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故恒是喝多了,他的酒量原本就是浅的,因为隗故方的事情,心中郁闷,就随随便便的喝了两杯,就将自己放倒了。
这种事情如果传了去,一定是相当的丢人啊。
隗故恒尴尬的扶着额头,就唤进了苏公公来。
“陛下!”苏公公见到隗故恒醒来,就让几位宫人进来服侍着,他只是陪在隗故恒的身边,与他说着话。
”人都走了吗?“隗故恒问道。
苏公公先是一愣,之后就明白了隗故恒的意思,他忙道,还都没有走呢,总是要等着陛下亲自再下一道旨意,启将军办事足够小心啊。”
“自然是要小心的。”隗故恒浅笑着说,“莫要看我把事情都交到了他的手中,其实,心里也是有些不太安稳。”
他顿了顿,就继续说道,“只有启将军做事小心,我也才能更加的放心。”
总之,隗故恒说着什么,都是对的呀。
苏公公笑着弯下腰去,就准备从隗故恒的面前离开。
“苏公公。”隗故恒忽然问着,“我这么做,是对的吗?那毕竟是我兄弟。”
苏公公一听到隗故恒的话时,就知道隗故恒的决心,并没有那么下来。
他背对着隗故恒,偷偷的抹着眼泪,之后就对隗故恒说道,“老奴只是觉得,陛下是陛下,当以天下为重,兄弟之情虽然重要,但是它已经变了质了。”
变质了。隗故恒听到他的话,苦涩一笑,心中有数啊。
正如苏公公所言,如果有一些事情不是由他做,而是一味的放任,怕是结果会更麻烦。
“南宫丁霖呢?”隗故恒忽然问道。
苏公公忙道,“南宫公子是真的把这一趟的差事,当成了重要的事情。”
这样就好,隗故恒也绝对没有让南宫丁霖开小差的打算。
一旦出大都,此事就是极为重要的事情,一点儿也不可以耽误的。
苏公公站在一旁,略微的想了想,终是问道,“老奴还是想着,有没有另外的……”
“不必说了。”隗故恒抬起头来,看向苏公公,“这是他第一次算是自己去办着差事,也是知道应该要更加的小心。”
苏公公听到隗故恒的话,笑着说道,“老奴是说,昨夜于陛下休息时,林城主的书信已到,说是想到为陛下分忧。”
分忧?隗故恒忽然间就不太理解于这其中的意思来。
他眯着眼睛,看向苏公公,等等着下文。
他忽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傻了,怎么会听得不太懂呢?
“陛下要十位百花弥宫的弟子,前去相助于启将军。”苏公公道,“林城主也就是想要去的。”
隗故恒听到此言时,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觉得林思思也着实是太草率了。
“一城之主,能说走就走了呢?”隗故恒沉着声音,有些不满的说道。
苏公公立即就作揖,不敢多言。
正如隗故恒所说,一位城主是要守着自己的方寸之地,怎么可能说着想要离开,就可以离开的?
他们拿着隗故恒的命令,又当着什么?但事实上,林思思倒是真的就这般作为,令苏公公听说以后都觉得特别的头疼。
“陛下!”苏公公现在就算是不太理解,“您看……”
“请启将军再入宫。”隗故恒道,“下最后一道旨意。”
之后再与他好好的商量着,百花弥宫的弟子如何去随行。
当隗故恒宣着启明进宫时,林思思竟然也是不请自来,看是她自己的心里面有了一些主意,是必要与隗故恒说一说的啊。
故而,在隗故恒与启明下了命令时,林思思就已经站于书房外。
隗故恒先是没有召见林思思,而是与启明说着话。
“启将军,我知道,对于此事,你一直都是有顾虑的。”隗故恒说道,“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知道,此事是必行之事,是绝对不可以放弃的。”
“臣,知道。”启明道,“臣,必当竭尽所能。”
其实,最为伤心又难过的人,应该是隗故恒吧?这可是隗故恒的亲弟弟,曾经是十分的信任,可是一转眼,却是要与他反目成仇,这换成是任何一个人,都未必可以受得住的,更何况是隗故恒?
隗故恒现在看起来,的确是很不错,与从前比起来是真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可是,他原本是一个虚弱多病之人,再加上忧思,最近也是觉得体力大不如从前。
再是这般下去,最后伤到的人,仅仅是他自己啊。
当隗故恒想到这里时,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身子晃了晃,竟然似是有些站不住了。
“陛下。”启明看到隗故恒的样子,着实是有些焦急了。
他自然也是知道隗故恒的状况,知道他的情况从来就不是特别的好,之前在他们的面前一如平常,都快要叫他们忘记了。
“我没事。”隗故恒轻声的说道,“一切都好。”
都好?那就好。启明叹了口气。
“这是,杀弟之令。”隗故恒忽然说道,“如何作为,将军自己的心里有一个数,就可以了。”
杀弟令?启明怕是没有想到吧?隗故恒当真是不做则已,一做便绝。
“臣懂。”启明知道自己是没有拒绝的权力,就接下了此事来。
隗故恒这才看向了外面,请着林思思进来,他们自然是要就着此事,好好的谈一谈。
说到底,也没有什么更好说的。
只不过是林思思认为自己是有这个本事,可以去处理好此事的同时,也可以让花城妥当。
隗故恒听着他的话,只是觉得有些头疼。
“陛下!”启明先是向隗故恒作揖道,而后转头面向林思思,道,“陛下并非是怕花城有乱,而是认为一城中,必然应该有主相守。”
“还有一位城主的。”林思思笑着说道,“此是大事,臣愿意同往。”
林思思都自称为臣了,隗故恒如果还在这里继续坚持着,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隗故恒微微苦笑着,着实也是拿着他没有办法。
“行,去吧!”隗故恒终于松了口,但是却叮嘱着她,“记着,凡事都是要听着启将军,他是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