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独悬,冷鸦孤鸣,未至冬宵,却已是肃杀之气满城。
大街上的各家的烛光多已经熄灭,但是张梓妤的闺房里现在却依旧是烛火摇曳。
“我在这里呢,偷腥的猫!”
一语从张梓妤的床上传来,即使琉璃不扭头去看,她也知道那里坐着的是谁,这声音太熟悉不过了,是一个她一生都不能忘却的声音。
“还挺有情调的吗,点这么多蜡烛,你这想做烤肉吗?”珊语气平缓,但是面无表情,双眸之中尽是森寒之色。
她走到琉璃身后,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而后稍一用力,将琉璃身上的那层薄纱也给悉数揭去了。
“啊,你想怎样?”
琉璃赶紧捂住胸口,目光疑惑地看着珊,但见珊冷冷一笑,手指轻轻地划过她的脸蛋,说道:“怎么对他就是投怀送抱,对我连看一眼都不让看吗?”
“你一直在外面头盔,你偷窥狂!”琉璃跑到门前捡起地上的长衫,自顾自得穿了上去。
而珊则是拉过那张放置琵琶的几案,闲跷二郎腿坐在了诸葛无宗的面前,饶有兴趣儿地看着诸葛无宗胸前的肌肉,在进屋时她已经对诸葛无宗体术封了诸葛无宗的筋脉,让他一时半刻之内只能这样站着,一动不能动,而诸葛无宗在螽斯草的作用下早已经是失去了意识,此刻即使僵着身子站在珊的面前,他的脑中也没有留下珊的影响,而只剩下一些男欢女爱之事。
“我是偷窥狂,可你是偷腥猫,”珊说着目光攻诸葛无宗的胸口移开,看着站在一旁的琉璃,又重复道,“偷腥的小猫咪!”
“哼,你想怎么着,难不成要打我一顿?”
琉璃噘着嘴,因为珊坏了她和诸葛无宗的好事,所以心里很是不舒服。
“打你?我还想杀了你呢?”珊云淡风轻地说着,同时探头到琉璃的胸前,用力地嗅了一下。
琉璃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虽然心想着珊不会真的拿她动手但是以防万一自己还是想认个怂说个理吧。
“我这么可爱,你不能杀我,况且现在这身体是我和梓妤共用的,你要是把我杀了,那就是一尸两命了,还有,还有,大城市不是都讲究公平竞争吗,这圣都算是大城市里的大城市了,因此你不能为了防止我和你争夺无宗而杀人灭口!”
听了琉璃的话,珊不禁一愣,站起身来,绕着琉璃转了一圈,心想着也不知道琉璃这小妮子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东西,没有死缠烂打倒要和她讲什么公平竞争,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你做什么,我都穿上衣服了,你怎么还盯着我看呀!”
琉璃被珊看得极其不舒服,抬头噘嘴眯眼睛,竟然发起了小脾气。
“哼,”珊冷哼一声,走到琉璃的身前背对着琉璃,说道,“爱情里面哪有什么公平竞争,只有欺行霸市、唯我独尊,其他人想插进来门都没有。”
说完,珊走到窗前,一伸手竟从窗下向前方伸出一尺来宽的屋檐上拉出来一个人,而后把她往琉璃的怀里一丢。
琉璃定睛一看,原来是灵慧,但是灵慧此刻的筋脉也被珊用体术给封住了,除了两只眼珠还可以来回活动外,其他的身体部位就和诸葛无宗一样僵硬着。
琉璃在灵慧的背后轻点几下,揭开了灵慧被封住的筋脉,但是由于身体僵硬的时间太长,这猛地一恢复灵慧还一时间适应不来,于是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珊扛起一旁的诸葛无宗动身来到窗前,似乎是要离开了。
见此情形,琉璃想着诸葛无宗身上的螽斯草药效还没有过,这要是不行房事,让他单凭自己的身体扛过去,那对身体来说将是击打的折磨,并且也会留下创伤,于是便赶紧提醒道:“他身上的螽斯草药效还没有过,你要是就这样把他带走的话,对身体的伤害会很大的。”
珊一回头看着琉璃冷冷一笑,这一笑把琉璃吓得都打了个寒蝉。
“不带走留在这里让你帮他度过药效期吗,这事回去后我自会帮他解决,就不劳烦你这只偷腥猫担心了。”
说完珊伸手一把扯下琉璃身上的长衫,裹住诸葛无宗,然后纵身一跃,从窗子跳出去走了。
琉璃赤裸这身体追至窗前,但只见到珊扛着诸葛无宗消失在了拐角处。
“哼,正室怎么了,正室就能不顾别人的劳动成果了,好不容易才对无宗下的手,结果为他人作嫁衣裳,白费劲儿了。”
琉璃赌着气,一屁股坐回床上,学着珊的样子翘起二郎腿,口中还喃喃自语着:“谁不会儿呀,不就是翘个腿吗,装的那么酷,以为我会模仿你呀!”
此时张梓妤的意识逐渐复苏,当她看到自己这番赤裸模样时,脸上一羞,轻声地向琉璃问道:“结束了吗,他已经走了?”
“是。都结束了,他也已经走了,不过你还是没有送出去,人家不要你,你家嫌你丑,当初我为什么要选你的身体呀,要是我选了珊的那岂不是可以日夜和无宗在一起,真是一时脑残,悔恨一生。”
琉璃抱怨着,但她这无心之举却深深地上了张梓妤的心,当张梓妤听到琉璃说自己是因为长得丑所以诸葛无宗才看不上她的时候,她的心都碎了。
若是性格方面不符合他的要求,那她自可以花一段时间去改,改成像雪儿姑娘那样的性格,但是说她长得丑这可怎么办呀,人之长相乃是天生的,她就算有心想长得和雪儿姑娘差不多,但是也无力实现这个梦想啊。
张梓妤低着头不说话,甚至连还瘫软在她身前的灵慧都没有看到,只是一个人陷入了痛苦之中。
屋子里忽然沉寂了下来,只剩下那些蜡烛还在发出微微的“噗噗”声,浓郁的香味将整个屋子包裹着,但是它却没能包裹住张梓妤那颗受伤的心,此刻她感到无比的寒冷,她需要一个人抱着她给她安慰,但是这个人刚才已经舍她而去了。
琉璃见氛围不对,一读张梓妤的心声,才知道她此刻是有多么的伤心,于是赶紧说道:“好了,别哭了!”
“我没哭!”
张梓妤嘴上还倔着,但是声音之中却已经带上了哭腔。
“哼,这还装,脸上是没哭,可是心里早就成了一片汪洋海了,”琉璃小声嘀咕道,同时叹了口气,说道。“好了,刚才是我骗你的,不是他嫌弃你长得丑,而是珊突然闯进来,留下了灵慧,带走了诸葛无宗,所以我们的计划失败了,不过也不算完全失败,至少他答应了你星辰力的事情。”
说完,琉璃便完全收起对身体的控制权,自个退回张梓妤的心里睡觉去了……
珊带着诸葛无宗一路跳跃,奔跑在会诸葛府的路上,心想着幸好自己今晚睡不着出门溜了个圈,否则今晚小狐狸就要多一个和她一起侍奉诸葛无宗的妹妹了。
……
小雪和小甜白天玩得很凶,因此一入夜便沉沉地睡去了,而珊则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便想着去寻南荣应雪聊个天,结果发现南荣应雪的屋子里烛火亮着,但却没有任何声音。
珊觉得身拾起奇怪,这点按常理说小狐狸不可能睡觉,于是她便推门一探究竟,结果发现这小狐狸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并且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嘀咕着:“臭诸葛无宗,臭诸葛无宗……”
珊摇摇头,心想着赌气还真是一件费精力的事情啊,竟然能把小狐狸累成这样,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诸葛无宗的身影,珊又探头去张望前院的议事堂,结果也没有发现议事堂中有亮光,这说明诸葛无宗也不再那里。
晚上不在议事堂,也不陪着小狐狸,他这是去哪里了?
珊心中诧异,但是此时还不是让她去琢磨的时候,她走到小狐狸的身旁,轻轻地抱起她将她放回床上,帮她解了衣衫盖上被子,而后熄灭了房中的蜡烛,关上房门走了出来。
睡意依旧未来,于是珊便朝着大门口走去,想着去街上逛逛看能不能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然而当她刚迈出诸葛府的大门时,就注意到了灵慧站在她的不远处,并且脸上一种兴奋又悔恨的笑意。
为什么灵慧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她脸上的那笑是什么意思?
一边寻思着,一边珊便走了上去,想着若是这灵慧只是闲来无事经过这里,那她还可以拉着灵慧一起逛逛,但是当她走到灵慧的身后时却听到了灵慧的这么一句话。
“宗主呀,你可不能怪我啊,都是她们让我这么干,我也是逼不得已才答应的。”灵慧小声地呢喃着,似乎是在祈祷,
珊闻听此言心中一颤,想着莫非这诸葛无宗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