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耶律齐实在没有想到潇潇已经想到如此深远。
“你忘了,我曾经也是经常出入武国王宫的,王宫里女人们的阴私手段,我不知道一千也知道八百!德妃是你的亲娘,不也想要把晴云同那个秦熙然塞进肃王府中来吗?”司马潇潇说完,觉得似乎自己说得有些过于直白,她的眼珠一转,偷偷瞟向耶律齐。
耶律齐轻声一叹,“你不必如此,我也没有想到母妃会这样,以前……母妃不是如此的……”
“因为父王老了,而王太子却无子!若是父王身体一直康泰还好,若是……只怕都城中必然风起云涌!”
司马潇潇靠在池壁上,望着满池的花瓣,隔着袅袅的雾气,看着对面的耶律齐,“若是你实在不愿意……我们到时候躲开就是!我如今将父王的人要来身边,就是为了留条退路!我不是一定要你去争,只是,若是唯有争才能活下去!那么必然不争也要争!”
她将头靠在池上,“母妃不喜欢我,我是无所谓!但是她若是敢把手伸进来,我是必然要将其剁掉的,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来破坏我的生活,若是你……”
司马潇潇没有去看耶律齐,“因为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了!所以,若是你……”
耶律齐知道,以司马潇潇的性格,能对他说这些,已经不易,“若是我不能护住你,又怎么会娶你!母妃其实只是被宫中如履薄冰的日子吓怕了,她才会如此,日后,她定然会知道你的好!”
司马潇潇眼角有些湿润,“若是母妃一直不喜欢我呢……”
“你才是我的妻子,相伴我一生一世的人!我不求母妃与你真的情同母女,只要你们能相敬如宾,我就知足了!自古婆媳难相处,我……是明白的。孝道虽重,也不能反了天地伦常,王位之事,自由父王做主,如今你已经见过父王,你觉得父王他……”
说到赤炎大王耶律永基,司马潇潇立刻从儿女情长中清醒过来,她坐直身体,“我并未给父王把脉,但是……我总觉得父王的气色红润得有些异常,可是我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她说着说着,忽然觉得那灼热的视线一直在她身前扫来扫去,她看向耶律齐,然后低头看向自己,“啊——你怎么偷看!”
司马潇潇背过身去,整个人都泡在池水中。
忽然,她感觉到身后水波荡漾,此时她哪里还敢回头,只见她的脸红得像一朵花,都要同水面上的花瓣融为一体了,她的眼睛紧张得乱瞟,忽然她感觉到一阵温热正接近她的背。
耶律齐的大掌,轻轻地顺着她的长发,“潇潇,我们是夫妻,你不要紧张。”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怎么能不紧张!他们两个第一次,是受了旖旎若梦的影响,是以,陷入幻境的两人,其实并未有过于深刻的记忆……后来新婚之夜,虽然享受鸳鸯交颈之美,可是当初……如今就这样在水池中坦诚相对……她……怎么能不紧张。
当耶律齐炙热的吻,吻上她的肩头,她差点像兔子一样蹦起来!
虽然已经夜了,但是这净房内却有一排烛火,此时,他就近地欣赏着灯下的美人,“潇潇,你真美!”
司马潇潇轻声道,“不要在这里……”
耶律齐低沉的笑声在她耳边,一声“好”字百转千回。
耶律齐一把抱起她,走到一侧的小榻上,她实在受不了他那比烛火还要明亮的视线,司马潇潇路过一旁的衣架,一把扯来薄纱挡在胸前,然后掌风一扫,将烛火熄灭,“不准看!”
“潇潇……”耶律齐轻轻吻着她的耳畔。
“嗯……”
透过窗棱,洒满一地星光。
她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非常清爽,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回到了他们的寝房。
回想起昨夜的疯狂,她的脸上不知不觉又如同染了胭脂一样。
忽然,她的唇角一热,原来耶律齐也醒过来,给了她一个轻轻的吻,“不再多睡一会儿?”
司马潇潇将自己埋入他的怀中,感受到自己身体的酸软,甜蜜地抱怨着,“你就不能轻点儿?”
“这不是太想念你了嘛!你也不想想,从我们新婚到现在都一个月了,这才……是不是弄疼你了?”耶律齐在她耳边小声说着。
司马潇潇轻轻掐了下他的手臂,“你说呢?”
“那我给你揉揉?”耶律齐低声说着,他是真的想帮她按摩穴位,舒缓一下。
“不用!哼!”
“那你给我揉揉?我也有点疼……”耶律齐轻声说着。
司马潇潇噘着嘴,“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耶律齐有些无语,“你别动,我手臂麻了,好疼,快……快揉揉!”
司马潇潇披上外衫,手忙脚乱地给他揉着手臂,她的指尖轻轻按压着上面的穴位,舒缓他的麻木感。
看着她如此紧张地为他按压手臂,耶律齐笑了出来。
司马潇潇看着他像是看个傻瓜,不过想想刚才两个人傻傻的对话,也笑了开来。
耶律齐翻身下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再睡一会儿吧!今天我们就这样赖一天,然后明天我带你逛逛都城,这边有很多美味食物同武国和阿塞城都不一样,到时我带你一家一家去吃!”
司马潇潇像个小猪一样在他的怀中拱了拱,然后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闭上眼睛,“一家一家吃过去?那不是要吃成个小猪?”
“小猪有什么不好?小猪也很可爱啊!白白嫩嫩的!”
司马潇潇紧了紧鼻子,“不要,我不要那么胖,那样估计运起轻功都费劲了吧!到时候没等敌人出手,自己摔了……”想想那个情景,她忽然觉得特别好笑,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耶律齐也笑了,他拍了拍她的背,“快点睡!”
“哦!”司马潇潇以为自己睡不着,可是,当自己沉浸在耶律齐的气息中时,竟然真的很快进入了梦乡。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司马潇潇揉了揉眼睛,抻了个懒腰。
“睡好了?”耶律齐的声音在桌边响起,司马潇潇抬眼看去,只见他拿着一本书,正在桌边看,桌面上还用小炉子煨着一煲汤,“快起来喝点,还是热的!”
耶律齐将衣服递给床上的司马潇潇,“先垫垫,然后洗漱一番,带你出去逛!”
司马潇潇很快穿好衣服,走到桌边坐好,“去哪里?”
“西山寺的梅花开得正好,那里的斋菜也很有名,刚好带你去尝尝!”
司马潇潇顿时开心起来,她快速地舀了一碗汤,刚要吃,就看向耶律齐,“你吃过了吗?”
“已经用过了,你快吃!”
“对了,母妃了的别院,你收着吧!我本来,想要小朵姐姐她们住过去,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何必如此同母妃作对呢?我又不是没有银子。”
“我在西山那边刚好有座园子,若是你觉得好,就送给你,到时候你想让谁住都可以啊!”耶律齐有些欣慰,毕竟潇潇为了他,还是愿意让步的。
“哟!这么大方,看来你是腰缠万贯啊!”司马潇潇挑眉看着耶律齐。
耶律齐看着司马潇潇乱蓬蓬的发顶,到底没忍住上去揉了两下,“都是你的!”
他拿出一串钥匙,“这是库房的钥匙,喜欢什么拿什么。”
司马潇潇被他哄得甜蜜起来,“行了!一天就知道甜言蜜语,你的就是我的!我为什么要那么辛苦从这个库房搬到那个库房,你当我傻啊!”
耶律齐摇头浅笑,“我的潇潇是天下第一聪明之人,谁敢说傻!打他!”
两人正在说笑,外面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王爷,柳师傅回来了。”
司马潇潇一听到是柳十三的声音,她的面色一淡,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耶律齐眉头一皱,“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行了,你退下吧!”
柳十三此时手还做着要敲门的动作,只见她目色微红,红唇紧抿,竟然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她好不容易找个王妃的侍女出去的空隙进了院子,没想到,王爷竟然一面都不见她。
司马潇潇已经看出耶律齐对柳十三完全没有想法,便又开口道,“这柳师傅,是什么人啊?听说,以前是跟着军神的!”
“什么军神,要叫外公!”耶律齐轻轻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知道了!不要总刮我鼻子,万一鼻子塌掉怎么办!”她撒娇地说着,耳朵却时刻注意着门外的情况,果然,听到了柳十三远离的脚步声,她内心一阵冷笑。这座府中没有女主人,耶律齐的心又从不放在儿女之情上,到是养大了柳十三的心,可是,如今……这个府,这个男人,已经是她的了!她绝对不允许别人觊觎。
“哦,柳师傅是外公的侍卫,随外公多次征战沙场,后来受了伤,正好我府上需要用人,便将柳叔请到我这边了,都怪我疏忽!我们一会儿去外公府上吧!”耶律齐觉得自己真是色令智昏,见了父王母妃之后,合该去见外公,结果因为带着李公公和谢嬷嬷回府之后,又同潇潇……
司马潇潇一愣,她也忘记这茬了,“下午去不好吧!不如明日上午?”
“外公家,何必见外?放心,我母妃并不像外公,到是舅舅,完全同外公性格一样,所以,不用担心,外公一定会喜欢你的!”
“好!”
此时商量的两人,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计划没有变化快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