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恒诧异的转身,站在卫琛面前,“你是在说笑话吗?你是谁,魅影阁阁主,打小也是刀山火海磨练过的,怎么越活越幼稚了。”
“许是活的久了,竟也变得贪心了。”以前不稀罕,奢望的,如今都想拥有一份。
穆恒抬手指示戳了戳卫琛的心口,“你这里有没有一颗真心,本座的这双眸子,怕是一生都看不穿!”
穆恒转身疾步而去,卫琛看着穆恒的背影语气似有似无的说了句,“你又几时用心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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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熙单独邀穆恒游湖,上了船后才知同游中多了个姑娘。穆恒不解,一边缓不上船一边打量着沈熙,琢磨着他邀她来又叫上萧琪是别有用心还是包藏祸心。
上船后三名鹰卫用内力悄然驶船,琳琅画舫如游鱼浮动,划在水面之上,沈熙一边给穆恒添茶一边说,“萧琪姑娘是江南人,对江南的风土人情十分了解,所以我便也邀了她一同游湖。”
穆恒点头,“就那么执着江南的风土人情么?江南你都待一个月了,还能有什么是你不清楚的?”他不是一向无所不知的吗,连江南人都不知的江南特色他都是知晓的,不过想来,这特色的全羊宴她还没吃上呢。
沈熙摇头,“江南是很大的。”
穆恒点头,这是堵她的话,又撇头看着萧琪,她总觉得沈熙似乎有所预谋,莫名其妙的拉着她来游湖,又带着个姑娘家,莫非沈熙喜欢这个萧琪,拉她来是作掩饰的,穆恒的眼神在对面的沈熙和身旁的萧琪身上飘来飘去。
萧琪执起酒壶给穆恒斟满,举起酒杯道,“琪儿敬穆公子一杯。”
穆公子?穆恒微愣神的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又一口喝尽杯中酒,诧异她何时变成穆公子了,这还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听人称她穆公子的,蹙着眉头端看着沈熙,他似乎眉眼里也没有几分柔情在萧琪身上,她有些看不懂这没来由的游湖是意欲何为。
萧琪饮尽杯中酒,抿了抿唇,垂眸低笑,为穆恒斟满杯子,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将酒杯举在胸前,“穆公子平日里最喜欢的吃食是什么?”下次她学会了也好有个理由找她,娘说抓住一个男就得先抓住她的胃,让他只要是吃饭的时候就会想起做饭的人。
穆恒琥珀色的眸子闪了闪,见她又敬自己喝了一杯,穆恒举起酒杯饮尽杯中酒,便觉得脸上微微发烫,抬手抚了下脸,这酒到是有些烈。
沈熙见萧琪又再给穆恒斟酒,琢磨着这个丫头是想灌醉她自己还是想灌醉穆恒,又瞥了一眼穆恒清冷微红的脸上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淡淡的说,“穆恒最喜欢吃羊肉。”
萧琪眉眼一亮,“哦?”看着穆恒笑吟吟道,“难怪上次说道全羊宴的时候,穆公子会特意驻留江南一日,那穆公子不喜欢吃什么呢?”
萧琪又举杯敬穆恒一杯,穆恒觉得萧琪定是像沈熙一样,是个酒量极好的,又抬手喝干净自己杯里的酒。
沈熙垂眸自斟自饮道,“她不挑食的,没有不喜欢吃的,不过有一样东西她吃不得。”
萧琪任然好奇的看着穆恒,“什么啊?”穆恒看着她好奇的睫毛忽闪忽闪,手里的酒杯转了转。眉眼中思绪飞转,似乎渐渐有所悟。
沈熙握着手里的酒杯,“芝麻,她对芝麻过敏,一粒都吃不得,沾上一些就会呼吸急促,胸闷发慌的咳嗽不停,甚至危及性命。”
萧琪默默记下,有些吃惊的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吃芝麻要人性命的呢,那穆公子最喜欢什么东西呢?”
穆恒抿着酒杯里的烈酒,斜着眸子瞧着萧琪那乌溜溜的眸子,只听沈熙朗朗声起,“她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小时候到是见什么要什么,如今许是对竹叶偏爱一些,嗯…对桃花也有一些执念,许是喜欢的。”
沈熙抬手撑着脑袋,垂眸看着酒杯里的波纹一圈一圈发呆,穆恒喜欢桃花,不是因为她喜欢,而是因为御王妃喜欢所以她喜欢,就和御王一样,为心头之人而对桃花十分执念。
“桃花?我也喜欢桃花,‘犹有桃花流水上,无辞竹叶醉尊前’”说着又举杯敬穆恒,抬手喝干净杯中的酒。
穆恒举着第五杯酒,双颊发红,只听着萧琪问,沈熙答,她约莫着知道这里面的把戏,她到此时心中还是惊愕,这个萧琪八成是把她当男子了,竟还迷糊的生起了倾慕之心,实在是荒唐至极。
萧琪垂眸斟酒,又撇头问,“穆公子可有喜欢的人?或是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问完又快速低眉,突突心跳加快,她本就是个活跃的性子,有什么说什么的,既然装淑女不行,那就依着本性而来,反正她似乎也不讨厌她这样的性子。
穆恒蹙眉,端起酒杯看着沈熙,想知道他又会如何作答,又抬手揉了揉鼻梁,她觉得自己有些微醺。
沈熙亦是蹙眉思索,见穆恒那似笑非笑的眼睛正盯着自己,撑着脑袋也看着她,缓缓道,“她喜欢的人都不入心,入心的又死抓着不放手,无论死活,所以至今为止,还是个单纯的毛头小子。”
萧琪抬手托腮侧瞧着穆恒,杏眼眯笑着,“没想到穆公子也是深情之人,若得穆公子青睐,想来定是有福气的女子。”
有福气的女子?穆恒觉得是个悲哀又痛不欲生的女子还差不多,眉头隆起一丝不耐烦,她昨日风寒今日便又饮酒,此时觉得有些头疼欲裂昏昏沉沉。
穆萧转头看着萧琪道,“萧姑娘许是不知道,本座其实是个女…”
“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沈熙打断穆恒的话,又继续说,“她那性子身份与旁人不同,所以这遇见喜欢的人…也是缘分难寻觅的很。”
穆恒歪着头瞧着沈熙,他这样让误会加深究竟何意?难道就不怕误了这姑娘的终身大事么,再则,这逐雁山庄和刑部尚书结亲在即,这不是拆人家的姻缘么?
萧琪低眉笑得欢喜腼腆,“缘分这种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自然是要耐心些的,古往今来多少人寻寻觅觅了半生,才知所爱之人在回首的灯火阑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