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坏人,坏人就应该得到应有的处罚。
这原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又有多少人可以理解,这事情的背后,会有多少心酸来?
“我就不甘愿。”厉风对着陆笛吼着,“为什么厉家的错,要由我们所有人来承担?”
是啊,当初背叛国主一事,的确不是厉风所为,但是,却是他所支持的厉家大部分人的行为。
“所以,你没有承担。”陆笛说道,“娘亲说,你原来就喜欢游山玩水,自然放你自由。”
可是,他拿着自由不当回事,却是吸纳了魔气。
“你小小年纪,自然不懂。”厉风冷冷的说道,“厉家,不应该如此的。”
“人心,总是会变的。”隗故恒忽然说道,“又或者说,当初的厉风处处温和,待人为善,都是装出来的。”
厉风在看到隗故恒的时候,就不由得冷笑,“装出来的,真实的,又如何,会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自然是有的。
那不过是一个真正善良的人,还是伪善的人的区别。
“陛下!”陆笛向隗故恒说道,“臣,动手了。”
此处离村子特别的远,下面就是湍急的河流,只要厉风死这里,倒是相当的“自由”。
“陆笛,我是你舅舅,与你娘亲的关系最好。”厉风忽然向陆笛急切的说道,“你不能杀我。”
“能!”陆笛却说道,“娘亲说过,再遇故人,杀之。”
厉风一怔,怕是没有想到,陆笛的娘亲会有这样的交待吧。
“当初听到这样的话时,只是觉得陆夫人太狠了。”隗故恒忽然搭了腔来,轻轻摇着头,说道,“觉得陆夫人是不是哪里弄错了?可是现在看来,他是早知道。”
厉风咬牙切齿的看向陆笛,“那说的也不是我。”
“现在是了。”陆笛道,“准备动手。”
陆笛退后,看着这里的少年郎们,纷纷拿起沾了血的箭,对准了厉风。
南宫丁霖不由得一怔,就差一点儿拼命的拍手叫好,简直就是相当的吃惊啊。
这些翱翎营的少年郎们一旦狠起来,也是够吓人的。
如果他没有猜错,那箭上的血是隗故恒的吧?
他们为了驱魔气,真的是一点儿也没有浪费啊。
他看向了隗故恒,发现隗故恒绷着脸,那是努力的隐藏着笑容啊。
“他们够狠的。”南宫丁霖撞了撞隗故恒,说道。
当南宫丁霖的话一落音,那数支长箭,就狠狠的刺向了厉风。
“你们会后悔的。”厉风大叫着,就中了数箭。
他拼命的扭动着,好像是想要将箭从身上扭开,但那哪里是可能发生的事情,无论他怎么扭着,那箭都是挂在了他的身上啊。
终于,他身上的魔气渐渐的散了,令他在死前,最后不甘的大叫了一声,就彻底的断了气。
当厉风挂在那里,一动都不动以后,是陆笛亲手挥起了剑,砍断了绑着厉风身上的绳子,瞧着厉风掉进了河里。
隗故恒慢慢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
说是他一点儿触动都没有,那绝对是假的。
在隗故恒的记忆中,总归是与他们有着很美好的过往。
其实,里面都是腐败的真实。
当厉风掉入河中的一刹那,就被冲得无影无踪。
就算是他再有机会活下来,怕也是一个废人了吧?
“别难过。”南宫丁霖拍了拍隗故恒的肩膀。
隗故恒微微点着头,他再难过,也比不上陆笛。
陆笛一直站在那里,忽然深深的吸了口气,转头看向隗故恒,“陛下,任务完成。”
当他回转过头的时候,就依然是那副刚正的模样来,无论陆笛的心里面是有多么大的悲伤,在面对着隗故恒的时候,是绝对不能露出半分来的。
隗故恒只是看向了他,微微点头,“回去休息,明天起程。”
当隗故恒下了命令以后,陆笛就带着翱翎营的人离开了。
这河水奔腾,隗故恒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的伤没好,不多留几日?”南宫丁霖问着隗故恒。
隗故恒笑了笑,“没有必要。”
再留下来,又有什么结果呢?最后还是一样的。
那不如早早的起程,将事情解决掉以后,再好好的放松一下,要来得更好。
“也行。”南宫丁霖点着头,“我支持你。”
隗故恒对着他笑了笑,“以后,不许胡乱行动。”
是吧,到底是南宫丁霖的错,隗故恒可是没有忘记呢。
对于隗故恒来说,他是不可能遗忘。
“别提了,别提了。”南宫丁霖讪笑着说道,“过去了啊,过去了。”
怎么可能会过去呢?只不过,隗故恒也没有要怪着南宫丁霖的意思。
以后再面对着类似的事情,隗故恒会选择积极面对,而不是躲躲藏藏。
这也是对他最大的感触吧。
“以后有事,要与我商量。”隗故恒对南宫丁霖说道,“莫要独自行动,知道吗?”
南宫丁霖拿走隗故恒的盒子,放了信号,就已经算是“独自行动”,不,算是“擅自”行动了吧?
“我知道,我错了。”南宫丁霖尴尬的笑着,“以后,绝对不会。”
隗故恒在与南宫丁霖说话的时候,看着河面。
这条河,是南经之地相当宝贵的河流,为他们的生存提供着条件。
“你猜。”隗故恒忽然说道,“厉风真的死了吗?”
“死得透透的。”南宫丁霖在听到隗故恒的话以后,竟然是很无奈的摇着头,对隗故恒解释着,“看来,你对魔气不太了解,我可以对你说,吸纳了魔气之人,一旦散尽这气息,是绝对活不了的。”
他指了指方才绑着厉风的地方,“你也看到了,散得是相当的彻底。”
所以,再无生还的可能性。
隗故恒笑了笑,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真正的大好处,不是吗?
“好,非常好。”隗故恒冷冷一笑,“千万不要再有枝枝节节,耽误了我收城的脚步。”
应该不会再有了吧?
“回去吧!”南宫丁霖劝着他,“阴冷潮湿,于你的伤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