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俞离立即就明白了,“他是不是疯子?”
厉戚戚伸出手来,阻止了俞离的话。
她虽然是猜到,此事怕是不好劲,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用这样的法子,来炼出妖人来。
看来,他们是真的小看了牧至涯。
“多久了。”厉戚戚忽然问道。“他是多久之前,把你们带走的。”
“两、两年前。”那人哭着说道,“我的父母年纪大了,撑不住,早就过世了,我的妻子因此难产,我只有一个女儿,还在他的手上。”
厉戚戚听着这样的话时,就知道,他们都是经历了痛苦的。
此时,其他的妖人也哭了起来。
他们都是在断断续续的说着自己的故事,总之是相当的悲惨。
厉戚戚的面色泛青,从来就没有料到过原来牧至涯可以狠到如此。
她还记得,在被牧至于绑架,初入他的城镇时,是那是一片富贵,那跟着牧至于去了不一定存在的新城时,有可能还会以为,是要迎接更加美好的生活,结果,却是变成他疯狂的牺牲品。
有的人,一旦疯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竟然真的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的疯子。”有同门道。
厉戚戚冷笑着,“所以说,我们的决定是对的,如果不能将牧至涯引到那边去,我们也要找到可以处置他的办法,是绝对不能让他再继续为非作歹,如果真的让他找到办法,以后,这南经之地,再无安宁。”
她并非是大义之人,但她也知道,一旦失去南经,他们都是无家可归之人。
如果牧至涯随性而来,他们都将没有了家。
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不是吗?
再是一个不够聪明的人都会知道,这是万万不可以发生的。
一旦发生……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不能久留。”俞离道,“一定要尽快过峰。”
厉戚戚却是想着,陆君初的师父好像对于此事是很有研究的,也是将某些话与她说个清楚,让她知道这算是一个出路。
可是,他的师父为何……
“我想要回家。”有妖人哭着说道。
“厉姑娘。”少年郎向厉戚戚作揖道,“不如,将他们……”
“一旦成妖,便永世为妖。”厉戚戚站了起来,向少年郎使了一个眼色。
那少年知道有些话是不可以当着妖人的面儿说出来,就跟着厉戚戚往远处走了几步。
厉戚戚说道,“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变回普通人,更重要的是,一旦修妖,必要沾血,他们会为了自己的修炼,去抓各族的幼童,以供自己修炼,他们一旦停下来,就会痛苦万分,直到重新修炼。”
就是说,此事不能停。
少年郎听着后面的那些人哭叫着,也是心疼。
他们终都是南经之地的子民,让他们看着子民发生这样的事情,却是无能为力……
“你们下山以后,就要告诉所有的子民,此事到底是有多么的严重。”厉戚戚提醒着少年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家人,绝对不能跟人随便离开,莫要怕因为引起恐慌,而故意不将事态说个明白,会有人因为不知道事态的严重,而被人利用。”
少年郎听着厉戚戚的话,细细的一想,知道此言有理,就向厉戚戚深深的作揖,知道厉戚戚算是尽力了。
至于这些人,还是要净化的。
一旦净化,就将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厉戚戚忽然间是有些心疼于这些人来,但是,有的时候这也是有因有果。
现在看着他们的确是很可怜,可是他们跟在牧至涯的身边,自然是趾高气昂,目中无人之辈。
再者,他们宁可跟着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混日子,也不肯靠着自己……
厉戚戚最终还是一声叹息,与同门商量好以后,就在几个妖人痛苦万分,无法入睡之时,就念起了净化咒。
他们还是太弱了,没有任何抵抗之力,就听着那一句句的净化咒,最终是“安静”了下来。
这样的结果,是他们想得到的吗?
当初跟在牧至涯身后的时候,以为会是一片美好的未来,结果,什么都不是。
厉戚戚看着这一幕时,只是唏嘘。
忽然,一阵风吹过,所有的人都化成了灰,不见了。
翱翎营的少年郎们看到这样的一幕,也只是一声叹息。
谁能知道未来的路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某一段路,究竟是要怎么走,才能走得稳当。
啊!忽然一团魔气涌了出来。
厉戚戚可是记得妖人有提到过,他们不受控,那就是牧至涯一直用着什么橛的办法,控制着他们的,对吧?
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厉戚戚可以理解牧至涯的想法,但是对于他复仇的办法,简直就是认为不可取的。
因为伤害到了更多的无辜之人。
“戚戚,厉戚戚!”那团魔气就在他们的上方喊着,“你等着,我会来找你的。”
厉戚戚冷笑着,“好啊,恭候大驾,就怕你不敢来。”
那团魔气忽的就散掉了,再也不见了踪影。
厉戚戚原本是冷笑着,可是渐渐的就放松了表情,有些说不出来的困顿。
“厉小姐。”领队的少年立即就走到厉戚戚的身边,道,“他会来找你?”
“是啊!”厉戚戚微笑着点着头,笑着说道,“所以,你可是要记住了。”
一定要牢牢的记住。
“让子民都好好保护自己,离陌生人远远的,一旦有陌生人威胁着他们,问着我们的去向,就老老实实的告诉他们,我们到底去了哪里,要把他们一路引向皓雪峰。”厉戚戚提醒着少年,“必须要办得到。”
这话听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们会有危险的。”少年提醒着厉戚戚。
厉戚戚轻轻的摇着头,笑着说道,“危险,倒是不至于,这原本就是我的任务,要把这个家伙引到魔地中去,让他再也回不来。”
俞离笑着说,“我们的危险,就是他继续在南经之地作乱,而我们却没有想办法,把他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