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把双刀丢给他?”陆君初都没有理解到厉戚戚的意思。
“真的是死前心愿。”厉戚戚冷笑着,“如果不让他有机会这么做,他走得岂不是会很不安心?”
听起来好像还有点道理。
陆君初哭笑不得的搂着厉戚戚的肩膀,就与其他人一起看向牧至涯的方向。
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的心里都是没有谱的,只能是静观其变了。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厉戚戚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场景,她本能的后退,避到陆君初的身后去。
一道天雷劈下,竟正中囚车。
整辆车都燃烧起来,车内的牧至涯自然受不住火烤,想尽办法希望自己可以离开,最后都是无用之功。
能够做到这样的情况,真的是太厉害了吧。
厉戚戚轻轻的吞了吞口水,忽然间觉得,他最好还是不要得罪魔地的子民,着实是太可怕。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可以把事情做到这样的地步?
她可以肯定的说,方才的那一道雷,绝对不是意外,是人为。
难道是她身边的昌将军?
“你们……”牧至涯正准备喊着点什么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念念有词。
很古老的咒术,目的就是使得那火烧得更旺。
没有人因为牧至涯受的苦,而有半分的同情,惟有那女子一直哭得相当的厉害,想要救人,但却不能。
“厉戚戚,我知道,你叫厉戚戚!”女子忽然转过头来,面对着厉戚戚的方向,大叫着,“他是为了你才来的,难道你不应该救他吗?”
这女子也着实是太有趣,厉戚戚从来就没有想到过,来到魔地以后,会看到有女子为了自己心中所爱,当真是要拼命了。
“不应该。”俞离冷笑着,“毕竟,还有人命要向他讨个公道的。”
牧至涯没有心情听着他们的话吧?一直都是在很努力的寻找着可以自救的办法,结果……毫无用处。
“不可以,我不可以死,我努力了这么久,不可以什么都得不到的。”牧至涯拼命的喊着。
厉戚戚有些看不下去了,这是要把人活生生的烧死吗?
数道雷又劈了下来,也算是做出了完结之事来。
厉戚戚眼看着这一幕,最后是悠悠叹了口气。
“君初,我有些呆不下去了!”厉戚戚的话才刚刚说出来,就听到昌将军道,“我个人认为,你应该看到最后。”
因为,他们不就是为了这样的一个结果,千里迢迢而来的吗?
对厉戚戚轻轻的点着头,知道自己方才的一时间有软,似乎是大不应该的。
她深吸口气,努力的看向前方。
直到又一道天雷劈下时,那囚车内的火就立即变得极大。
牧至涯没有再挣扎,硬是活生生的被烧死。
除了那在囚车边的女子,没有人露出半点特别的表情,都是沉默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兴许在他们的眼中,都只有这一个念头。
终于,结束了……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慢慢的下起了雨。
厉戚戚忍不住的伸出手来,向上抬了抬,就接下了雨滴。
雨水将囚车中的火浇灭,露出已经死去的牧至涯。
那雨水打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却没有人想要躲避。
厉戚戚的心中渐渐的浮现出一丝悲凉,这绝对不是因为牧至涯的死,而是因为那女子的真心错付。
昌将军走上前去,就看到他虚空一拍,牧至于就在雨水中,化为灰尘来。
好生厉害。
厉戚戚在心中感慨的,对于他们也当真是越来越佩服了。
这简直就是相当厉害的招式,不是吗?
厉戚戚轻轻咬着嘴唇,忽然间觉得,她们着实是太脆弱了。
陆君初忽然似是在安慰着厉戚戚一般,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呼!厉戚戚知道他们的身份的确是不同,有不同的能力也是很正常的,但是让她稍稍的羡慕着,还是可以的吧?
昌将军并没有走回来,但那些村民却是走到了女子的面前。
他们随手捡起地上的泥块,就狠狠的丢下了那女子。
每个人都打上一下,犹如报仇一般。
女子想要躲闪,但又因为昌将军就在不远处,只能哭着领受,断断不敢躲闪的。
还真的是挺可怜的。厉戚戚忽然间就有了这样的念头来。
只可惜,她当时就不应该真的被情感冲晕头脑。
无论那个男人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是多么的喜爱,也不应该抛弃自己身边最亲的人啊。
“你可知罪。”昌将军问道。
“我知罪,”女子器着,“可是,他独身一人,实在是太可怜,我就想要帮帮他,并不曾料到,会发生这般多的事情啊。”
“他谋害村民,你不知道?”昌将军又问着。
女子一怔,似乎是想到什么悲伤的事情来,竟然真的捂住了眼睛,哭得相当的厉害。
厉戚戚感觉到雨水落到身上,实在是太凉了。
雨水的凉,也比不过人心啊。
“被害死的人,可是有你的父母?”昌将军问着。
女子哭得更大声了,几乎是撕心裂肺的。
厉戚戚并不是特别的确定,女子是不是真的认为自己做错,毕竟于女子看来,好像是觉得自己帮助牧至涯,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事情。
只不过家人皆过世,这对于她来说,应该还是挺残忍的吧。
厉戚戚想着,又忍不住的叹气。
她只要一张嘴,雨水都落到了嘴巴里,相当的不是滋味啊。
“这都是什么呀。”厉戚戚抱怨着,“我们……”
“不知悔改。”昌将军道,“行刑。”
所谓行刑,就是将女子打晕,也关进了囚车中。
厉戚戚原本以为,又会打出几道雷来,但是结果只是将那女子拉走。
这是要带到哪里去?厉戚戚不由得上前一步,好像是想要看上一个究竟,但是被陆君初拉住。
如果说是对付着牧至涯的时候,他们是应该在场的,但是现在却是万万不能。
此事应该说是魔地的家务事,他们只是外人,怎么可能去参与于其中,让人挑出毛病来。
自然是能避能避,能隐则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