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收拾好了行礼,邱俊泽一大早便来了,在楼下等我们。我妈把我和妮妮送到了楼下,她很不放心,毕竟妮妮是第一次离开她的身边。
她很是不舍,眼底饱含泪花,我捏着她的手安慰:“妈,我们两三天就回来了。”
“哎,我知道。可我一直带着妮妮,这心里难免……”我妈哽咽了,妮妮抱着我妈的腰,撒娇地说:“外婆,放心,我会听话的。”
“妈妈,我们还会给外婆带礼物,是不是?”她对我眨巴眼睛,我会心微笑:“是啊,妮妮会给外婆挑选一份礼物哦。”
我妈被逗乐了:“好,外婆等你的礼物。”
“阿姨,你放心,有我呢。我会照顾她们两个。”邱俊泽在一旁耐心地对我妈说:“这个画展只有两天时间,很快就会回来的。我给小姨说了,这几天她会来陪陪你,您老人家就不会觉得寂寞了。”
我妈有些感激,拍拍邱俊泽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邱老师,这次就劳烦你了,我们晴晴和妮妮多亏了你的照应。”
“阿姨,你这是客气了啊。”
我们又寒暄了一阵,车子才开走的,我坐在车里,望着我妈,我看到她在擦眼泪。第一次觉得我妈也老了,她的背开始弯弯的,不如年轻时笔挺。她的白发也增多了,身子骨不如以前硬朗了。
我这个做女儿的,还时常让她操心,特别是感情的事,我妈跟着受了不少的罪。想到这些,我的眼眶湿湿的。
“妈妈。”妮妮搂紧我,她观察到我的异常,依偎在我怀里,似乎在安慰我。
邱俊泽关切地唤了一声:“咏晴。”
“没事,邱老师。”我挤出笑来,搂着妮妮,心情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到北京时已是中午11点多,我们下了飞机,便去酒店办理了入住。邱俊泽和我的房间是正对着的,我和妮妮在房间里休息,我把东西整理了一下。妮妮正在翻看着一本绘画书。
咚咚!敲门的声音,妮妮去开门了。
“邱老师来了,妈妈。”
“快进来啊。”
邱俊泽见我正在忙,便一边带着妮妮看书,一边跟我聊天。
“咏晴,画展是明天后天,吃了午饭,我们出去走走,顺便带妮妮去玩玩。好不容易来一趟北京,不是么?”
“不如,我们去奥林匹克公园吧?票我都买好了。”
邱俊泽说这话,我停下手中的事,他明显是有备而来,我还能说什么,见妮妮一副期待的样子,我只能点头。
中午找了家饭店,吃了特色的北京烤鸭,邱俊泽全程表现出的绅士和耐性,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和妮妮总是这么麻烦人家,总不好吧。
更让我难为情的是,在鸟巢时,有人误会我们是一家人,邱俊泽竟然请人帮我们拍了一张合照。我心中觉得怪怪的,又不好拂了他的好意。
他一下午给妮妮拍了很多照片,平心而论,他对妮妮非常好。
“咏晴,你能帮我和妮妮拍张照片么?”他拿着手机递到我面前,我诧异了几秒,笑笑:“可以啊。”
“这是我和妮妮第一次旅行,也是我们第一次拍的合照。”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说不出的感觉,听得我一头雾水。
他简直是太喜欢妮妮这个学生了。
我拍下了他和妮妮的合照,他拿着手机看了良久,眼底竟然有湿润的感觉。我拍拍他的肩膀:“邱老师,你,你没事吧。”
“没,没事,就是太高兴了。”
金丝边眼睛下那双漆黑的眸子掩饰不了他刚才的泪花,我确定他刚才是哭了。他是不是想起以往的事,或者说他和梁丽曾有过孩子,只是后来发生了变故?所以,他对妮妮才会这么好,也许是想到自己的孩子。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这下去,妮妮玩得很累,回宾馆的路上就睡着了,邱俊泽租了车,我们就方便了很多。
到了宾馆门口,他接过妮妮,小心地抱着她上了楼。
把妮妮放到床上,他极为细心地给妮妮盖被子,生怕吵醒她。
我把他送到门口,小声说:“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谢谢啊。”
“不麻烦,应该是我要谢谢你才是。”邱俊泽这话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我讪讪地笑笑:“你也休息一会吧,等会一起吃晚饭,我请你啊。”
“好。”他回答得特别干脆。
我怎么总觉得邱俊泽哪里变了,但又说不出任何的原因来。
晚上,我请邱俊泽吃的是中餐,这家中餐馆是中式的装修,带着老北京的味道。对于北京菜的口味我不甚习惯,所以只吃了个八分饱。
邱俊泽没有跟我抢着买单,他大概知道我心中所想。北京的这个时候,夜幕降临便特别地冷。出了饭店门口,我给妮妮拉好衣服的领口,生怕她感冒。
“咏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开车。”
这里的确不好停车,邱俊泽的车停旁边那条小街里。我和妮妮打断走到口子上等着他开车过来。
“许小姐,真巧啊。”
妈的,江成邦像阴魂不散一般地出现,吓得我一身冷汗。他见了了妮妮,阴霾的眼神透过来,我赶紧把妮妮护到身后。
我挤出笑容,勉强地说:“这不真是巧?江三爷是嗅着味道来的吧?”
我怀疑他是在跟踪我,他到底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妈的,我要发怒了。
“妮妮。”他并不理会我,弯下身去,伸手去拉妮妮的小手。
妮妮乖巧地喊他:“江叔叔。”她还记得江成邦。
我赶紧把妮妮的身子拉开,故意说:“妮妮累了吧,妈妈抱着你睡觉。”
“呵!许小姐是怕我吃了你们不成?”他笑得很诡异,这种眼角眉梢阴鸠的神色,让我心惊胆战。
“三爷这话是何意?”威胁我么?
“我也不知道啊,也许正是许小姐想的那个意思。”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要崩溃了。在北京人生地不熟,江成邦想整我轻而易举。
我的神色大变,喉咙顿时干涩,我沙哑的声音几近哀求:“我觉得三爷应该是来谈大生意,怎么可能跟我们这种小角色浪费时间。”
哈哈!他笑着,盯着我的脸,阴鸠的眼神直达我的心底,我的心咚咚跳个不停。
“是啊,很大的生意,不知道老四赢还是我呢?”他虚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我的,继而,带着嘲讽的神色说:“我还真不知道许小姐有何能耐,让那么多男人为你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