面那人就是谢邦媛,赶紧抓住他,我们的大把钱财就到手了!发挥你们的能力啊!”他呼喊着后头的好几人,大家都兴奋起来了,跃跃欲试的样子。
谢邦媛边跑边感慨,又要开始逃亡的时刻了,再这样下去她马上可就被抓到了!她又跑到了大街上,趁人多好钻空子。像吆喝的人也是边走边吆喝,还有马车等不断经过,也算是帮了谢邦媛拖延时间了。
不过因为早些时候也是在大街上你追我赶的,所以那些人不免有些厌倦,这时候脾气不好的人直接大吼出声,“不想被打的赶紧让开!若横加阻拦,小心刀剑无眼!”
听完此语,沿街的小贩们不禁紧了紧他们的摊子,带小孩出门逛街的妇女们赶紧抓住乱跑的孩子,驾驭马车的车夫猛地往马身后加了几鞭子,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
谢邦媛也被这大吼声吓了一吓,只是她不能停也不敢停,至少现在把那些贼人都引到酒楼外头来了,小雨的安危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但愿一切如她所想。
前面有好多拐角处,有一处是通往周大哥家的路,这条路是万万不能走的,因为日后周大哥和小雨还要在此地定居,说不定自己也会来这看望他们。
那么其他还有好几条岔路到底该去哪儿呢?听周大哥曾经说过,有一条是死胡同,也就是跑到尽头有石墙阻隔,如果真霉运大的话那么谢邦媛就死定了。
眼看后面的人追她追的越来越紧,谢邦媛不由得为自己捏了把汗,她猛得跑到了第一条岔口,然后不顾一切冲向前跑,路上杂草倒是十分多。
怎么有些熟悉?谢邦媛有一丝丝疑惑,越来越往前,石子路倒是更加多了,有些石壁残垣乱横着,又是一个迷宫般的地方,谢邦媛苦闷地想,自己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轻易找到出口了。
不过好处呢也是有的,就是那帮贼人也不会一时半会儿就找到她。再往前走,居然是森林了!谢邦媛有些后怕,毕竟自己曾经差点在森林中丧命。
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谢邦媛鼓励自己一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然后她毅然跑进了森林,因为只有再次进入森林,才能更久拖延住追她的人。余下也期望周大哥能快些找到她。
跑了半天,谢邦媛实在没什么力气继续像只撞到了头的兔子一般乱窜了,她得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休息会。前头的矮树丛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直接在那里坐了下来,把树枝往自己的身躯揽,好遮得更隐蔽些。谢邦媛静静思考了片刻。要抓自己的究竟还会是哪些人?这些年给自己造成诸多麻烦的,也就罗晋夫人和欣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