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民政局出来,苏夏天浑身冰冷,她的身子晃了晃,脚步趔趄。
慕衡慕伯父说:“夏天,你和这混小子先去领证,之后再按部就班来补全婚礼。”
她整个人都浑浑噩噩,这句话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就被慕云深给拽到民政局领了证。
这一天是周五,周末不上班,本该人声鼎沸的民政局空荡荡的一片,两人从进去到出来,不花超过十分钟便领好了结婚证,如果要算上拍照和过来的路程的话,连一个小时都不超过,效率高得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大脑一片混乱的苏夏天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当她快要跌倒的时候,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的细腰,,迅速的从他的怀里挣扎跳出来。
一种似麝非麝的清新香气萦绕在她的鼻端,她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低下头,小小声的道谢。
“谢谢,”她彬彬有礼,声音细如蚊呐。
慕云深幽深的眸子翻涌了下,他面无表情,定定的看了一眼她,忽然抬起长腿朝她走过去,站在她的眼前。
苏夏天见有一抹黑影朝自己靠近,笼罩在自己的头顶上方,内心的烦躁更甚,她双手紧握,嘴角紧抿,身子紧张的轻微颤栗,默默的等待他的后续。
“你在害怕?”他的嗓音低沉醇厚,犹如上好的浓郁酒香,又似叮咚作响的山涧清泉,很是悦耳。
她咬了咬唇瓣,摇了摇头
慕云深不知为何,这时候他的心情竟然是愉悦的,好似一个渴望水源的沙漠旅人看见的绿洲般,他的眸子闪动幽暗的光芒,嘴角轻轻上扬,露出危险的笑容。
“抬起头来,”他说。
苏夏天没有照做,甚至紧张的后退了一步。
慕云深幽深的眸子闪过精光,他的大手钳住她的下颔,让她被迫抬起微红的小脸,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吹动她来不及绾好的长发,挡住她波光潋滟的秋水明眸。
她眨了眨眼睛,游移的心虚眼神看见他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衫扣子,犹如潮水般的记忆再一次冲破牢笼,
偏过脸,不好意思的看向他的衬衫扣子,却不太满意他的动作,柳眉轻蹙,轻轻柔柔的开口了。
慕云深嘴角的笑意加深,放下钳住她下颔的大手,附身至她的耳畔,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让她害怕的后退了几步。
他一把扶住她的肩膀,阻止她的退缩,
苏夏天一把拍开他的手,动作迅速的钻入车内,空气中飘荡着枯黄的梧桐落叶,以及……她那句恼羞成怒的“变态”。
等到慕云深钻入车内,苏夏天又坐得离他远远的,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不过,这个时候的她倒是淡忘了之前领证的悲伤。
夏日的阳光打在梧桐树上,折射出瑰丽的光芒,苏夏天出神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车内则是充满了某个霸道凌厉的男人无孔不入的气息,这炽热的气息让人的心尖微颤,只有转移自己的视线,才能忽略车内狭小空间的尴尬。
许久后,慕云深开口了,他笑了,轻轻浅浅的柔和笑意,他笑起来犹如云破月来花弄影,犹如熏人暖风迎面拂来,使他冷酷桀骜的气息转化为风流倜傥的柔和勾人。
苏夏天一愣,不可否认,慕大少拥有一张好皮囊!
笑容一敛,他危险的气息逼近她,浑身散发冰冷骇人的气息,他冷冰冰不带一丝感情的说:“苏夏天,你别忘了我,被你无辜牵连的人。”
苏夏天:“……”
苏夏天一噎,敛了神色,低下头,佯装沉思,以此逃避他逼人的气息。
若是他可以收敛半分,别靠这么近就好了。不过,若是收起把人逼仄的气息便不似他慕家大少的狂妄作风了。
“我慕云深告诉你,你一日是我的妻,永远都是我的妻。”慕云深一字一句,缓慢的说:“你乖乖的,我不会干涉你的正常生活,可是,别让我慕云深听见什么不好的风言风语,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苏夏天蓦然抬眸,平日一贯柔弱的秋水明眸变得狠厉阴鸷,她一瞬都不瞬的盯着慕云深,问:“允许你州官放火,不允许我百姓点灯?”
“对,”他离她很近,滚烫炽热的气息迎面扑来。
她被他炽热的气息一烤,身子微颤,不甘心的回道:“凭什么?”
“凭什么?”慕云深漫不经心地重复她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