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对她我真的笑不出来,她比杜红更有城府。想来,能让江成邦抓狂的女人,肯定不简单。
我不知道她们到底离婚了没?至少没在报纸上看到江家有离婚的官司。
“你们慢慢聊,我有点事,先走了。”
原来,杜红约好的本意是刘菁要见我,她明显随便找了个借口走开了。刘菁是想和我谈什么?我心中猜不透,只能随机应变。
“上次那件事之后,我一直很忙,所以,到现代才有时间兑现承诺。”
我紧张起来,她是说我姐的事,上次办完那件事,她说过会告诉我关于我姐的事。今天她主动提出,不知道是否有阴谋。
“江太太,还请你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其实呢,许小姐,你知道了也无济于事。”
这怎么可能?真相就是真相,我一定要弄清楚。妮妮是谁的孩子我不想知道,但我想知道,当年我姐的死是否跟江家有关。
“你姐,我也只见过几次。”刘菁悠闲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接着说:“她比你性格更为温顺,你们两姐妹长得挺像。”
“那我姐为什么会很三爷扯上关系?”我不相信我姐是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
“据我所知,你姐的确是需要钱,江三见你姐长得像他的初恋情人,便养着她。他一直以为你姐怀的孩子是他的,哈哈,真是可笑。”
她说这话的看起来表情很阴冷,我没来由地心紧,刘菁的真实面目我应该还不了解。
“你以前就知道孩子不是三爷的,可为什么不揭穿?”
“我为什么要揭穿?”刘菁反问我。
“你不怕危及你的地位?”
刘菁掩嘴哈哈笑起来,“许小姐啊,你还是挺单纯的。”
我懵了,看着她,不知如何回答她的话。我姐既然不喜欢江三爷,如果有心爱的人,那死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难道,我对我姐的了解都是一厢情愿的,她和分开的那三年,她变了么。
“江成邦总以为他的初恋情人多么纯洁无暇,不容许任何人亵渎。所以,你姐那张脸让他对你姐特别信任。”
我没想到江三会是如此痴情的男人,也许,他应该是对我姐有感情的,只不过,这种感情是经不起推敲的。
“我曾经亲眼看着你姐和一个男人滚床单,可我没制止,也没揭发。我就是要等着他一败涂地,难以下台。虽然我等的时间有点长,等了五六年,但我还是赢了。”
她如此一说,我的后背都是发麻的,刘菁到底是爱江三多还是恨他多。她之前所作所为的确够绝的,让江三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
“空欢喜一场啊!”她摇头,似乎在叹息。
我面前的女人哪是一般的女人啊,她的确比杜红更为厉害。只是可惜,她对自己的身材怎么没这股狠劲儿。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许小姐,至于跟你姐好的男人,恕我不能告诉你。”
我赶紧问:“那我姐当初怀着妮妮离开时,可有什么异常?”
不然她怎么会精神崩溃,跳楼自杀。
刘菁似乎在回忆,她的手撑着下巴,良久才说:“我只知道,江成邦在她消失后,发疯一般地找她。他很生气,可还是没找到。”
“对了,你姐后来怎么了?是难产么?”
我摇头,“跳楼了。”
刘菁的脸色很难看,古怪的神情看着我:“怎么会这样?”
我如果知道原因,还用得着问她么。我总觉得她眼神变得怪怪的,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了。
“你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啊。”她不禁感叹。
也许女人更容易理解女人吧,刘菁竟然掏出了一叠钱,推到我面前:“许小姐,这点心意,你收下吧,就当给妮妮的。这孩子也挺可怜的。”
“谢谢江太太,这不会收的。”
我不知道她为何给我钱,难道只是心疼妮妮没有妈妈还是其他。
“我们都是女人,做女人太难了。许小姐!别误会,我只是想到我自己一个人带儿子的事,那时候江成邦哪会帮我一把?”
她说的便是,江成邦以为孩子不是自己的,所以对她母子很冷落。刘菁心中有多苦,我不能体会,但一个人女人带孩子的苦却是感同身受。
她虽然请了保姆,可作为母亲,都是愿意为自己的亲力亲为的。
“许小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么?”
刘菁饶了这么一大圈,终于才将话题绕道正轨上,我狐疑她想问我什么。如今的我难道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江太太想知道什么?”
“最近三爷有没有再为难你?”
其实,我明白他是想问江成邦有没有再来找我,他现在是恨死我了,巴不得整死我。
我摇头,“我现在哪儿敢见三爷?”
这是实话,他没有出现在我面前,是最好的,即使我知道背地里他在搞鬼,也比面对他来得好。
刘菁似乎有些半信半疑,她和江成邦的关系难道还没有好转。
“哦!”她挤出笑容,接着说:“那个文件袋,你确定没打开?”
文件袋?江逸楠也提及过那个文件袋,刘菁恐怕这次也是为了这个文件袋。那里面究竟装着什么,江三如此惧怕。
“我当时都吓坏了,根本没想到打开那个文件袋。”这是实话,我哪敢打开,拿到便藏在身边,像宝贝一样不敢离开我的身边。
“好,我知道了。”刘菁神色有些怪异,笑容看起来也不明所以,我狐疑是文件袋的事出了岔子。
她起身,对我说:“许小姐,我也该走了。”
“江太太,慢走。”我起身,礼貌地露出笑脸。
嗯!她应了一声,挎着包,走出了梧桐里。我望着刘菁的背影,今天的谈话没有让我解开迷雾,反而陷入了层层疑难中。
我姐的事,还是没有弄清楚,我不禁怀疑刘菁的话有几句能相信。我喝完了杯子里剩下的半杯浓茶,让自己的思绪清晰一些。
我深深意识到。江家这趟浑水一旦沾了,就很难出得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