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牧至涯已经同意了,那就莫要怪她。
厉戚戚想着随手就抓起眼前的画来,她也不知为何,在手中毫无武器的情况下,她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就是可以毁画。
毁了画,对于牧至涯来说,是不是很可怕?
当厉戚戚的手抓向那些画的时候,牧至涯并没有对她动手,反而是以身护画。
她的手就狠狠的戳向了牧至涯,那相当不小的力道,竟是让他受不住了。
牧至涯不仅没有躲,还真的是硬生生的他了他一掌。
“你疯了吗?”厉戚戚喝着。
她的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因为牧至涯的没有躲闪而感觉到惊讶和错愕,但事实上,她的恼火应该是更多一些吧?
可是当着牧至涯的面儿,她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只能是愤怒相望。
“是啊,我疯了。”牧至涯抓住厉戚戚的手,“起码,你回来了。”
他明明被厉戚戚打得不轻,但还是努力的向厉戚戚伸出手,最后变成紧紧的抱着她。
厉戚戚斜眼看了看昏昏沉沉的牧至涯,不太清楚于他的身上发生了何事,但是……早知如何,她就想办法抓个物件当武器,随身携带着好了。
她如果能够直接要了牧至涯的性命,那有多好?
纵然厉戚戚的心里面这般的想着,但是也不可能直接正的付诸行动啊。
“喂,你发疯,不要在我的面前。”厉戚戚用力的推着牧至涯,“脑子坏掉了吗?”
“我好累。”牧至涯向厉戚戚说道,“特别累。”
“我看到你才累呢。”厉戚戚推开了他,“这屋子里面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牧至涯轻皱着眉头,好像很难受。
“屋子里面的东西?”牧至涯看着满怀子的画像,笑着说,“都是你呀。”
是,厉戚戚也看得出来,这画像中的她,是占了绝大部分。
那又如何?难道不觉得特别的让人……恶心吗?
厉戚戚冷冷一笑,“你的爱好还挺特别,难道挂出这么多的画像,不觉得阴森森的吗?”
她的话可谓是直接了,听得牧至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显然对于她的说法,略有几分恼火。
“怎么了?”厉戚戚不屑一笑,“这算什么?挂着这些东西?”
“因为我想你啊!”牧至涯脱口而出,“你不在的时候,只有它们陪着我。”
它们?画吗?
厉戚戚的心颤了颤,显然是不太愿意去相信牧至涯所说的话,只能是冷冷的看着他,最后又默默的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不行吗?”牧至涯看着她,踉呛的向前一步,“你过了多久才回来,你不知道吗?难道我连画几张画像,都不行吗?”
厉戚戚听着牧至涯的怒吼,忽然间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安慰他。
等等,他为什么要安慰着牧至涯,不应该是狠狠的想着法子,要了他的性命吗?
厉戚戚觉得自己的脑子也应该是坏得厉害,她扭过头去,就准备离开这个房间。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摆着什么好东西,现在看起来,根本就是她想得太多了。
当厉戚戚走到门前时,牧至涯却又一次从厉戚戚的背后抱住了她。
“好,好,以后不进这个房间了。”牧至涯哄着厉戚戚,“等我们成亲以后,我就把这里烧掉。”
他真的是……病得不轻。
“你生病了?”厉戚戚忽然问着。
牧至涯听到厉戚戚的话,不笑,“那是你太不了解我了,我是不可能生病的。”
不可能生病,这也太自大了吧?
“我是修行者。”牧至涯冷冷一笑,“我这辈子都是不会生病的。”
修行者?原来,他真的不是南经之地的人,莫非是来自于他处?
对于这样的人,厉戚戚知道自己提起一千一万个小心的来应对,否则,极有可能会真的失策啊。
“戚戚,堡中都准备妥当,就等着我们成亲了。”牧至涯向厉戚戚伸出手来,“想一想我们未来的生活,你一定会喜欢的。”
喜欢你个鬼,厉戚戚重重的翻着白眼,用力的挣开牧至涯,就算是心里不停的想要逃跑,依然做出镇定的样子来。
她的身后传出牧至涯的狂笑,再一次让她确定,牧至涯应该是疯了。
这个家伙是阴晴不定,千万不要与他有着太多的接触,否则,最后受到伤害的人,一定是她。
厉戚戚咬牙切齿的想着,几乎是逃似的,就离开了这一边。
“夫人。”几个丫头迅速的追上厉戚戚的脚步,那速度快得也是令厉戚戚相当的咋舌。
看来一直都是她低估了这几个丫头,以为只是普通女子,可是看着他们的脚力,那也是相当的不弱啊。
如果她再不小心一些,怕是要……出事了。
厉戚戚的心情是相当的低落,从来就没有料到自己在有朝一日,会被逼到如此的境地。
牧至涯,好样的。
厉戚戚在回到房间以后,就在几个丫头都没有进门的时候,将门狠狠的甩上了。
“夫人,夫人,开门啊。”几个丫头在外面是吵吵闹闹的,令厉戚戚心烦。
厉戚戚是重重一喝,“都不许再吵了。”
门外的丫头听到厉戚戚的喝音以后,都纷纷安静了下来,再不敢对着厉戚戚的房间吵吵闹闹。
如果厉戚戚不开门,那他们就老老实实的于外面服侍嘛。
厉戚戚一边在屋子里面打着转,一边摸着手臂,觉得方才的场景令她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些画像从侧面证明了一个问题,牧至涯极有可能在她入了西国之境就盯上了她。
那就不再是她将牧至涯当成了任务的目标,而是牧至涯早早的就盯上了她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太可怕了。
厉戚戚用力的吞了吞口水,目光就落到了墙上的双刀上。
她的砺血双刀,竟然被当成了装饰物,简直就是不可以忍受啊。
她重重的吸了口气,忽的冷冷一笑,心里就有了主意。
东西是她的,她自然是可以将它们取下来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