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涅斋最大的本事,便是医人。
他们行医救人,绝对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且是有着足够的资本,来负责于此事。
斋娘子在为隗故恒诊治时,是小心翼翼,生怕会伤到隗故恒似的。
隗故恒从小就医,早就习惯了这些小动作,哪里会在乎,只是在斋娘子轻皱着眉头时,有些担忧起来。
“陛下少时中毒,虽然毒解,但还是伤身啊。”斋娘子感慨的说道,“这下手之人,当真是没有顾全各方。”
“他不需要顾全。”隗故恒笑了笑,“他只需要知道,我不再成为他的绊脚石就好。”
身为国君,也算然是某些人的绊脚石。
这是真真切切,不会改变的事情。
“幸好,我命大,无碍!”隗故恒笑着说道。
“谁说的。”斋娘子道,“如果要调养,怕是需要很长的时间。”
她略微的想了想,终是抬头对隗故恒说道,“某些方面,怕也是不会再好。”
某些?斋娘子也是含蓄。
“我知道。”隗故恒笑着,“原本也不曾多想,只是昨天忽晕,吓坏了一干宫人,更请着斋娘子来诊治。”
“无大碍,需调养。”斋娘子起身道,“我为陛下好好的配上个方子,陛下放心就是。”
有了他的话,想要不放心,怕是都难啊。
“多谢!”隗故恒笑着。
苏公公送着斋娘子出去时,南宫丁霖就理所当然的坐了隗故恒的身边,摇头晕脑的说道,“瞧见没有,人是请对了吧。”
是啊,的确是没有错处。
隗故恒挽关袖子的时候,南宫丁霖就伸出手来,替他做着此事。
“以后,有事就要请着好大夫。”南宫丁霖提醒着隗故恒,“当然,太医也是不错。”
隗故恒笑了笑,“她所说的话,与太医原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不过是我们更加的安心罢了。”
他略微的想了想,便看向南宫丁霖,道,“只不过,你也莫要再为此事担忧,都说了,不会有大碍的。”
说是说,做是做啊。
人人都知道,隗故恒是不可以出事的。
“我就是小心了些。”南宫丁霖问着,“晚上还是要办着宴?”
“自然,是要为他们送行。”隗故恒道,“才短短数日,就决定了这般大的一件事情,我的心里着实是有几分不舍的。”
看得出来,这一走就是好些人,虽然说是尽忠,却也是要与家人分离。
“以后,这等事情也会越来越多的。”隗故恒沉音道,“但是,我不准备让南经之地已合二为一的事情,传得太远,先稳住国本再说。”
“随意。”南宫丁霖原本对于此事,就没有多大的兴趣,自然是隗故恒说着什么,他就听着什么,旁的与他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够随性的。隗故恒想着。
此事已定,再无大碍。
隗故恒请着佳灵来操办着宫中的大宴,也知道是辛苦于他了。
“佳灵郡主很能干啊!”南宫丁霖感慨的说道,“比我想象中,要厉害得多啊。”
这是自然。
隗故恒笑了笑,“原来,我西国隗室就没有多少人来,佳灵身为女儿,自然是要担起她的那一部分,她又占了一营之主的位置,自然是比平常的女儿家更辛苦。”
他在说着这些的时候,眼中尽是心疼。
而他这个当兄长的,并不能够为佳灵做得太多,也只是可以让他与自己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罢了。
这换成是任何人,也都是可以实现的愿望 ,没有什么了不得的。
但是换成是佳灵,却像是什么重要的赏赐一般,显得多么的可笑又可气啊。
隗故恒越是想着,越是难过。
“你这是要哭了吗?”南宫丁霖回头时,正好就看到隗故恒的表情,可是被吓了一跳的。
“我没事,就是觉得自己这个当兄长的过分的无能。”隗故恒感慨道,“明明可以帮着自己的妹妹做到许多事情来,结果,却是一件都做不到。”
怎么能这般说呢?南宫丁霖想着,就单手搭在隗故恒的肩膀上。
这绝对只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不曾有其他的意思,可是被他人看来,怕不是这么一回事吗?
特别是苏公公,眼睛都快要掉下来,只是提醒的提醒着他,希望他莫要玩笑,好好的摆出姿态来。
怎么了?苏公公的眼晴可是有点问题?南宫丁霖想着,还往苏公公的面前凑了凑。
“你、你干什么?”苏公公一愣,怕是没有想到,南宫丁霖为何非要离他这般近吗?
他往一旁移了移,很是尴尬。
“苏公公,你刚才是有事?”南宫丁霖纳闷的问道。
方才,苏公公仅仅是想要提醒南宫丁霖一番,莫要当着众人的面前,对隗故恒过分的随性。
隗故恒可是国君,南宫丁霖怎么就记不住呢?
”看来是没事。“南宫丁霖笑了笑,”有事说啊。“
苏公公正准备真的说点什么的时候,南宫丁霖却是伸出手来,将隗故恒拉到了一边去。
就这么走了?苏公公一愣,随后就摇着头,大步的跟上了南宫丁霖的脚步。
着实是烦人了一些。
“我跟你说,不必太急。”南宫丁霖向隗故恒信誓旦旦的保证着,“有我在,任何事情都不会变成问题的。”
隗故恒挑着眉,“有你在,你要陪着佳灵做什么?”
“当然是帮干活。”南宫丁霖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厉害着呢。”
大事,怕是不妙吧?
隗故恒怎么会觉得,南宫丁霖说出来的话,怕是不让他太相信呢?
隗故恒自然也是不好意思,就这么当着南宫丁霖的面儿,过分的表现出来,只是讪讪一笑,没有接话。
南空中楼阁不需要似是没有察觉,继续喋喋不休呢。
他们遥遥的直到萱公主的时候,却是一愣。
牧家的女儿着实是很有担当,喜怒不形于色,虽然牧小姐遇到这等不幸之事,却依然担着重任。
相形之下,隗故恒认为,有些男儿怕都是做不到如此,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