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熙举着酒杯抿了口酒,骆青离这话里似乎有话啊,眼睛里的意思过于挑衅,他微微叹了口气道,“怎么。连你也要乱点鸳鸯谱了不成?”
骆青离“噗嗤!”一声哈哈笑了起来,笑的双肩震动,前俯后仰。
穆萧撑着脑袋蹙眉晕乎乎的看着骆青离那夸张的笑,他是没看出来沈熙对他姐有什么情谊,说是妹妹也是情理之中,他这没来由的笑是什么意思。
穆恒站在池边,看着那碧绿色的池水愣神,那池子边上的青草是被池水洗过的,格外的翠绿,郁郁葱葱的,这一看就看了两个时辰,也不知是那草好看还是她心中有事分神。
她微微叹息,她之前以为她和卫琛或许会有什么可能,可是现在她觉得她似乎真的很在意沈熙,她心思有些彷徨。
她回想着她回京都城后与沈熙的点点滴滴,说来还真是啼笑皆非。
穆恒估算着时间,南宫铃儿哭也该哭的差不多了,也该冷静过了,她该去趁热打铁,将此事敲成定局。
今夜她也好了结一桩心事,或许能睡得踏实些。
穆恒径直往西园而去,敲着南宫铃儿的房门,“吱呀”一声门开了,开门的是冬儿,她看见穆恒的时候一阵心慌,“穆少帅。”连忙低头行礼侧身请穆恒进来。
“嗯!”穆恒冰冷阴沉着脸,不苟言笑的严肃,径直走进房内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冬儿迈着极轻的步子上前给穆恒斟茶,然后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的低眉看着地面,紧绞着十指。
南宫铃儿坐在床沿边,有些吃惊和慌乱的盯着穆恒走进来坐下的身影,她刚刚和沈熙出去商量,她就一直不安,她低眉不说话,她再等穆恒说明来意,他们到底商量出了什么结果,在这庐州城里哪怕她是一国公主,也不得不听她一个郡主的安排。
她心中不服却也无力反抗。
穆恒悠悠的端起桌上的茶,轻轻吹了一下,缓缓抿了一口,又轻轻搁下,这静静不急不慢的动作无不透着逼人的气势,她抬着袍子翘着二郎腿,显得格外的悠闲,将腰间玉带上插的折扇抽了出来,“啪“一声打开,悠悠的摇着。
许是气氛渲染的够了,穆恒看着门的方向说,“本座不是来落井下石的,也不是来宽慰安抚的,如今事已至此总要有个解决的法子不是。”
穆恒见南宫铃儿一声不吭,又不急不慢的说,“你下的药,又喝错了茶,清白之身也没了,本座想听听你打算如何啊?”
南宫铃儿轻咬着薄唇,看着穆恒的目光有顾虑和不安,夹杂着一丝哀怨愤然,“不知道…你想如何?”
她不是去商量了吗,她会在乎她这个公主的想法?他们的商量竟和两个当事人无关,现下又来问她是怎么想的,岂不是笑话。
穆恒挑着眉嘴角抿着狡黠的笑,“听我的?”穆恒哼一声鄙夷的歪头看着床的方向,打量着床边坐着的那个身影,“将错就错,喜结良缘,如何?”
“不可能。”南宫铃儿猛的起身反驳,手里的帕子紧紧的攥着,“我不会嫁给骆青离的。”
南宫铃儿惊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穆恒,他们商量的结果竟是这个,这哪是商量的结果,她和骆青离可是死对头,她也一向恨极了那个人。
“哦?”穆恒眯眼审视着她,一身碧绿罗裙,长长的睫毛闪动着一双干净灵动的大眼睛,俏鼻高挺,殷桃小嘴,窈窕身材,算的上是美人佳人吧,可惜,真是可惜了,自作聪明。
穆恒继续说道,“不嫁给和你有肌肤之亲的人,难不成你还想嫁给沈熙。”
南宫铃儿眼珠子微转着,她确实存着这个心。
穆恒看出她那双眼睛里的想法,目光渐渐不善,几分厌恶和嗜血,“不要以为你是一国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以前本座不会让你嫁给沈熙,今后更不会,不要逼本座也行那下三滥的手段…整治你。”
穆恒握着折扇的手攥紧,她还真敢想,这人还要不要脸啊,要是别家脸皮薄一点的千金估计寻死都寻几回了。
南宫铃儿瞪着铜铃大的眼珠子像是要掉下来似得,怒气冲冲的盯着穆恒,语气却有些没了气势,她说道,“沈熙的婚事何时轮得到你做主了。”
“沈熙要娶谁,本座是做不来主,可是本座有法子让两国兵刃相见,烽烟再起,就是不让你嫁给沈熙,呵呵…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两国邦交岂是儿戏,你休要吓唬我。”
南宫铃儿想过,让他皇兄跟大顺的皇帝商议,下个圣旨,届时沈熙总不能违抗圣旨吧!可是穆恒的话,她又有些犹豫不定,皇兄说过,这个京都少帅不要轻易招惹,可见皇兄也是忌惮她的。
“我吓到你了吗?”穆恒嘴角扬起一抹嗜血发寒的冷笑,“那可真是抱歉,本座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一向单刀直入,直来直往的,你要是不喜欢啊,咱们换一个委婉点的。”
南宫铃儿蹙眉看着她,有些不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
穆恒看她懵然的样子,嘴角微微扬着,说道,“川阳公主在大顺使用媚药勾引男人,行风流韵事还肖想着镇国公府的世子,又进过青楼被逼良为娼,不知道你可还有颜面活在这世上。”
穆恒的话像一把把利刃狠狠戳着南宫铃儿的心口,疼的她呼吸急促,嘴唇发白,喉头微甜,身子微颤,摇摇欲坠,冬儿见此立马疾步上前扶拖着她的身子。
南宫铃儿看着穆恒,眼神有些恶狠狠的气愤,她这是要逼死她,活生生的逼死她呀。
穆恒见她这副模样犹如出了口恶气一般痛快,她又道,“怎么,难道本座造谣了不成,这桩桩件件可都是有根有据的,青宵苑是本座替你烧杀干净的,此事我能掩下去也能掀起来,进了烟花柳巷的女子清不清白到是其次,不过人尽可夫却是不争的事实,你再怎么解释也是百口莫辩的。”
穆恒低眉看着折扇又说了句,“一国公主人尽可夫…哼!。”穆恒嘴角扬着讽刺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