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的话,让老夫人慢慢思索起来,容心又道:“要我说,老夫人可以反过来利用夫人跟二小姐给大小姐和赵姨娘一个下马威,不能坏人全让老夫人做啊!”
“若是大小姐真成了世子妃,或是被莘岳太子看中,那么以她说过的话,她肯定不会给老夫人好脸色的!”
容心打小跟着老夫人,人很聪明,也很冷静,她的话等于是给老夫人当头一棒!
“老夫人我看我们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其一,就是等着大小姐自己身败名裂,其二,我们反借夫人的手,削一削赵姨娘跟大小姐的气势!”
老夫人眯了眯眼,再睁开眼睛时,眸子中一抹黠光闪过,“也好,赵茹珍那商女被扶正,李素云跟蔓柔恐怕比我还难受呢!”
事事亲自亲为,不过是让别人得了好处,而她不仅得罪了人,还得不到谁的感激。
哼,真当她老糊涂了,好忽悠啊!
李素云一直就是在利用她给赵茹珍压力,而李素云也没想到,会让一个丫鬟搅了局。
她现在正陪着尹卓钊呢,尹卓钊神色疲惫的样子,她就站在他身后给他揉着肩膀。
“老爷何事如此忧心?”
“没什么!”尹卓钊轻声吐了三个字,李素云能感觉到敷衍,但是也没生气,只道:“老爷不说,妾身也知道,外面流言四起,老爷就是有心瞒,也是瞒不住的!”
尹卓钊抬眸看她,倒是没有惊讶,平静地说道:“你知道啦!”
“刚知道不久!”李素云松开尹卓钊的肩膀,转而给他倒了杯茶,“嫚珠实在太不像话了!”
“这件事怪不得她!”尹卓钊替尹嫚珠解释道:“太子一句话,皇上都不敢反驳,更何况她呢!”
“可是,若不是她故意跟太子走近,怎么会这样,你知道外面的人传得有多难听吗?”李素云听着尹嫚珠的名声扫地,她是开心了,然后别人又议论起尹家,她就没那么开心了。
“他们说,嫚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抢了自己妹妹的未婚夫不说,现在又跟太子搞一起,说我们尹家的千金不过如此!”
“老爷,蔓柔因为蓝世子的事名声已经受了影响,没人上门提亲,再出这档子事,我看,蔓柔跟曼铃的婚事恐怕就!”
李素云说得很是气愤,尹卓钊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这件事的影响是很大,但是也是没办法,所有的事,并不像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等吧,等一切事情解决了,她们两个的婚事,不会有影响的!”
“要等多久!”李素云很不满的说道:“老爷,女孩子的婚事不能等的!”
“行啦!”尹卓钊说道:“我承认尹家现在遭人非议,但是沙桦也没好到哪去啊,他都沉得住气,我们再急也没用!”
“老爷!”李素云顿了下,神色犹豫,尹卓钊看了她一眼,“说吧!”
“就是!”李素云整理了下思绪才道:“就是蓝世子会不会因此跟嫚珠解除婚约,若真如此,又是否会娶蔓柔?”
“可能性不大!”尹卓钊想都没想就否决了,李素云心里顿时有些火大,“老爷,事到如今,你还想嫚珠嫁给蓝世子啊,她的名声都那样了!”
“沙桦若不在乎,我也没办法啊!”尹卓钊真心不觉得蓝沙桦会退婚,而且这个事根本不是尹嫚珠的错,蔺莜要她留下的目的是调查。
这样让人以为蔺莜在怀疑蓝沙桦,拿捏住尹嫚珠,蓝沙桦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不明白实情的人会胡说八道,明白实情的就会认真对待这个事。
而真正的实情就只有蔺莜跟蓝沙桦自己知道了。
尹卓钊事事说不可能,李素云可不这么认为,她们现在母女都输给了赵茹珍母女,这口气她绝对咽不下去。
她要让尹嫚珠身败名裂,然后要尹蔓柔有个好归宿!
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她就是要把她们拉下来。
以前她觉得,尹蔓柔嫁给蓝沙桦是要当细作,怕尹蔓柔做不来。
可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她嫁过去就是在为皇上做事,到时蓝家若倒,看在蔓柔跟李素谨的关系上,而且又立了大功,应该不会亏待她的。
这是现在最好出气的方法了,蓝沙桦敢把她们母女当猴耍,她也就不用跟蓝沙桦客气了,她敢断定,尹蔓柔知道后,一定会同意的。
尹卓钊是不知道身旁人的想法,要不然肯定会说她天真的,朝堂的局面又岂是她们说变动就变动的。
而蓝沙桦,智多近妖,又岂是那么好忽悠的。
蔺莜被袭击的事,景仁堔是让朱雀堂尽快做出证据来指证蓝沙桦,但是有云浠在里面从中作梗,这件事可没那么好办了。
景仁堔会选云浠,云浠自己知道为什么,他是要给她拉仇恨。
这个世界虽然说不会太过歧视女的,但是也不会是男女平等,而就是现代,多的是男子不服女生。
云浠是朱雀堂中为数不多的女性中翘楚的存在,所以景仁堔就选了她。
而如果当时杀死秦坤的人是因为堂主之位,那么这个人将会对云浠下手,到时候,他就不信会抓不到。
而之所以不是怀疑云浠,那是景仁堔觉得,秦坤倒下,得益的绝对不是她,所以他干脆选了她!
因为尹嫚珠的无心之失,整个朱雀堂是乌烟瘴气的。
杜尘炙是景仁堔第一个怀疑对象,但是明显他是冤枉的。
不过他在一开始却怀疑上了另一个点,那就是,这个人,根本不在朱雀堂。
因为在事发之前,他的朱雀令丢了,然后事发之后,守门的侍卫死了。
可是他没敢跟景仁堔说,因为,弄丢朱雀令,可是死罪啊!
然后因为他弄丢了朱雀令,导致让人有机可乘,潜入朱雀堂,还害死了秦坤,他太了解景仁堔了,他觉得,景仁堔估计不会放过他的。
即使勉强保住了命,也绝对不会好过。
既然如此,他何必跟自己过不去,而且他也在想,秦坤倒了,那么,朱雀堂堂主岂不是就是他的了,因为他可是朱雀堂的副堂主!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云浠为堂主,他自然不满,但是又因为景仁堔的权威而不能吭声。
因为他在朱雀堂已经很熟了,所以守门的没有让他出示朱雀令,要不然,他早穿帮了!
现在他还是比较关心他的朱雀令到底被弄丢到哪去了,因为每一块朱雀令后面都有着他们各自的名字这根本就不能抢别人的来充数!
也还好是在后面,要不然当时尹嫚珠跟赵沐晨就穿帮了。
“副堂主,有你的信!”
一个侍卫恭敬地将信封递给他,杜尘炙接过后侍卫便下去了。
杜尘炙将信打开,而当看到信封中的东西时,他心跳突然慢了半拍,连忙把那东西拿出来了。
不是什么,正是他这段时间翻遍整个朱雀堂都没找到的朱雀令。
后面刻着的,正是杜尘炙三个字!
“太好了!”杜尘炙因为弄丢了朱雀令,不怎么敢跟云浠抬杠怕被抓住把柄,如今!
杜尘炙唇角刚翘起,但是又僵住了,“不对!”
朱雀令被送回来,那岂不是说,那个杀死秦坤的人,盯上他了!
杜尘炙连忙把信取出,当看清楚信的内容时,他突然松了口气。
确定四周无人后,他连忙走回屋内,把信烧毁了。
“怎么会是太子殿下!”
杜尘炙心里十分疑惑,将失而复得的朱雀令藏好后,他才出去了。
而他刚走,暗处一个身影就走了出来,看着杜尘炙离开的方向,她的唇角微微上扬。
“鱼,上钩了!”
城西湖畔,这个点,人倒是很少,凉亭之中,只有一个人背着手伫立在那!
秋季不过刚来,就令湖畔边的树木不在翠绿,所以也就没有什么人来。
欣赏着这没有绿色的环境,他的心情却出奇的平静。
半晌,才出现了另一个人影,他慢慢地朝凉亭走来,在距离前面的人还有一丈之距时,他才停下脚步。
“尘炙见过太子殿下!”杜尘炙俯首作揖,恭敬地唤着。
跟前人唇角勾起,缓缓回过身来。
当他的脸映入杜尘炙的眸中时,杜尘炙那恭敬的神色立刻消失不见,转而被一股怒气取代,“你是何人,竟然冒充太子殿下!”
“我没冒充啊,是你自己没认清楚,怪谁啊!”
在凉亭等着杜尘炙的自然不是景莘华,而是祁禹天。
他一身华衣锦袍的,气质上又不输景莘华,一股上位者的气势自然而然地让杜尘炙以为他就是景莘华。
可是他怎么不想想,以景莘华那不成气候的懒散样,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气质。
或许是许久不见,也或许是心不在焉,杜尘炙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喊了。
被祁禹天这么说,杜尘炙气得不轻。
只是没等他发火,祁禹天便说道:“信是太子写的,不过是我来给你传递消息,毕竟,太子殿下出入,有太多眼线了。”
他还要靠这杜尘炙为他办事呢,可不能把人得罪得太死,要不然杜尘炙跟他耍心眼,那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