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必须要喝的。
不要以为她的双手包成了这副样子，她没有办法拿着酒杯，就喝得不酒了。
“把酒壶拿来。”厉戚戚大叫了一声，挥着手，“我要喝。”
跟在厉戚戚身边的丫头是急坏，可是看着她的样子，是完全不打算放弃的，这可怎么办？
“行了，我知道你厉害。”李苒挥开厉戚戚，不必喝了，我们聊一聊吧。“
好啊，那就聊聊吧。
厉戚戚觉得，李苒应该是有很多事情都是想要问着她的吧，那就好好的谈谈吧。
她以为，李苒会谈“正事”，毕竟，他们之间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好好相谈的，结果，却是超乎了厉戚戚的预料，李苒只是在与她闲话。
这算是一种套话的法子吗？
“李小姐？”厉戚戚紧盯血酿，“你对牧至涯了解多少。”
“不少。”李苒实话实说。
“说说看？”厉戚戚感慨的叹着，“我一直都弄不明白，这个家伙到底是从何而来，如果可以知道实情的话，必然是对七月门大有帮助啊。”
“首先，他是一个乞儿。”李苒说道，“依我所查，他年少时行乞，并无特别。”
这都可以查得出来？估计着，七月门后来查到的也是这件事情，只不过，一个乞儿是有了什么特别的经历，才会变得这般的厉害吧。
厉戚戚听着李苒继续讲着，“后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只是他再出现的时候，就是相当厉害的人物了。”
听起来，李苒知道的是不少。
厉戚戚讪讪一笑，要如何解释呢？“
“怎么？嫌少了？”李苒看到厉戚戚很失落的表情，就知道厉戚戚的心情，就笑着对厉戚戚说道，“你呀，也不要想得太多，如果没有点后续，我怎么可能会说自己知道得不少呢？”
原来，还有啊。
厉戚戚笑着想了想，就看向李苒，“李小姐，拜托了。”
李苒只是对着厉戚戚笑了笑，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打算瞒着厉戚戚，只不过，以厉戚戚的脾气，怕是等不到她慢条斯理的说得太少。
“他现在找一个女子，叫小七，是他做乞儿的时候，在一起的小姑娘，听说只是到了刚刚懂事的年纪，但是之后就没有了音讯。”李苒站了起来，在厉戚戚的面前绕来绕去，“后来，他再出现的时候，已是很厉害的人物，不停的作祸，又在寻找着这位小姑娘，倒也算是一个有情之人。”
有情？厉戚戚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对于李苒所说的话，她是不敢苟同啊。
这就叫做有情了？害了那么多人，最后却也仅仅是在寻着一个人。
厉戚戚冷冷一笑，却是说道，“有意思，这个叫七儿的小姑娘，也是够倒霉的。”
“这个小姑娘没有什么记忆，后来也是不知所踪，但是如果非要找，只能说明一个缘故。”李苒转头看向厉戚戚，“他们有相认的信物，否则，随随便便就冒出一个小姑娘，就说自己是七儿，岂不是早就认错了一大堆。”
有道理。
厉戚戚微微的点了一个头，忽然笑着说道，“其实，也是容易，找一个丫头，先去试一试，就知道了。”
只不过呀，这个丫头是绝对不能太弱的，否则很容易就会被杀害。
起码，逃跑的功夫应该是极好的。
“好主意。”李苒向厉戚戚笑着说，“但是这样的丫头不好挑，我们一起想办法吧。”
看来，李苒也对牧至涯是十分有兴趣的吧。
“好啊。”厉戚戚正答应着，就听说陆君初来访的消息。
厉戚戚不以为然，估计着找李大善人有事情吧？
“唉，这位陆将军啊，着实是关心着你。”李苒晃动着手中的酒杯，问向厉戚戚，“你到现在都不打算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吗？”
什么关系？能不说吗？
厉戚戚尴尬的看着李苒，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着她的问题了。
于厉戚戚而言，有些事情是说不得的，不是吗？
“真不说？”李苒笑着说道，“那我直接就问陆将军了。”
厉戚戚的双眼一转，就笑着说，“他呢，是我的前未婚夫，但是婚事早就吹了。”
正是因为吹了，她才会间接的流落到七月门，算起来，陆君初也算是罪魁祸首呢。
李苒愣了愣，忽然说道，“就是那个，在年节时，毁了你婚约的男人？”
厉戚戚微微的点了点头，很是苦恼的托着下巴。
哎哟，手好疼。
“就是那个……你心心念不忘的男人？”李苒再一次喝着。
厉戚戚立即就坐了起来，对着李苒“嘘”了一声，“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就算是声音小，也是被人听到了，不是吗？
厉戚戚忽然想到，涟儿和漪儿正跟在她的身后，现在怕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看起来，果然是一表人才。”李苒叹着，“是不错的男儿，你会倾心也是正常，但是以你的性子，必是会离他远远的，怎么又凑在了一起？”
是啊，为什么呀？厉戚戚想到的不过是借着陆君初的力量，去对付着牧至涯，但是如果她能找到与陆君初旗鼓相当的人物，甚至比陆君初还要强的人，哪里还需要跟在陆君初的身边？
问题是，这两个丫头跟在她的身边，万一多嘴多舌，把这件事情给说出去了呢？
“你看看，没有发现吗？”厉戚戚微微的张着双臂，“这就是原因。”
李苒一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厉戚戚一番后，终是笑着说道，“原来，是没有盘缠了。”
厉戚戚哭丧着脸，点了点头。
她的钱呢？七月门在任何人出任务的时候，给的盘缠都是充足的，但是，老婆婆却染了病，所有的银两都用来买药，否则，也不至于沦落那样的地步。
“老婆婆过世了。”厉戚戚垂下了双臂，“这一路走得，比我想象中要难得许多。”
李苒听到厉戚戚的话后，终是沉默了。
“厉小姐，节哀。”李苒终是说道。
亲人过世，谁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