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路,很是平坦,令人看不出来,如果是住在这里的话,会有许多危险。
可是再看看四周,并无任何被侵入过的迹象,由此而知,这一带很是安全。
隗故恒已然不敢再轻易的做出任何判断来,因为这对于他来说,总归是有些危险的。
“陛下!”陆笛对着隗故恒说道,“属下刚才是想到了一件事情。”
哪一件?隗故恒正处于紧绷的状态,听到陆笛这般说时,就不由得紧张起来,就好像是真的想到了某些事物似的。
谁知,隗故恒却听陆笛的话锋一转,“真的不用给南宫公子留下什么线索吗?”
“不是留了吗?”隗故恒笑着说道,
翱翎营的少年郎们,可没有跟在他们的身边,只要他们能够留在原处,那么必然是可以给南宫丁霖通风报信的。
陆笛好像是刚刚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
将翱翎营留在原处,不是说为了接应着他们吗?可是现在再看着隗故恒的语气,又似是为了南宫丁霖。
应该是他的耳朵出现了问题。陆笛这般想着,最后却是转过了头,知着说道,“是,陛下,他们会找到南宫公子的。”
陆笛好像是不太明白,自己为何非要再多说上一句话来,到底是说给隗故恒听的。
果然,隗故恒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像是对陆笛的话很是满意,更是对南宫丁霖信心十足。
“陛下。”鲁阿卫忽然转过头来,对隗故恒笑着说道,“要不要上马车?”
上马车?实在是太危险了,着实是太容易发生意外。
隗故恒摆了摆手,道,“我们要好好的弄清楚,这个地方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当隗故恒这般说时,鲁阿卫就露出相当失落的神情来,就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似的。
怎么?这就是所谓的打击了吗?
隗故恒冷冷一笑,瞧着他们的时候,似乎就有几分很是不耐烦的模样来。
以为这样就可以骗得了他吗?以为他隗故恒就是这么笨的一个人吗?
此地有异,谁都可以感觉得出来。
不对,应该说是他故意如此一说吧。
“这件事情啊……”鲁阿卫露出相当艰难的表情,显然是在提到此事时,他就会非常的难过。
隗故恒看着鲁阿卫那一副“要怪他”的样子,就更加的好奇。
这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可能会让人完全提不到兴趣呢?
隗故恒冷笑着说道,“那就等到入了城以后,再说吧。”
当隗故恒这般说时,鲁阿卫就明显的松了口气,似乎对于隗故恒暂时不再提及此时,相当的安心。
不想提,就是有问题。
隗故恒从来都是这般认为的,但是眼下,他们除了暂时紧跟在鲁阿卫的身后,也没有旁的办法。
待到他处理好了此事,就必要过河,先去收服着两城,不可以再继续耽误下去了。
隗故恒是打定了主意,却实在是不知道,这前途漫漫,总是会横生出许多的枝节来。
无论是哪一种枝节,都不是隗故恒愿意看到的。
他们就这般徒步的走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在隐隐约约间,看到一座矮城。
这城墙相当的矮,仿若是告诉路过的人,他们是一无所有,并不怕有人来打家劫舍。
隗故恒轻皱着眉头,很是不满呢。
“陛下,请,请。”鲁阿卫就请着隗故恒入了矮城。
这城啊,矮得几乎是不像话了。
城中的屋子也是矮矮的,如若个了高的人到了城中居中,怕是相当的辛苦。
隗故恒不由得叹了口气,倒是替城中的百姓感觉到不安来,但是很很快就又发现,城中并没有太多的百姓。
他们的生活尚是安康,也没有因为条件的艰苦而有所埋怨,算是安居乐业了。
“不错。”隗故恒忽然说道,“比我想象中,要好了很多。”
隗故恒口中的“好”,是百姓的脸上表现出来的态度,而不是鲁卫阿的功绩来。
鲁阿卫自然也知道隗故恒的意思,就先请着隗故恒入了他的府中。
鲁阿卫所住的地方,应该是城中最破的屋子。
倒不是鲁阿卫因为隗故恒的到来,而故意摆出这副样子,而实在是因为他过得就是如此的清苦,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呢。
“我呀,从小到大都没有料想过,有朝一日,会把日子过得这般的清苦。”鲁阿卫讪笑着,“从来就没有想到过。”
谁能够想到自己以后的日子,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
鲁阿卫先是为隗故恒倒了茶水,又递了一杯,交到了陆笛的手中。
“这茶啊,的确是很平常,但是,这是城中最好的了。”鲁阿卫立即就向隗故恒解释着,“陛下,来了这里,就请多包涵。”
“说得严重了。”隗故恒向鲁阿卫说道,“事情这般的复杂,你能够做到今天的现状,已是很不容易了。”
且不论鲁阿卫究竟做过哪些事情,为何会将那新城变成空城,单是看着他照顾着百姓的心思,就令他很满意。
只要有心,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办得成的。
“谢陛下,真的是太谢谢陛下了!”鲁阿卫因为听到隗故恒的夸奖,十分的开心,那动作也变得更加的殷勤。
隗故恒从来就不需要有人对他做出多么殷勤的举动来,他要的更多的是真实吧?
“现在可以讲一讲,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吧?”隗故恒终于还是提到了真正的重点。
让他一直在这里“陪”着鲁阿卫,上演着“君臣同心”的戏码,还真的不是他所想要去做的。
一份真实,能否与他说个清楚。
鲁阿卫想了想,终是绕到了隗故恒的面前,跪了下去,“是臣无能。”
何为无能?
“新城刚刚建了起来,这里就无故的蔓延出瘟疫来,臣束手无策,想要向陛下求助,可是出了城的百姓,无一活口,我深知不妥,自然是不能再乱来,可是却要眼睁睁的看着百姓陆续的病死。”鲁阿卫的语气变得相当的沉重,仿若是回到那时的悲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