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来说,都是孩子。”昌将军笑着,“原来,这个牧至涯也没有什么能耐,就是心狠手辣而已。”
现在的陆君初虽然还是微笑着,听着昌将军的话时,却似乎有着另一番情绪来。
魔地之人这般强大,如果他们想要度过皓雪峰,怕也不是难事。
如果,有朝一日,他们想要进攻南经之地,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
作为将军,陆君初的担忧是完全有必要的。
厉戚戚似乎对于陆君初的担忧,从来就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她只是很敬佩的看着昌将军,好像是打算从昌将军的手中知道更多的事情来。
接下来呢?陆君初想要知道自己怎么办?
“陆君初。”牧至涯好像是发现很有趣的事情,就唤着陆君初。
陆君初原本是打算跟着厉戚戚离开,可是听到牧至涯的声音时,又忍不住的停下脚步,轻皱着眉头,一脸不理解的看着他。
“你很担忧吧?”牧至涯冷笑着说道,“戚戚有可能会选择留在魔地,而你会离你的荣耀,越来越远的。”
陆君初只是看着他,转身就离开了。
的确,厉戚戚似乎是真的有要留下来的想法,可是他呢?
无论是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他都绝对不可能会留下来。
因为在他的眼中,这原本就是一件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啊。
他的担忧,与紧张,都是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是那么的清楚。可是厉戚戚完全没有注意到。
“那,就是说,像他这样的人,在魔地是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的?”厉戚戚轻声的说道,“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么的不真实呢?”
的确是挺不真实的。
陆君初沉着声音,略微的想了想,就跟上了厉戚戚的脚步。
如果他一直落在后面,又如何知道,厉戚戚与昌将军之间到底是在谈着什么。
“妖人……倒是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昌将军想了想,“没有办法,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到真正活着的妖人,到底有什么能耐,也不能够判断,他们是如何修炼的。”
厉戚戚听着这样的话,心里上下的打着鼓来。
她立即就往陆君初的身上瞄了一眼,就好像是想要让陆君初也听一听,关于他们正在谈论的事情。
听起来的确是充满着不可思议的,对不对?厉戚戚也是这般认为的。
可是,当她面对着陆君初的时候,就忽然间怔了下来。
因为厉戚戚分明就是注意到,陆君初沉着脸,好像不是特别的开心。
“君初。”厉戚戚轻唤着,“可是有什么是担忧的?”
“有。”陆君初直言,“他万一逃了呢?”
是的,万一逃了呢?厉戚戚怕不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而是被眼前的事情冲晕了头脑。
在她看来,魔地之人是这般的强大,但是在强大的前后,又有着什么与众不同的事情来?
厉戚戚轻轻的咬着嘴唇,显然,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其中的关联啊。
她很是尴尬的轻皱着脸来,自然是不知所措的。
“让他逃逃看。”昌将军感慨着,“陆将军,你放心,我们各有各的活法,否则,六地一直都是乱的。”
这是什么意思?厉戚戚听着昌将军的意思,便知道,这是话中有话啊,可是她竖着耳朵,听了半晌,也没有听出一个所以然来。
她颇为尴尬的笑了笑,显得有几分不知所措呢。
陆君初倒是立即就明白了昌将军的意思来。
他一直都是在这里隐约的担忧着,表现得一定是十分的明显,让昌将军见了便猜到其中的缘故,故而会有这样的几句安慰来。
他讪笑着,显然是觉得自己的思虑太过明显,现在倒是让自己尴尬起来。
“其实,陆将军的想法,我何尝没有呢?”昌将军忽然很感慨的摇着头,说道,“于我看来,处处都是危险,所以,危险的人物,一定不能留下来。”
厉戚戚好像是大概猜到,他们到底是在谈着什么了吧?
她尴尬的笑了笑,知道自己并没有全然的顾及到陆君初的想法,是会让他很失落的吧?
“我们出发吧。”昌将军说道,“他在魔地犯下这等恶行,是一定要受到惩罚的。”
“可是你怎么不去想一想!”牧至涯在可是将他们的话,都听到了心里去,忽然间就大吼着,问道,“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是他们的原因吗?正是因为他们,我才会出现在这里,做下这些事情的。”
是的,牧至涯说的是相当的正确。
厉戚戚与陆君初从来就不否认,他们到魔地来就是为了寻找解决牧至涯的办法,没有想到的是,最后会有这个办法的人,竟然是魔地的一位大将军。
可是,牧至涯犯下来的恶行……
“是吗?”昌将军冷笑着,“你只不过是一个恶人,恶人将要做的事情,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只能由我们来消灭。”
牧至涯忽然打了一个寒颤,因为他发现昌将军身上的鬼气,是他完全抵抗不了的。
“他们也到了魔地,却与子民和气相处,你到了魔地,却是残杀性命。”昌将军不屑的说着,“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连担当都没有,真是枉为人。”
恐怕谁都没有想过,昌将军竟然会把人与人分得这般得这般的清楚,听到厉戚戚的心里,都是感动。
“我劝你,现在要想个办法,逃走才行。”昌将军好心的提醒着牧至涯,“否则,你会死得很惨的。”
牧至涯不再抬头,可是他是知道的,就算昌将军什么都不说,他也是要立即就离开的,否则,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没有什么会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不是吗?
他正想着,忽然间就冷下了脸来,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昌将军?”陆君初显然是相当的吃惊,昌将军为何要提醒着牧至涯。
昌将军并不曾多说,就去上了马,带着众人回城。
“我都想象不到,昌将军数百岁了。”厉戚戚忽然说道,“我们的寿命,短短十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