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个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说要毒死本…”陈千墨一顿,又立马道,“喂我吃砒霜的,怎么,你把砒霜当芝麻饼吃不成。”
“你这人啊,一点君子风度都没有!”
陈千墨缓缓迈着步子,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穆恒一愣,她脑子在编着取个什么名字好,想了很久很久。陈千墨见她半晌都不说话,笑道,“是我唐突的,女子的闺蜜岂能随便问的。”尤其还是已经嫁人的。
穆恒拧着眉头道,“梅灵,梅花的梅,灵气的灵。”
“梅灵?是你的名字。”
穆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前面的月光有些发呆,梅灵,梅林,她最喜欢的就是御王府的梅林,每年梅花盛开的时候,御王府仿若掩在一片红绸子里,那飞檐一角,亭台的围栏,长廊的木柱子都在在红绸子里若隐若现。
朱红染白绢,深墙锁冷色,府在梅深处,梅在府中开,说的便是御王府,据说这诗还是沈熙作的,这御王府明明是她的家,可那梅花却叫他看了个尽。
他们刚走出林子就看见神色惊讶夹杂着担心着急的卫琛匆匆而来,看着她和陈千墨说道,“你们…你们会怎么在一起。”
陈千墨礼貌的笑了笑说道,“是在下又一次蒙难,又劳烦卫夫人再一次出手相救。”
卫琛点头诧异的看着他背后的穆恒,两次救命之恩就可以这个亲近了,都背上了?低眉看她的脚被树枝绑着,担心的问,“受伤了?”
穆恒拍了拍陈千墨的肩头示意他放她下来,一边说道,“扭了脚而已。”
陈千墨放下穆恒,说道“都怪我连累了卫夫人。”
卫琛上前扶着穆恒,打量着陈千墨说,“陈公子又被追杀了,看来这兰城还真是不安全啊,刚刚听说三王府也在抓刺客。”
穆恒问,“抓到了没?”
卫琛摇了摇头,嗔怪道,“我顾着找你了,哪还有看热的心情,不是让你别到处乱跑么,又惹是生非了,还伤了脚,明日还怎么逛街啊?”
穆恒歪头看着卫琛揪着眉心说,“每次都是你要逛,我伤着更好,清静。”
陈千墨听着他们之间的斗嘴,目光冰冷可嘴角扬起,淡淡的笑着说,“两位,我想此处应该不适合你们打情骂俏,再说,卫夫人还等着看大夫呢。”
卫琛诧异的打量着穆恒的脚踝的位置疑惑的道,“看大夫?不就是伤了脚么?”
“伤了脚…不用让大夫看看吗?”陈千墨怪异的看着卫琛,他看着挺宠爱他的夫人的,怎么一点也不在意他夫人的脚伤呢。
卫琛呵呵笑的轻松道,“只要死不了,她自己就能医治。”说完卫琛冲着陈千墨拱手说,“多谢陈公子一路照顾,我家夫人脾气不好,定是给你惹麻烦了。”
陈千墨连忙拱手,“是在下多谢卫夫人救命之恩才是。”
穆恒拍着卫琛的肩膀,“我饿了,你们还要谢多久?”
卫琛舔了舔嘴唇有些无奈的半蹲下身子背起穆恒,一边打趣的说“活啦!晚上想吃什么。”
“有什么吃什么。”
“每回你都这样说,最后点了一桌子的羊肉。”卫琛蹙着眉头埋怨的语气。
陈千墨跟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他有些好笑又有些羡慕,没来由的羡慕。几人慢步前行,走到有人烟的地方陈千墨拱手告辞,卫琛看着陈千墨的背影,“这个陈千墨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刺客刺杀墨千尘,他也正好被追杀,莫非和三王府有什么关系?”
穆恒微微点着头说,“他是被追杀,显然不是刺客,可是三王府里的人若是被刺杀也不至于往外跑吧,对了墨千尘死了没?”穆恒觉得她更加关系墨千尘的生死。
卫琛微顿了一下,有些心虚的说,“没有。”
穆恒趴在卫琛的背上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你怎么办事的。”
卫琛被打了有些憋屈的转头看着她道,“这也不能怪我啊,真正的墨千尘不在府里,也不是不在府里吧,而是整个三王府里到处都是墨千尘。”
“到处都是?这墨千尘还有分身术不成!”
“主要是没人见过墨千尘的长相,府里面到处都是戴着面具的墨千尘,这真真假假的,谁知道哪个是真的啊。”
“那你杀了几个?”
卫琛嬉皮笑脸的道,“一个也没杀,簪子是咱们专门卫墨千尘挑的,不能浪费了不是。”
穆恒看着卫琛那不正经的模样,翻了个白眼冷呵呵两声道,“墨千尘还真是不简单啊,躲哪去了?”没人见过他的长相,他一个皇子,又不是什么江湖人,纵然是皮相好看了些,也不至于没人见过吧,而且坊间传言他俊美如玉,玉树临风等等,这样的人怕是叫人见过就不会忘记吧,怎么会没人认识呢。
穆恒皱着眉头,她想不明白,这么多人要他墨千尘的性命,他竟然还能金蝉脱壳,墨千尘不是只守不攻的性格,墨景轩已经刺杀他不止一回了,他为何迟迟不还手,此次墨景轩又是一无所获,届时等墨千尘缓过气来,墨景轩怕是要措手不及了。
卫琛背着穆恒在兰城的一家极有名气的酒楼,点了些酒菜,穆恒依旧点了几盘羊肉,卫琛是一筷子也没有伸过。
又是几日,穆恒天天带着卫宅里,鹰一鹰七在身边伺候着,端茶递水指挥来指挥去,鹰一依旧冰冷的性子,没有怨言,鹰七是活跃的少不了嘀咕一声,而后被穆恒狠狠的使唤几次,什么那边,就像现下,穆恒一身墨色锦袍,挑眉眯眼看着鹰七道,“本座觉得那边的花盆有些歪了。”
鹰七暗咬了一下嘴角怪自己多嘴,刚刚她说那桌上的茶太烫,他不过随口说了句,等下喝酒不烫了,她便一会儿东边地上的树叶有些碍眼,一会儿西边的小鸟太吵,总是各种幼稚的理由。
鹰七调整了花盆后又回到她身边站着,打死也不在多说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