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懂,皇上一世英明,究竟看上慕容家哪里了,虽说我也是慕容家出来的,可连我这大小姐都瞧不上的,如何就成了皇上和太后娘娘眼里的香饽饽了。”
陆青芷发完感慨越发觉着不解,转脸一瞧南冶卓,却见他不在状态。
“你有在听我说话么,南冶卓?嗨,兄dei——”一股扫兴之感升上心头,陆青芷又不屑地甩过了头去。
本来一切顺顺当当,陆青芷在略微漫长的回程中顿生困意,刚眯上了眼睛,忽然马车猛地一摇晃,急促刹停。
冲走了陆青芷困倦,也震醒了二度睡着的南冶卓。
“阿昭,又怎的了!”南冶卓一肚子不满升到了脸上,就差骂脏话了,然而还没等阿昭回应,外面已传来了打斗声。
“不好!”
一种不祥的预感滑过二人心头:又被偷袭了!
南冶卓急急掀了帘子朝外面一瞧,是一波黑衣蒙面人:“都第几回了!老在本王没防备的时候搞暗算!”
陆青芷默地叹了声气:“我遇上的这是第二次了,还有你,何时防备过,总叫阿昭一人单枪匹马地上,也不怕透支了人家。”
说着,见南冶卓已掀开马车的前帘,两袖一甩跳下了车。
“爷小心,阿昭一人足矣!”
阿昭的本事不是盖的,一边以一敌十,边还能分了心和他家爷说话,南冶卓自不会袖手旁观,二话不说便拔剑冲了上去。
平时懒成了仙的南冶卓今儿毫不留情,一招解决一个黑衣人,他顾不得甩去飞溅到衣袖上的血,挥着剑又朝阿昭喊道:“你带王妃先回,剩下的交给爷来解决!”
“王爷自己小心——”
阿昭接了命令,收手便向马车奔去,看得陆青芷又一脸疑惑:“他怎让你回来了,他一个人打得过那些黑衣人吗?”
“王爷有令,叫属下先带王妃走,王妃坐稳了!”阿昭熟练地抓起缰绳,扬起鞭子就朝马屁股甩去,陆青芷猝不及防一个后仰,忽见南冶卓较量的那一团里,又飞进了两个人。
并非黑衣人的帮手,反倒帮着南冶卓杀起了黑衣人来。
“阿昭,有情况,快停下!”马车刚上了速度,突然又刹停。
阿昭扭头往后一看,果然多了两个人出来,同样是蒙着面的,并不能看出是什么人。
“阿昭,他们会是什么人?”
阿昭摇头不知:“莫不成是王爷提先布置好的暗卫?”
二人停在马车上观望了片刻,转眼不过几分钟的工夫,二十来个黑衣人全都被解决了。
南冶卓嫌弃地扔掉手里的剑,看着衣袖上飞溅的血花儿,白瞎了一件好衣裳,与此同时,那两个出手相助的蒙面人腾空一跃,眨眼间便没了人影儿。
回到马车上,陆青芷倒是没变的淡定,这样血腥的场面,她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习惯了。
“这些会是什么人?”
“除了南冶嘉,爷暂时想不到别人。”南冶卓话里九成的肯定:“上回也是,才离了皇宫没多久,就遇上这些偷袭的,除了老三那家伙,还有谁够胆在这里动手。”
再者,能如此精准掌握南冶卓动态的,不大可能是外人。
“只是与上回那些黑衣人相比,今天来的倒像闹着玩儿似的。”
“那刚才那两个蒙面人又会是哪路的?”陆青芷疑问连连:“他们帮你解决了黑衣人,兴许是你认识的?”
“谁叫他插手了!”南冶卓一听这话就不乐意:“没有他们,爷照样能不费吹灰之力解决这些菜鸟,何须他们多此一举?照爷看来,蒙着面的都不是好人。”
“你这是什么三观?人家好心帮了你,你竟说人家不是好人?”陆青芷惊呆了脸,简直不知该用何语言来说他,视线一偏,不经意将目光落到了南冶卓胳膊上:“瞧瞧,你都受伤了。”
南冶卓斜了陆青芷一眼,不语。
爷还不是为了你。
赶完剩下的路程,一行人终顺利回了敬王府。
作为最贴心的随从,阿昭回来第一件事便搬出了南冶卓的药匣子,以及各种瓶瓶罐罐的伤药,为南冶卓处理伤口。
“爷,您苦学了好几年的工夫,还是多拿出来练练吧,可别废了。”边说着,阿昭正要为南冶卓脱衣裳,他却不配合地甩开了手。
目光一平,朱唇蠕道:“叫王妃来。”
那边陆青芷回到屋里,衣服还没顾及换,转眼就被传了过来。
天色已暗,天外微微拂过起了风,廊上的一排灯笼就着烛火不停摇动,陆青芷嗅着气氛不怎对劲,抬脚正要要跨进屋里时又停在了外面。
“进来罢。”南冶卓敏锐的听觉不可小觑,此时阿昭出来,见势退下,陆青芷才缓缓步入南冶卓房里。
“把门关上。”
“关门作甚?”
“本王叫你关你就关上。”南冶卓瞥了陆青芷一眼,又将目光转到桌上:“过来,给爷上药。”
陆青芷背手关上门,不大情愿地走到了桌前,望了望桌上一堆药,她根本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要上什么药,你好歹先告我我吧?”
“先给本王把衣服脱了。”南冶卓眸光一闪,显然不怀好意。
陆青芷皱皱眉头,很不客气地帮南冶卓宽衣解带,脱了外衣还有里衣,里衣也褪下时,他光溜的上半身便跃于陆青芷眼前,莹白的皮肤,还有那紧实的胸肌。
陆青芷脑子一热,忽想起自己上次流鼻血的情景。
该死!她也太没出息了。
于是随便拿起了桌上一瓶药,开了塞子便朝南冶卓胳膊上敷去,量下得有些猛,疼得南冶卓脑门儿一紧。
“嘶……”可他是个大男人,能忍就忍罢。
“抱歉啊王爷,本姑娘从没给人上过药,第一回操作,下手重了些。”说罢此话,陆青芷一个邪恶,故意下手更重了。
“嘶……”南冶卓疼得面目狰狞,若非为了他优雅的形象,早就骂脏话了。
陆青芷得势不饶人,心里连着念叨好几声“活该”,使唤姑奶奶的下场理应如此。
“南冶卓,疼的话你就叫出来罢,这里就咱们两个,不会给别人听见的。”话音刚落,只听得清脆一声,陆青芷手里的药瓶已落到地上,摔得四碎。
南冶卓反手一捞,勾住陆青芷的细腰便将她圈在了怀里,颈上的喉结起伏一动,幽幽细语便在她耳边响起:“是啊,这里就咱们两个,本王何不抓住这难得的春宵呢。”
陆青芷骤然一怔,肢体交触处似涌起了电流一般,带着款款暖意,传遍了全身。
她是谁,她在哪儿,她在作甚?
“南冶卓,我数到三,请你放开我。”干咽两下口水,她才沉声吐出这句话,言罢之后,显然缺少底气。
“你就是数到一百,看本王会不会放了你。”磁沉的嗓音再度响起,南冶卓手一用力,反将陆青芷搂得更紧。
陆青芷身子一颤,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着,眼见南冶卓修长的手指拂过自己的脸颊,又抚到了颈上,紧接着,唇已吻了过来。她全身一软,竟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陆青芷两眼瞪得滚圆,屋里的亮光瞬间变得格外刺眼,她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双颊已经红得不像话了。
明明是被占了便宜,可这滋味,却叫她欲罢不能,她就这样被拿下了?
忽然陆青芷目光一动,只见窗外闪过一道黑影,回过神的她忙挣脱了南冶卓的怀抱,羞红的脸颊仍旧热得火辣辣。
该死!她又干了蠢事!
陆青芷抬袖擦了擦嘴唇,转身便开了门朝屋外冲去。
一来,方才晃过的那道黑影很不寻常。
二者,她实在不好意思面对南冶卓,更没脸面对自己。
黑影早没了,南冶卓却跟了出来,双手环过她的腰际,又将陆青芷搂在了怀里:“方才好好儿地,怎就分心了,快进屋,咱们继续……”
陆青芷浑身一抖,挣开南冶卓便疏了老远的距离:“继续你个头!你敬王府进来贼了,你也不管管!”
南冶卓滞了两秒,接着仍两眼迷离,温柔道:“那是阿昭的事儿,阿昭都没动静,你激动的个什么劲儿,况且贼在哪里,爷怎么没瞧见?”
“我亲眼见到的!”陆青芷急得恨不得跺脚,忙指着方才那窗户外边道:“就在那处,方才在屋里,我亲眼看见那里有个黑影,至少不会是阿昭罢,在你这屋子外边,只要不是阿昭,什么人来都可疑。”
南冶卓慵懒一笑,眼里尽是不置信:“你也太小瞧爷了,爷这府里守备是松了些,但还不至于让贼溜进来,真要进来贼了,看爷不打死阿昭那臭小子。”
“你太自信了,小心哪天装不下溢出来!”
陆青芷一跺脚,带着几分无奈,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事说来真可笑,她睁大两眼见到的东西,还能有假不成,那南冶卓却怎么也不信,等哪天敬王府被贼闹翻天了,看他不把肠子悔青。
翌日,大好的晴天。
陆青芷午后打盹儿,霜儿忽然蹦了过来,精神万分:“小姐,有件好事情,你猜是什么?”
“有什么事情,能比我穿回2018更好。”陆青芷懒懒打了个呵欠,古代人见识浅,随便一个小儿科的事情都能让她们高兴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