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过了晚膳后,就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厉戚戚在屋中的窗下看着那长长的名单,有些名字已经划掉,但是有一些却特别的标注过。
比如陆君初。
比如……牧至涯。
牧至涯是谁?厉戚戚只是知道,这个人的姓氏与太傅的姓是一样的。
但是,牧家人都在对抗着魔军的战乱牺牲掉了,如何,牧家除了太傅,就只有孤儿寡母。
会是谁呢?厉戚戚真的是不懂,毕竟,东国是打算与太傅合作,将破坏两国和平的人扫除干净,但是,她却要又要除掉这个姓牧的。
且不论这些人有没有关系,她的心里还是打着突的。
外面是静悄悄的,看起来都是睡了吧。
厉戚戚关上窗外,转身就将包袱打开,取出双刀别在腰间,又拎着药箱向外而去。
当她悄悄的拉开房门时,却看到在门前坐地休息的陆君初。
厉戚戚微微一愣,不由得看向了陆君初。
他在这里做什么?不应该回房间休息吗?
厉戚戚想要迈过于他,但是,这刚刚伸出去的腿,就被陆君初扯住了。
“干什么?”厉戚戚低声喝着。
如果让她对付陆君初,她会不会心慈手软?
不会的。
“你要去哪里?”陆君初闭着眼睛,问向厉戚戚。
原来,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是在装睡呀,还把她给成功的骗住了。
她在心里面恨得痒痒的,表面上却是笑着,“人有三……”
“莫要骗我。”陆君初睁开了眼睛,“你要去哪里?”
“你在这里做什么?”厉戚戚恼火的问着,同时也是转移了话题。
陆君初却是说道,“这里不安全,你还是莫要乱走,明日,我们一起起程。”
怕了他了。
厉戚戚不想与陆君初有大面积的冲突,只能咬牙切齿的准备回到房间中去。
“厉小姐,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但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还是莫要乱走的好。”陆君初轻声的说道。
他的声音是真的很轻,像是怕吵醒到其他人似的。
可是,厉戚戚立即就听得出来,他的话中语气似乎是不太对的。
“你受伤?”厉戚戚走到了陆君初的身边,“何时的事儿?”
她与陆君初一齐用过晚膳以后,她就回到了房间中,再没有出来的意思,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趣乎了厉戚戚的意料啊。
她伸出手来,轻轻的按住了陆君初的衣物。
陆君初的衣物是黑色的,如果不动手的话,也根本就不知道伤在何处。
“小事,已经包扎过了。”陆君初抓住了厉戚戚的手,“你好好休息吧。”
她看着陆君初勉强露出来的笑容,竟是真的不解。
“是那个一直在兴风作浪的牧至涯出现了吧?”厉戚戚问道,“莫要在地上躺着了,跟我进房间。”
陆君初是硬被厉戚戚扯起来的,他原本是想要拒绝厉戚戚的好意,可是他稍有不从,厉戚戚的手就直接拍在他的伤口上。
完全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啊。
厉戚戚扶着陆君初进了房间,在将他扶坐在床塌上以后,直接就撕开了他的衣服。
果然,这魔气的确是沾上了一些,要比普通的伤疼上好些。
厉戚戚曾经也是受到过类似的伤,所以知道得相当的清楚呢。
“别动啊。”厉戚戚提醒着陆君初,“我去拿药。”
唉,大夫的药直接就派上了用场,说实话,她是舍不得的。
“那个牧至涯到底是谁,为何会与太傅同姓?”厉戚戚问道。
陆君初回道,“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是凑巧,但是此人杀碌无数,我想,你的目标中也是有他的吧?”
刷!厉戚戚又将陆君初的衣服撕开了大半。
陆君初垂眼看向自己被扯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厉小姐,你应该客气些,我可是没有更换的衣服。”
厉戚戚对着他就翻了一个白眼,“我才不信你没有衣服呢。”
她利落的将药都敷在了陆君初的身上,又将他的衣物扯成布条,缠在了他的身上,压住伤口。
“在七月门,必然很苦。”陆君初忽然说道,“我应该保护你的。”
保护她?必是再也没有必要了。
“不必了,我可以保护好自己。”厉戚戚系好最后一层衣物,对陆君初说道,“这几日就别沾水了,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为什么要离家出走?”陆君初忽然问着,“不辞而别?”
厉戚戚抬起眼来,看向陆君初。
这个男人真的是一个特别执着于答案的人,偏偏她的事情,或者说是厉家的事情,只需要她来处理就好。
“那你呢?为什么要退婚?”厉戚戚反问问,“音讯全无。”
她还记得陆家退婚,她受了一顿毒打,她都没有见过陆君初一面,就受了这样的折辱,还被嫌弃成没有用的人,她连夜偷偷的去了陆家,但是陆家大门紧闭,似无一人。
“辛苦了。”陆君初忽然抬手就摸向了厉戚戚的脸,“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
厉戚戚的手忽然就压在了陆君初的伤口上,疼得他直皱眉头。
“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我去你那屋睡。”厉戚戚起了身,“放心,我们的目标现在一致,我是不会离开的。”
“好。”陆君初向厉戚戚笑了笑,“我们一起抓他。”
她深深的看了陆君初一眼后,转身就离开了屋子,去了隔壁。
方才,陆君初的眼神和语气,令她特别的不安。
她点亮了烛火,心神不宁。
虽然没有亲自经历过风光雪月之事,但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可是见过不少,她可不希望与陆君初有什么瓜葛,这对于她以后执行任务,怕是有碍。
“哟,怪不得陆将军一直护着那个屋子,原来是有位美娇娘。”一个男人的声音轻佻的就从窗外传了进来。
厉戚戚的双眉一挑,冷笑着说道,“牧至涯,好大的胆子,敢独自前来。”
“怎么着?你一个柔弱的女子,能做什么?”声音陡近,看来人是进了房间。
厉戚戚立即就回过身来,准备抽出双刀时,一层轻薄的红色盖头,就落到了她的脸上来。
一时间,屋内香气盈然,似梦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