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
厉戚戚不由得皱眉,“师父,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你与东国内线的交换条件中,可没有说是要留下陆家的活口。”
只要是有关于陆君初的任务,都是相当的困难。
“拉拢他?”厉戚戚算是明白了洪一封的意思,“徒儿办不到。”
她说得是相当的直接,也不准备给洪一封任何机会。
她的确是要完成许多任务,但绝对不包括这一个。
“不,你可以办得到。”洪一封忽然变得相当的严厉,冷冷的看着厉戚戚。
他已经很久没有再用这样的目光,来看望厉戚戚。
厉戚戚知道,洪一封也是在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尽量不对着她大呼小喝的。
可是,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任务。
“杀了他,可以。”厉戚戚很是冷漠的说道,“利用他,办不到。”
可以将厉戚戚的心情,看作是对此事的最后一点儿底线。
“不,你办得到。”洪一封倒是对厉戚戚信心十足,但听他说道,“他对你很是有感情,纵然仅仅是内疚,也是可以用得很好的。”
这黾什么话?
利用陆君初对她的感情,纵然是那一份内疚?
“我说了,不行。”厉戚戚可是从来都不惧洪一封,只不过,她在接受七月门的栽培时,也是自愿去接受那些条条框框的。
洪一封只是看着厉戚戚,忽然冷笑着,“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来吗?”
她……
厉戚戚气呼呼的低下了头,她知道,她没有。
“记住了,这一次的任务很是艰难。”洪一封也没有打算对厉戚戚过分的严厉,只不过,这个丫头也实在是太气人,“你需要慢慢的去做,缓缓的去熬,我也会给你充足的时间。”
厉戚戚没有回答,她纵然是不得不应下来,可是心里不服气,不愿意回答。
洪一封也懒得理会厉戚戚的心事,只是继续说道,“他为人算是谨慎,却很容易就相信旁人,你需要做的事情也远远不如你想象得多,只要与他和气相处,就够了。”
就够了?说得轻巧。
厉戚戚一直都是低着头,在心底是最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任务,可是,洪一封算是下了直令,她不得不从。
“是,师父。”厉戚戚向洪一封道。
洪一封继续说,“这一次,你只要知道,如何去软化于他,目标就是让他松口,莫要再阻止东西两国的来往,我们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是,师父。”厉戚戚继续应道。
洪一封瞧着厉戚戚的表情,知道这对于厉戚戚来说,是有些困难的。
女儿家的心思,暂且不说。
单是如何去服说着陆君初,就是一件难题。
“行了,究竟如何去做,你自己看着办吧,下去!”洪一封摆了摆手。
厉戚戚早就想要离开这一边了,他是真的受不了这些奇怪的任务。
当她转过身时,却最终决定要消极怠工。
不是说让她找到陆君初的弱点,再加以软化吗?如果她没有这样的本事,自然是找不到任何破绽的。
这般想着,心情就舒服了许多。
厉戚戚回到为她安排好的房间,就将双刀摆到了桌子上。
她直直的盯着那两把刀,心情复杂。
“这是厉家的东西啊!”厉戚戚忽然悠悠的说道,“却一直都在我的手中。”
的确,这种事情听起来,是有些不可思议。
这不仅仅算是在她的手中,而且是真正成了她的东西。
厉戚戚正摸着那把剑时,就听到外面有俞离的声音传了进来。
她是迅速的就将那两把刀就挂在了床头,才请着俞离进门。
她这是在掩饰着什么吗?厉戚戚也琢磨不透自己的心思,在俞离进门时,她还在装着倒着茶水。
“离师兄,辛苦了。”厉戚戚在俞离进来后,就对他笑着说,“我以茶代酒,敬离师兄一杯。”
俞离扯了扯嘴角,“听起来,渗得慌。”
这叫什么话?她可是难得的对某个人,特别的客气。
“喝不喝!”厉戚戚顿时就不再客气,冷冷的喝了一句。
俞离只是盯着厉戚戚看了半晌,后才慢慢的接过了厉戚戚手中的茶杯,还念念有词的说道,“真的是很可怕,看起来像是在感谢我,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威胁,好吧?”
厉戚戚不由得一笑,就坐了下来。
“离师兄,讲一讲……陆君初是怎么和你们联系上的,如何?”厉戚戚挑着眉,笑着问道。
俞离一副“我早就猜到”的表情,就笑着看向厉戚戚,“怎么着,丫头,动了心了?”
他拿着手,拖了拖心脏的位置。
厉戚戚抿唇一笑,“说。”
俞离立即就收起方才想要与厉戚戚玩闹的心情来,明明很是友爱的一件事情,却是在厉戚戚的冷冷目光下,最后是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我们出城以后,牧至涯就真的放了我们,他们的人刚走,陆君初就出来了,怕是已经在外候了多时。”俞离很是严肃的看向厉戚戚,“我觉得,这个小子也是有着很深的心计的。”
自然,如果没有多少心机,也不太可能会稳稳当当的坐在“将军”的位置上。
“然后呢?”厉戚戚问着,“同门当时是什么心态?”
她是更关心同门吗?俞离想着,就拿过厉戚戚手中的茶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应该是觉得此人不错吧。”俞离说道,“我们对他也没有什么心思,自然想得也不多,他也是一开始就找到了我,其他人对他也没有什么态度来。”
恩,如果是这样的话……
“你在想着什么?”俞离发现厉戚戚的神情有些呆滞,不由得伸出手来,在厉戚戚的面前晃了晃,才让厉戚戚的思绪回过来一些。
厉戚戚抬手就拍开俞离的手来,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好奇,他怎么会认为自己在堡内,不会出事,竟然还要以身犯险。”
俞离似笑非笑,慢悠悠的饮了饮茶水,才懒得去理会厉戚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