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赤发灵官邵华风一干众人,正要刺杀知府,劫申反狱,济公禅师赶到。书中交代:和尚由弥勒院把群贼赶走,和尚并不追赶,把雷鸣、陈亮、秦元亮、马兆熊四个人的定神法撤了,这四个人给和尚行礼。和尚说:“雷鸣、陈亮你二人回了家,不在家中,又来做什么?”雷鸣、陈亮说:“我二人要到临安去找师父,半路碰见秦元亮,他要到临安去给师父道谢。”和尚说:“秦元亮,你也不用去了,也不必谢。雷鸣、陈亮你二人回家罢,可要少管闲事。此时你二人印堂发暗,颜色不好,你二人急回家趋吉避凶。要多管闲事,惹出大祸,我和尚此时可没工夫,不能管你们。千万戒之,慎之!“雷鸣、陈亮四个人点头,这才告辞。和尚带领何兰庆、陶万春,出了弥勒院,直奔常州府而来。走在半路之上,见对面来了几个骡驮子,有两个骑马的,乃是铁面天王朔雄同赤发瘟神牛盖。一见和尚,二人翻身下马,赶奔上前行礼。郑雄说:“师父一向可好?”和尚说:“你上哪去?”郑雄说:“我叔父在镇雄关做总镇,我买了些土产东西,瞧我叔叔去。师父上哪去?”和尚说:“我有要紧的事,你去罢。”郑雄这才告辞。和尚带着二位班头,路过翠云峰.和尚来到山下,有探路唆兵盘问,和尚说:“你们到山上通禀,叫窦永衡、周里出来,就提我是灵隐寺济颠僧在这等他有话说。”喽兵进行一报,窦永衡、周堃急速来到山下,给和尚行礼。周堃说:“师父到山上坐坐去。”和尚说:“我有事,我告诉你二人,要是赤发灵官邵华风众人要来,你二人可别留他们,可不走来不来。你只在山口,预备陷坑,附耳如此,如此。我和尚要拿他们,将来救你们将功赎罪。”这两个人点头,和尚带着二位班头告别。来到常州府,天有初鼓以后,早已关了城,和尚说:“陶头、何头,你二人等开城进城回衙门,不用管我。我自己去拿邵华风,不用你们。”二位班头答应。和尚单走,施展佛法进了城。来到常州府衙门,正赶上众妖道在这里要劫牢反狱。和尚一声喊嚷,众贼唬的连魂都没有了,四散奔逃。和尚并不追赶,就是黑虎真人陆天霖没跑脱,被获遭擒。知府一见济公,喜出望外,连忙说:“圣僧来了甚好!要不然,今天众妖道要大肆横行。”把和尚让到屋中落座,将陆天霖带上来一问,陆天霖把邵华风众人商量来行刺、劫牢反狱的话,都招了,知府吩咐将贼人钉镣入狱。一面给和尚摆酒,知府说:“圣僧先别走了。”和尚说:“何兰庆、陶万春今天住在城外,明天回来,不用他们,我和尚自己去拿邵华风。”知府说:“圣僧明天先别走,我要先把拿住的戚人正了法,要不然,睡多了梦长。明天出斩,恐喊人有余党劫法场,求师父给护决。”和尚说:“可以。”知府传出谕去。次日问兰庆、陶万春也回来了,在西门外搭的监斯棚,知府同济公带领一百官兵,押解差使,来到法场。常州府瞧热闹的人,拥挤不动。将玉面狐狸崔玉、鬼头刀郑天寿、铁面佛月空、豆儿和尚拍花僧月静、都天道长黄天化,连黑虎真人陆天霖一并就地正法,首级号令了,众人这才回归知府衙门。次日和尚由知府衙门告辞,知府送到外面说:“圣僧回来见多有辛苦。”和尚一溜歪斜往前行走,来到一个镇店,见路北里有一个茶饭馆,和尚进去,找了一张桌坐下,要了两壶酒,两碟菜。和尚刚喝了一盅酒,只见外面来了一匹马,马上骑定一人,头戴粉绫缎扎巾,身穿粉经缎色箭袖袍,外罩红青跨马,腹助下佩刀,薄底靴子,三十多岁,淡黄的脸膛,粗眉大眼。来到饭馆子门首,翻身下马,把马挂在门首,来到里面找了一张桌坐下,要了酒菜,坐在那里面带忧愁之像,唉声叹气,仿佛心中有愁事的样子。和尚赶过去说:“这位朋友贵姓?”这人说:“在下姓黄名云。”和尚说:“尊驾莫非是南路镖头追云燕子黄云么?”黄云说:“岂敢,岂敢,正是在下。”和尚说;“我跟你打听几位朋友。”黄云说:“哪位?”和尚说:“威镇八方杨明、风里云烟雷鸣、圣手白猿陈亮,这三个人尊驾可认识?”黄云说:“那不是外人,杨明、雷鸣、陈亮都跟我是盟兄弟。大师父未领教怎么称呼?”和尚说:“我乃灵隐寺济颠僧。”黄云一听说:“原来是圣僧,弟子久仰久仰!今日得会仙颜,真乃三生有幸。”说着话,立刻给济公行礼。和尚说:“别行礼,你上哪去?”黄云叹了一声,说:“别提了,我上陆阳山莲花坞。只因我手下伙计杜彪,给我惹了祸。前者我叫杜彪押着十万银子镖走,本来杜彪素常脾气就不好,爱说大话,目空自大,狂放无知,只知有己,不知有人,又没真能为。路过陆阳山,被陆阳山两个姓邓的给把镖留下,听说一个叫邓元吉,一个叫邓万川,其实这两个人也不是贼,是莲花坞的。那庙里有四位和尚,保水路的镖头叫花面如来法洪,神拳罗汉法缘,铁面太岁法静,赛达摩法空,这四个人很有名头。按说陆阳山还有我几个朋友,都是至交,有金毛海马孙得亮弟兄,水夜叉韩龙兄弟,还有万里飞来陆通,大概我这几个朋友许没在山里。倘在山里,只要提说是我的镖,决不能留下。总怨杜彪无知,现在他把镖丢了,回去跟我说,被我说他几句,杜彪一口气也死了。他家里还不答应我,还要跟我打官司,这事怎么办?十万银子丢了,客人也不答应我呀!我去要镖去。”和尚说:“这就是了,我也跟你去。”黄云说:“圣僧没事,愿意去也好,你我一同走。”和尚说:“走。”黄云给了酒饭帐,同和尚出了酒饭馆,一直够奔陆阳山而来。凡事该当出事,陆阳山劫镖那一天,原本是金毛海马孙得亮、火眼**孙得明同韩龙、韩庆四个人,并没在陆阳山,奉济公之命,正同悟禅在灵隐寺看庙。万里飞来陆通,那一天他巡山,见山下来了几个骡驮子,有两位骑马的,正是铁面大王郑雄同赤发瘟神牛盖,上镇雄关从此路过。陆通瞧见牛盖长的雄壮,他欢喜牛盖,陆通赶过去就问:“唉!小子,你姓什么呀?”牛盖说:“我姓牛叫盖,你小子叫什么?”陆通说道:“你小子上哪去?”牛盖说:“跟郑爷上镇雄关。”陆通说:“我真爱喜你小子。”牛盖说:“我瞧你小子也不错。”陆通说;“对,咱们两人得交交。”牛盖说:“交交。”郑雄一看,这两个人倒不错,对叫小子也都不挑眼。陆通说:“你小子跟我上山住几天。”牛盖说:“不行,有事。”陆通说:“要不然我送送你。”牛盖说:“好小子,跟我走。”陆通就送牛盖去了。偏赶巧杜彪由山下押着镖来了,本应当镖行里有规矩,每逢路过镖局子门口,应当递名帖拜望,走在镖局子门首不准喊镖趟子。杜彪是狂放无知,走到陆阳山他也没投帖,连马也没下,扬扬得意。邓元吉、邓万川是莲花坞的小伙计,这两个人素常就爱多管闲事,也是艺高人胆大。这两个人正在山下闲步,见杜彪押着镖不下马递帖,邓万川二人上前,一声喊嚷:“呔,站住!你是哪来的野保镖的?你不懂镖行的规矩么?跺我们道,连马都不下。你姓什么?”杜彪说:“我姓杜叫杜彪,你们姓什么?”邓元吉二人各道名姓,说:“你是哪来的镖?”杜彪说:“我是南路镖头追云燕子黄云的。”那邓元吉一听,说;“好,你即是黄云的伙计,今天把镖留给我们了,你叫黄云托好朋友来见我们罢。”杜彪一听,气往上撞。说:“你留镖,你凭什么?”邓元吉说:“就凭我这口刀。你赢得了我,叫你镖车过去。”杜彪气更大,立刻拉刀过来动手,焉想到被这二人砍了一刀,杜彪跑回去,镖也丢了,到常山县见了黄云,述说此事,黄云不能不亲自前来,偏偏杜彪一口气死了,他家里反不答应,黄云故备了一匹马,奔陆阳山。在酒馆遇见济公,济公要同去,二人一同来到陆阳山。黄云本没打算来动手,焉想到今天一来,正遇邓元吉、邓万川,又勾出一场凶杀恶战。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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