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新娘子不见是一种怎么样混乱的情况?
慕云深沉着脸问苏寻的伴娘团,“你们最后一次看见她实在什么时候?”
意浓浓小小声的说:“大概是半个小时之前。”
半个小时意味着什么?
封镜脸色严峻的说:“云深哥,她的电话打不通,会不会遭遇什么意外?”
慕云深摇了摇头,脸色骇人,他沉吟了下,众人都在看他的脸色行事,毕竟这一场婚礼他才是主角。
“散了吧。”慕云深风淡云轻的说:“人不用找了。”
这是她的决定,慕云深尊重她的一切决定,即使她要离开他。
“云深哥……”封镜不确定自己所听到的,又叫唤了他一声。
慕云深抬起黑眸,冷着脸态度强硬的喝道:“没听见我说什么吗?我说,这一场婚礼取消,你们都给我离开,通通离开——”
众人瑟缩了一下,缩着脖子悻悻离开,在场的人消失了大半,只剩下封镜等和慕云深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封镜看着慕云深无力的坐在房间的大床上,低下头,神色不清。
封镜呢喃道:“可是,这消息会成为明天的丑闻,新娘子当场落跑,这个脸丢大了,我怀疑云深哥会被商界耻笑,很久。”
厉瑾晨走上前,一把揽住封镜的肩膀,皱着眉建议道:“除非现在有什么比慕云深结婚更重要的事情发生。”
封镜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的暗道不好,每当厉瑾晨这么说的时候,他就有不好的预感。
厉瑾晨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主意说出来的时候,慕云深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铃声在压抑静谧的空间里响了起来,铃声一声比一声急促,让人无端的恐慌。
慕云深烦躁的拿起身侧的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他的父亲慕衡。
慕衡和慕夫人出发得比苏寻等人晚,慕云深是提前到达这一处庄园的,而他的父母亲都留在老宅子里,等婚礼快开始前才过来,只不过不知道什么事情阻碍了他们,让他们久久没有到达婚礼现场。
不过,现在来不来已经没有意思了,新娘子落跑,这婚礼他们不来也罢了。
“喂,父亲……”慕云深语气疲倦的接听了电话。
封镜眼观鼻子口观心,小心翼翼的看着慕云深,而在他的视线所及之处,慕云深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来。
封镜以为,慕云深的脸色原本已够挫败,可是如今他看得出来,比起之前他的镇定,现在的他才是自乱阵脚。
慕云深的脸色沉如水,他强自镇定的说:“婚礼,取消。我母亲,出了车祸。”
“什么?”封镜不敢置信的脱口而出:“伯母出了事?”
……
时光倒退两小时。
慕衡在慕家老宅的客厅等着自家夫人,距离婚礼还有几个小时,他们还来得及。
慕夫人正戴着耳环,她已经准备好了,正准备提着手提包下楼,突然包里的手机传来震动。
震动持续了一会儿,慕夫人疑惑的打开手提包,拿出手机。
手机收到了一条陌生彩信,慕夫人点开下载,等图片加载出来,她脸上的血色瞬间消退。
彩信的图片是二十多年前的慕衡和苏夏天的母亲站在一起的老旧图片,但是让慕夫人胆颤惊心的是慕衡看她的眼神,那充满爱意的眼神,隔着手机屏幕慕夫人都能看得出他居心叵测。
慕夫人深呼吸一口,早在多年前她就已经猜测到慕衡和她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可是后来他们夫妇去世了,这件事也不了了之,如今又被人挖掘出来。
那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慕夫人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那陌生的号码又发来了一条短信——“想知道慕衡隐藏最深的大秘密吗?书桌右边往下的抽屉里躺着一本日记本,里面记录了慕衡的一切秘密,钥匙在书柜的第三本书里。”
慕夫人颤抖着身子看完这一条短信,身子不受控制等到往书房走去。
很多年前她就察觉到了慕衡的变心,只是她不愿意相信,所以这些年才一直不在家里,周游列国,只为了让自己打消疑心。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慕夫人才明白,自己至始至终都了然一切。
她从来都没有放下过,从来!
慕夫人扭开慕衡的书房门,按照短信的指示,找到了钥匙。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神秘人会知道慕衡的秘密,会知道慕衡将钥匙放在哪里?
此时此刻,她满心满眼都只有那一本日记本。
慕夫人就像中了蛊惑一样,想彻彻底底的知道慕衡上一次背着他到底在干什么。
她轻而易举的打开了那个神秘的抽屉,打开的一瞬间她就愣住了,小抽屉里面堆满了苏夏天母亲的遗物,一大堆发黄的旧照。
慕夫人的手微微颤抖,她颤抖着取出照片,一一看过去。
照片有些是苏夏天母亲的单人照,有些是慕衡和她的合照,但毫不例外,在这些照片里面,他们的笑容都很灿烂,一种由内散发的愉悦让人感受到了。
慕夫人将照片都扔在地上,取出放在最底下的日记本,一本厚重的日记本。
她缓缓的翻动着,每每翻页手都要抖一下,为慕衡的狼心狗肺颤抖。
她翻阅得很快,一刻钟过去,慕夫人将这一本日记本看得七七八八,她还没来得及将一切都物归原位,一声质问从门口传来。
慕衡大声问:“你在干什么?”
慕夫人闻言,猛的站起来,但蹲得太久,猛一站起,头晕眼花。
等气血循环流畅了,慕夫人举起日记本,反问道:“慕衡,看看你干的好事?”
“解释一下?”慕夫人气极反笑,保养得意的脸上都是冷色。
慕衡看见日记本的一瞬间怔住,他大步流星冲过来,想要抢夺日记本。
慕夫人一把将日记本扔在他的脚下,叫嚣道:“慕衡,你这心思龌龊的卑鄙小人,我们离婚——”
慕衡愣住,他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你为了一己私欲,欲加害死夏天的父亲,没想到弄死了他们夫妇。”慕夫人红着眼睛大声说:“他是你的兄弟啊,好哥们啊,朋友妻不能欺这句话你不知道吗?而你竟然无耻的喜欢上了自己兄弟的妻子……”
慕夫人的每一声质问都好似一把锤子敲打在他的心尖,令他喘不过气来。
“怪不得你非要让夏天嫁给云深,原来是愧疚?”慕夫人尖叫道:“还是说,为了你那不可告人的目的,要知道,夏天长得有百分之八十像她的母亲。”
“慕衡,你真可怕。”慕夫人冲出去的时候,撞了撞慕衡愣住的身子,将他的肩膀撞歪了下。
慕衡在她身后喊了几声,慕夫人都没有理会,她冲出了家门,将车子开走。
再后来,慕衡坐在客厅里,接到了120的电话,说他的妻子出了车祸,让他赶往医院。
医院,气氛凝重,消毒水的味道在鼻尖散开。
手术急救室亮着灯,慕云深赶到的时候,慕衡坐在手术室前的长椅上。
他大步走过去,站在他的身前,沉声问:“怎么回事,母亲怎么会出车祸?”
慕衡抬眸,看着已经快要而立之年的儿子,他的眉眼俊美,有几分慕夫人的娟秀影子,身形看起来十分高大,可以独当一面。
他蠕动了下唇,始终没胆量将事实说出来。
“爸,告诉我实情。”慕云深将眉头皱得紧紧的,一日之内,出了两个意外已经让他很糟心了,慕衡的态度还特别诡异,这令慕云深头疼。
父母的感情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虽然称不上模范举案齐眉,但是也是相敬如宾,慕衡对自己的发妻给了应有的尊重和殊荣。
在外人看来他们这一对夫妻是属于贫贱夫妻百事哀,一直细水长流的那一类。
而今,这一对在一起几十年的夫妻竟然出现了裂痕,这让慕云深不得不意外。
他知道,没有人的感情是可以日复一日的和以前一样要好,但是……这并不是慕衡隐瞒实情的原因。
慕衡有事情瞒着他,而且还是大事!
“别隐瞒我,跟我说清楚,为什么我的母亲出了车祸,而你却安然无恙,警察跟我说,那一辆车上只有母亲一个人,那你呢?你在哪里?慕衡,你给我说清楚?!!”慕云深压低声音,咆哮声从嗓子深处传来,额上青筋直跳。
相比慕衡,慕夫人才是让慕云深看得比命重要的女人,没有谁不爱自己的母亲,她们十月怀胎,将自己艰苦的生下来,相比较父亲,他们和母亲的关系更亲近。
如果说,苏夏天是慕云深深爱入骨的女人,那么慕夫人就是慕云深尊敬一辈子,敬爱一辈子的另外一个女人。
慕云深没忍住,揪着他父亲的衣领,压抑自己濒临崩溃,属于愤怒的情绪。
慕衡看着他,叹道:“云深,你长大了。”
慕云深:“……”
就当两人之间的气氛凝固,慕云深和慕衡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手术急救室的灯灭了。
慕云深的眼角睨见这一幕,连忙放下了慕衡的衣领,气势骇人的瞪了他一眼,步履急促的走上前,想询问医生情况。
率先走出来的是一个眉目间充满疲惫的医生,他摇了摇头,叹息道:“准备后事吧。”
慕云深闻言,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他错愕的瞪大黑眸,不敢置信的问:“医生,你可以详细说说我母亲的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