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无非是因为隗故恒并没有对南宫丁霖抱着太大的希望,一来是知道南宫丁霖终是百花弥宫的人,无论他们的关系到底是好与不好,兔死狗烹这个道理,总是实用的。
“当然是要训练。”南宫丁霖终是一个利己之人,是绝对不可能为了他人之事,而费了自己的心肠来,立即就笑着说道,“我这就去训练了。”
那百花弥宫的弟子呢?隗故恒原本是打算问着,但是却看到南宫丁霖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于他的眼前,也就没有了后话来。
唉,终是一个胆小之人。
隗故恒摇了摇头,估计着南宫丁霖也只有面对着自己的喜好之物时,才能够真正的勇敢起来吧。
这样也好,起码在他的眼皮子下面的时候,是有东西可以狠狠的牵制着他的。
有了这样的牵制,无论在做着任何事情的时候,都是可以更加的方便些。
“陛下!”陆笛走到隗故恒的身前,道,“营帐打扫干净了。”
这可不是隗故恒让陆笛去做的事情,千万不要冤到他的头上来。
“如何?”隗故恒问道。
“很干净,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南宫丁霖对隗故恒说道,“应该不曾有人进去过。”
隗故恒笑了笑,没有接话。
他的感觉不会有错的,那个营帐的确是有除了这些人以外的家伙,走了进去,但是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的确不是隗故恒可以猜得出来的。
“不急。”隗故恒冷笑着,“只要是狐狸,就会露出尾巴来。”
“那陛下还是要留着南宫丁霖?”陆笛对于南宫丁霖留在翱翎营的事情,可谓是耿耿于怀。
隗故恒的命令是他的命令,但是,他的作为也同样是他的作为。
作臣子的不能多说,但一定是要劝说着来呀。
“自然是要留。”隗故恒笑着说道,“能留上多久,自然就是要留上多久的。”
如果说是用处,南宫丁霖的确是有用处,但是话又说回来,换成是旁人来做,又未尝不可。
就是这样介于有用与无用之间,才会令人尴尬。
“我倒是想要看一看。”隗故恒忽然说道,“他所说的法子,到底会有什么用处。”
又是近身攻击,又是传授他们特意的能耐,但是,现在却暂时看不到特别的效果来。
兴许,是隗故恒太心急了吧。
“是,陛下!”陆笛向隗故恒作揖道,“臣去做事了。”
隗故恒摆了摆手,示意着陆笛离开,但是一转眼间,他的身子就晃了晃,好像站不稳似的。
“陛下!”陆笛被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才让隗故恒可以站得稳些。
“无妨!”隗故恒伸出手来,向陆笛笑着说道,“我只是有些累了。”
累了,会是这样摇摇晃晃的,连站都站不稳吗?
这样的说法,的确是没有办法取信于人。
隗故恒依然是站得不太稳当,但是却是笑着说道,“你去做事情吧,我回帐中休息。”
“是,陛下!”陆笛深知隗故恒的脾气,就算是他留下来,也没有办法让隗故恒顺从着,只能是稍稍的退后,直到离开。
隗故恒慢慢的坐到一边去,小心的眯起眼睛来,估计着也是极不太舒服的。
他环视着四周,最后说道,“怎么就没有发现呢,我明明就感觉到……”
有毒物,在此。
隗故恒转头看向四周,就听到“滋滋”的声音,待着他一低头,就瞧到了南宫丁霖的小细蛇。
那条蛇正在帐内转悠着,好像是迷路了一般,特别的可怜。
隗故恒微微的俯下身去,且向他伸出手来。
就在那一刹那,他就有些后悔了。
这手都放了下去,万一小蛇咬了他一口,他要怎么办?
正当他这般想着时,那小细蛇却没有理会于他,仅是盘在了椅角,就一动不动的了。
这个家伙,瞧着是一个懒家伙。
隗故恒微笑着想着,也就没有再多放着心思来,而是渐渐的闭上眼睛,似是想要休息一般。
好吧,那就当这个小家伙出现在这里,仅仅是为了陪伴着他好了。
隗故恒也的确是很会自我安慰,就笑着闭起了眼睛,感觉到这条蛇在他的脚边,不停的吐着小舌头,但渐渐的就没有了动静。
应该是睡了吧?
隗故恒也歪着头,很快就睡了过去。
原来,应该是无人打扰的,可是有人寻着小细蛇,就找到了这里。
“小东西,你在哪儿?”南宫丁霖一路就寻了进来,眼瞧着隗故恒就这么委屈着自己,挤在一张椅子上就睡了。
至于他的宝贝小细蛇,完全没有要搭理着他的样子,而是扭过了头,继续眯着。
他们倒像是主仆了。
“西王?”南宫丁霖叫着隗故恒,“醒醒?换个地方睡?”
南宫丁霖的叫声对于隗故恒来说,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因为隗故恒睡得很沉,完全没有挪动的想法似的。
南宫丁霖是又叫了他几声,才发现他的不妥之处来,立即就喝了起来。
如果换成是常人,听到南宫丁霖的动静是一定会发怒的吧?
结果,隗故恒却是依然一动不动,仿若是周围发生的事情与他毫无关系,令南宫丁霖都跟着紧张起来。
这不是在开着玩笑,隗故恒不会是中毒了吧?
他抓向隗故恒的手腕,却发现隗故恒的手是烫得惊人。
常人体温,绝对不会如此的。
他反手又抚向隗故恒的额头,依然很烫。
这个家伙应该中了毒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南宫丁霖扛起隗故恒,就冲出了主帐,在外面叫着,“不好了,快来人啊,西王出事了。”
至于盘在椅角的小细蛇,慢悠悠的抬起它的尖脑袋,无语的瞧了南宫丁霖一眼。
估计着,这个通人性的小家伙,会认为自己有一个傻主人。
隗故恒如果出了事情,必然不是小事啊。
当他们都纷纷赶过来,且带着南宫丁霖将隗故恒送到休息的帐内时,老太医也是匆匆而来。
他们一个个的都是紧张着,但谁有南宫丁霖更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