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必管了。”厉戚戚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竟像是松了口气一般，眯着眼睛，说道，“我们何时离开？”
“再等几日。”陆君初道，“堡中有物，我们再看看。”
厉戚戚顿时就来了兴趣，如果不抓妖人，她对于某些事情还是很有感觉的。
就比如说，找着关于牧至涯的秘密。
“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厉戚戚拿起了筷子，悠悠的说道，“可是想要听一听？”
故事？陆长初瞧着厉戚戚，缓缓的点了一个头，如果厉戚戚想要说，那便是可以听一听的。
只不过会是很重要的故事吗？
“我要讲的是，牧至涯曾经给我说过的少时之时，前提是，我怀疑他弄错了，因为我全然没有印象。”厉戚戚说道，“只不过，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也的确是他要找的人……”
厉戚戚撇了撇嘴，“我也太倒霉了。”
是陆君初这样千里相救，自然会让厉戚戚感动，但是牧至涯以武相逼，绝对不得她的原谅。
她抿了抿唇，心里苦恼得很呢。
“比你倒霉的人，一定是大有人在，没事的。”陆君初随口安慰着厉戚戚，但是，这话一出口，着实不像是安慰着他呀。
“陆将军！”厉戚戚狠狠的说着，“您刚才是在说着什么？”
当厉戚戚喝着的时候，陆君初也觉得自己好像是说错了话，不由得讪讪一笑，道，“说说牧至涯对你讲的故事吧。”
“好！”厉戚戚也不打算与陆君初争辩着什么，便讲起了牧至涯对她说起来的事情。
那事情是真真假假，听到厉戚戚的心中也是起起伏伏，并不是特别的安定。
陆君初听着厉戚戚的话来，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也并没有要多问着的意思来。
直到厉戚戚讲过了所有的事情以后，陆君初才问着厉戚戚，“那对于此事，你是怎么看的？”
她是怎么看的？厉戚戚好像对于这样的话，并不是特别的理解，错愕的瞪大了眼睛，好似是在考虑着什么一般。
“怎么？说不出来吗？”陆君初并不是很喜欢厉戚戚露出茫然的表情来，因为这样的表情对于他来说，与“犹豫”是没有任何不同的。
厉戚戚才没有犹豫呢，只是面对着陆君初对他的提问时，会有一时间的恍惚与无措，仿若是不知道应该说出什么话来，做出什么决定般。
总之，这样的感觉并不怎么好。
“哪里说不出来？”厉戚戚慢悠悠的说道，“我觉得，他的情谊兴许是真的，但是这件事情……应该还是假的。”
厉戚戚还是那句话，他从来就没有失去过任何记忆，最多也只能说是不太记得。
对于她的“不记得”，是不应该苛求太多的。
“好。”陆君初对厉戚戚说道，“那我们就权当他所说的话，是认错人了，那又是谁告诉他，你就是他要找的人，难道就是因为你的双刀吗？”
厉戚戚一怔，却是无法回答。
“再者说，有双刀的人未必只有你一个，我曾经看到过本记载，在这片土地上，用双刀的家族不计其数，他认得那刀时，年纪小，刀也不曾开化，怎么知道就是‘砺血’。”
当厉戚戚听着陆君初的话时，恍然大悟，那就是牧至涯也算是被人骗了的，对不对？
是谁的胆子这么大，连牧至涯都会骗？那此人一定是牧至涯十分信任的。
“他只是对你讲了，关于他的同伴是如何失踪的，却没说，事情以后，他又去了哪里。”陆君初继续说道，“这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不是吗？”
是啊，特别的大。厉戚戚的身子不由得向前倾关着，眯起了眼睛，仔细的看着陆君初。
陆君初着实是太厉害了，把她一直都没有想通的事情，努力的全部都想了一个明白。
“看来，他也是一个受害者呢。”厉戚戚笑眯眯的说道。
谁知道，陆君初则是很不客气的说道，“那又有什么的，明明就是他自找的，不是吗？”
厉戚戚一怔，倒是想着要去反驳着他，
不对，她好端端的粉才能要反驳着陆君初呢？陆君初可是站在她这一边的，不是吗？
“有道理。”厉戚戚笑着说，“那我也觉得，他是自找的。”
关于牧至涯的事情，暂时先到了这里，厉戚戚没有再说，而是听着陆君初说起关于城中之事。
此城其实很坚固的，如果可以留用，自然是最好，但是陆君初却是发现，这里的机关实在是太多。
这些机关的用途，自然是显而易见的，但这都不算是麻烦，真正麻烦的是，牧至涯有可能还会再利用此城。
厉戚戚听在耳中，记在心上，自然是觉得特别的可怜。
此城这般的好，就这么丢弃，还真的是让人舍不得。
可是厉戚戚知道的是有道理的，如果真的让牧至涯再回到城中，怕是会有很多问题的，不是吗？如果是那般，着实是太危险了。
有舍才有得。
如果想要得到，必然是要舍去的。
“真可惜。”厉戚戚说道，“他把好端端的一个城，建成了这样。”
“难道你没有发现吗？”陆君初笑着对厉戚戚说道，“此城，是可以看出一些门道来的。”
门道？厉戚戚哪里有去注意着这些，就算是注意到，她也不懂啊。
“这算是一个堡垒了。”陆君初道，“他训练的那些人，在事发后逃走，都是井然有序，完全规整，所以我想，这应该是他的一个驻扎地，无论如何都是会要回来的。”
原来，还是可以这样的？厉戚戚有些犹豫的问道，“可是，那也没有必要弄出这么多的子民来，于此处生活，万一有事发生，如何相护？”
显然，厉戚戚是问得多余了。
哪里需要相护？瞧瞧，牧至涯不是自己跑了吗？城中的子民不是自己散去了吗？牧至涯应该是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护着城中的子民，他留着他们，只是想要让这城中多出几分生气来、
有些话，不必直说，就可以明白吧？
厉戚戚已经明白，面色一沉，没有再多问。
这个牧至涯，他的“狠”是远超于想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