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想要闹一闹牧大人,最后把自己喝多了吧。”隗故恒感慨的说道,“这是何苦。”
南宫丁霖就靠在隗故恒的肩膀上,甩着手,问着隗故恒,“那我你,是不是替你出气了吧。”
隗故恒叹气,“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牧家人平时最是多事,我给他们找找麻烦,我们心里也能痛快。”南宫丁霖呵呵的笑着,“明天,牧家人是谁都起不来的。”
是啊,隗故恒自然也是猜到了。
南宫丁霖可是绝对不会放过牧家人的,那一杯杯的酒水喝下去,怕是一般人都受不住。
待他们入了宫中时,一直守在宫门前,候着他们归来的小苏公公却是说,忻王送来了一份礼物,算是为隗故恒提前祝寿了。
“寿?”南宫丁霖听到这个字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转头看向隗故恒时,终是大笑不止,“隗故恒,你都是老人家了?”
隗故恒扫了他一眼,倒是忍着笑意。
是啊,在忻王的眼中,他都是老了。
“礼在哪里?”隗故恒不理南宫丁霖,直接就问着小苏公公。
“已经送到书房了。”小苏公公道。
“也好。”隗故恒道,“我是不太累,去瞧瞧,南宫丁霖,你自己寻着地方去吧。”
寻着地方?什么地方?南宫丁霖一愣,怕是有些没有太明白隗故恒的意思吧?
半晌后,他好像才明白了什么,大步的就跟上了隗故恒的脚步,非要跟在隗故恒的身边。
当他们来到书房时,就瞧到了那份大礼,看起来是一幅画。
“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南宫丁霖是直奔礼而去。
隗故恒没有理会于他,而是直接就看向了摆在书案上的信。
信上写明,此画的原稿是忻王派去向阳之地的数个人,用了很长的时间走访而成,整理以后请萱公主所绘。
且不论这个礼到底是什么,忻王倒是从来就不居功啊。
隗故恒感慨的想着,就听到南宫丁霖震惊的说道,“这不是会是玩笑吧,真的是假的?”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隗故恒听到此言时,便看向了南宫丁霖的方向,倒也是被狠狠的吓了一跳。
“不会吧?”隗故恒看到了什么,竟然也是如此的惊讶。
他手中的信件上并没有好好的说明,但是当隗故恒看到眼前一幕时,还是相当的震惊啊。
两幅画,一大一小。
大的乃是六地全景,特别是将那无人可到的虚无之海,画得相当的明确。
小的则是向阳全图,一城一池,都是相当的明确。
“看来,忻王是希望你早做准备啊。”南宫丁霖道,“是不是太早了?”
“早也不早,晚也不晚,只是需要好好的筹备。”隗故恒说着,就听到南宫丁霖将外面服侍的宫人召了进来,将两幅画都挂于书房中。
这绝对是大礼,是隗故恒想要得到但是从来就没有认真去想的大礼。
隗故恒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瞧着那画都是入了神的。
宫人挂好画以后,便退了出去。
“想要将此画画好,真的是不容易。”南宫丁霖指向两处,“向阳与魔地,并不是那么容易去的,结果却画得清楚。”
隗故恒点着头,“忻弟,果然是不一般。”
“的确是不一般,我在大荒那么久,都不曾想过要做着此事,而他只是稍稍的动了动念想,就有了这般好的决定。”南宫丁霖道,“去探路访城的人,才是真的有本事。”
特别的有本事,隗故恒都不敢相信,这么大的工程,是如何完成的。
他们要走多少路,问多少人,吃多少苦,遇到多难,才能成就一幅完整的地图。
并且,那里是充满着未知与风险,谁也不知道踏上旅途之时,会遇到什么样的场景。
这,就是绝对的勇气啊。
“要赏。”隗故恒说道,“赏什么呢?”
“赏一颗真心。”南宫丁霖毫不犹豫的说道,“他们必然是想着,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看到你一统六地,恢复隗氏江山,让各地战乱不再,子民不必受苦。”
“对,你说的对。”隗故恒用力的点着头,“他们一直都是在等待着,而我们也要尽快的准备好,直到完成的那一天。”
虽然会很难,但绝对要坚持,不可放弃。
“你要打算何时征战,提前告诉我,我会早做着准备的。”南宫丁霖向隗故恒说着,“我一定助你成霸业。”
隗故恒从来都是想着再等等,再等等,但他等的到底是什么。
“不急,这种事情,急不来。”隗故恒伸手抚向南经之地的位置,说道,“我们可以好好的准备着。”
他顿了顿,方继续说道,“我感觉到了,终有一日,我可以再披战甲,亲征出行。”
这是他所向往的吗?南宫丁霖有些犹豫。
“也许,那我是可以得到的最后自由。”隗故恒垂下了手,“为了那一天,我可以更加的努力。”
“自由在心。”南宫丁霖握住隗故恒的手,“我相信,我们可以办得到。”
他们的耳边传来嗡嗡之音,听得他们竟是有些热血沸腾。
侧头一看,原是石剑立于画前,与他们一起“看”着。
“我之前说过,想要握此剑,征四方。”隗故恒笑着,“也许这个愿望,真的会是在我有生之年,得以实现。”
南宫丁霖自然还是要附和着,鼓励着。
“只要你想做,就一定可以成功。”南宫丁霖觉得自己也似是被此画迷住,说道,“这都是你的。”
都是你的。
石剑忽然从隗故恒的身边跃起,横于他的面前,不停的作响,比他们还要激动。
仅仅是一幅画,但是让他们看到的,是充满着憧憬的未来。
他们期待的盛世,必会在他们手中得以实现。
“相信我。”南宫丁霖忽然一说。
隗故恒懂得南宫丁霖的意思,与他深望一眼,紧握彼此的手,绝对不会放开。
他们会站在彼此的身边,直到看到最完整的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