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琛点点头,托着下颌,看着的穆恒时的眼睛,丝丝喜悦,“不错,这个三皇子可是厉害角色,此时北冥国内,他是最有可能夺嫡的人选。”
“潜入京都的有多少人?人在哪?”穆恒才不关心墨千尘是个多厉害的人物,再怎么厉害,那也是在北冥,她动不了他。
卫琛那柔美的俊脸一丝赧色,“还没查出来。”
没查不来?穆恒皱眉,双目凌厉,语气寒人心骨,“卫琛,你是在拿本座性命当儿戏吗?”影子楼什么时候效率这么低了。“我花钱雇你们,可不是为了听这些没重量的消息。”
卫琛修长纤细的手指把玩着桌上的杯子,嘴角一抹勾魂魅惑的笑,“是是是,再过两三日,保证把他们都挖出来。”若不是为了见她,他才不会跑到京都城来亲自负责传递消息,这哪里是个阁主干的活。
“本座也要留得住这两三日的命才好?”穆恒面色有些凝重,她这些年最通透的就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了。
“你的性命哪是那么好要的,要不我贴身保护你?”卫琛抬头看着穆恒轻笑,眼里是溺人的温柔。
穆恒瞥了他一眼,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你把本座这般火急火燎的叫出来,就是听你说这些?”要不是看他是魅影阁阁主的身份,穆恒早就翻脸走了,“以后这样的邸报让人送到王府就行了。”哪里需要她出来跑一趟的。
卫琛挑眉,眼睛似笑没笑,“我这不是想着快过年了,顺道来看看你。
“你这道儿,顺的挺远?”如何也顺不到京都城来啊。
卫琛不答话,反正他也就是为了看看她,大老远跑这一趟,他一个孤儿,血雨腥风熬到如今这个位置,这过不过年的也没大多关系。
“你这般看着本座做什么?”穆恒叹了口气,卫琛与她初相见,是个女子,而且是个娇媚孤柔美的风尘女子,一舞绝尘惑千人,满堂惊喝拍酒樽,这样的女子竟摸进她嗜血魔修罗的房门内,穆恒想劈了她,只可惜,她打不过。
“我这个是太久没见你了吗?多看两眼怎么了?”卫琛眸子里一丝戏谑,桌上的茶水见底半晌,他才拎起茶壶填满,又给穆恒斟一杯。
穆恒摇了摇头,这个人就是个风流的性子,今日还算好的,记得以往见面时,他大多都是约在青楼烟花之地,房里那叫一个热闹,不是和花魁搂搂抱抱就是和红牌姑娘行那床帏之欢,毫不避讳,穆恒奈何不了他,也只好任之。“卫阁主是愈发的不把本座放在眼里了。”穆恒语气平淡了很多。
“这放在眼里的姑娘太多,你嘛,我只放心里。”卫琛与穆恒说话一向把持在她恼火的边沿,控制着火候,添材加油。最坏不过是过几个回合,练上几招。所幸,她还伤不着他。
穆恒撇眼看着他,好一副皮囊可男可女,她怎么会瞎了眼把他留在身边半月之久,才发现他的男儿身,他当初是不知死活进她的房门,若不是他那了得的诡异身法,她又如何会引狼入室。穆恒眯着眼睛,寒气透骨,“等哪日本座用不上你了,就毒哑这副聒噪的好嗓子。”省的说话没个轻重。
卫琛听她这话,脸上伪成一丝伤情,幽怨道,“穆恒,你这人真是没了良心。”亏他一到京都就找她,都没有去青楼转悠 。
“良心?本座听着像笑话。”穆恒轻抿了一口香茶。
“啧啧,”卫琛捂着胸口,一副痛断了肠子模样,拍着桌子道,“偏是你这样的人钻了我的心窝子。”与她相识,就好似万丈寒冰坠入他的柔情汪洋之中,他的心就停留在了冬季,从此长长久久的万里冰天雪地,卫琛摇头嘴角一抹魅笑肆虐,这样的笑话他说的多,她也只当笑话听。
穆恒剜了他一眼,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许是看惯了卫琛这样柔情的浪子模样,听多了他的这些没了轻重的笑话,冷冷道,“是卫阁主先走?还是本座先行一步?”穆恒已经待的不耐烦了,不想在应付他半句。
卫琛眉头一挤,好看的丹凤眼柔情的看着她,这就要走?才半盏茶的功夫。唉,她总是走的这么急,每次都是十万火急她才出来,见她一面都是奢望,更别提好好说说闲话,“你先走吧。” 他还是想想今晚住哪快活去吧。
穆恒起身踱步门前,抬手按在门上,楼下一阵吵杂声起,“接着啪啪”几声,楼下打了起来。穆恒停在门口静听,卫琛注意她这边动作,便起身走到她身边伸着耳朵注意外面的动静。
“放手,北冥皇子有什么了不起的,皇子也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个声音穆恒听着熟悉,是姜璃的声音,又是一阵模糊的争执的声。
“我们四皇子不过是看这姑娘有些文采,曲唱的好,邀她同桌共饮而已,那也是看得起她,你们竟出手伤人,这就是大顺国的礼仪?”听着说话应该是北冥人。穆恒皱了皱眉,伤了人了吗?还是伤了北冥的人。又是一段叫嚷声后。
“你们为了个卖酒唱曲儿的姑娘打了本皇子,到还有理了不成?”
有又一阵吵杂声,似乎又是一阵推东西的声音,“今日本皇子还就要这姑娘陪酒了,左右不过一个楼子,我到要看看你们大顺皇帝如何跟本皇子陪这个礼。”
又是哭声又是吵声,她刚刚似乎听到穆萧和尚月也在,似乎还有沈熙的声音,莫不是为了是那叫青月的女子?
卫琛见穆恒双手背后眉头紧蹙,抿着嘴角,忍不住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揉着她的眉心,惊的穆恒后退一步,不悦的盯着他,卫琛悻悻然道,“这个四皇子,是北冥皇子里最不嗜战的,也是北冥皇帝最疼的一个儿子,只是势力稍弱了些,若是他当北冥的皇帝……”或许大顺北境从此能永远熄战,想必这样穆恒也就不必耿耿于怀北境的战事,也不再奔波边境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