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蓝将小叶拉到一边,“如嫔,不好相处?”
小叶泪眼汪汪,“本不应背后议论主子,可是……”
“你我姐妹一场,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又不会去告诉别人?”湖蓝眼珠一转,“你说给我听听,我趁着哪日柔公主心情好,在公主面前说几句好话,也许公主一高兴,将你姐姐要过来也说不定啊。”湖蓝拉着小叶的手说道。
“真的吗?”小叶目露期盼,“那真是谢谢姐姐了!”
“来,我们到这边说。”湖蓝将小叶拉到一处山石那里,两人坐了下来。
“如嫔本是萨尔国的如娜仁公主,想必姐姐也知道的吧!听说如嫔未入宫前,曾在阿塞城中生活过一段时间,然后……”小叶低下头,双手有些无措地绞着帕子。
阿塞城?那不是肃王曾经在的地方?当初却有风言风语说如娜仁喜欢的人是肃王殿下,莫非……湖蓝微微一笑,“然后如何?”
“如嫔本来脾气就有些……现在又有孕在身,王后都让她三分,如今,不知道怎么了,听了肃王携王妃回来的消息,大发雷霆,竟然将贴身的侍女全部鞭打了一顿……可怜我姐姐体弱,如今正病着……”小叶说到这里,长叹一声。
“不会是侍女们惹了如嫔生气才会如此?”湖蓝状似疑惑地说。
“不是的,不是的,听说,听说……”小叶抿了抿唇,目光向四周看去。
“听说什么?”
“听说……如嫔一直爱慕肃王。”小叶声音小小地说着。
“不可能吧!肃王可是已经娶了正妃的!而且,如嫔现今都有了大王的骨肉。”湖蓝眉头微蹙。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我姐姐说,如嫔多次在夜里咒骂一个叫司归的人!最近肃王回宫,听如嫔手下有人回禀,说那司归,同肃王妃长得特别像呢!”小叶煞有其事地说。
司归,那可不就是司马潇潇当初女扮男装在肃王身边做幕僚时候的名字!湖蓝从腰间的荷包中拿出几块碎银子,“你拿去给你姐姐买药吧!如嫔有孕,脾气急躁些也是正常,我们做奴婢的,也知道少惹主子生气,待我找机会求求公主,看能不能把你姐姐要过来。”
小叶紧紧攥着手中的碎银子,“谢谢湖蓝姐姐!”
湖蓝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姐姐正在病中,如今这院子已经洒扫干净了,你快去忙自己的事情吧!若是有人问起,我会说我让你去出去的。”
小叶连连点头,“嗯,谢谢姐姐!”
湖蓝看着远去的小叶,赶快去见耶律柔。
此时,耶律柔正同秦熙然说话,看到湖蓝,她皱起眉头,“怎么才回来?我刚才似乎听到你的声音了,怎么没见你进来?”
“奴在蜜云轩买糕点的时候,碰到了肃王的侍卫十三姑娘,说了会儿子话,然后刚回来时,看到小叶在哭,她的姐姐是如嫔宫中的侍女,因为十三姑娘也提到了如嫔,所以奴将小叶拉走,询问一番。”湖蓝躬身回答。
秦熙然眸光一闪,向着湖蓝招手,“你过来坐下,详细说说。”
湖蓝看了耶律柔一眼,耶律柔下巴一抬,“快点过来!没听见熙然姐姐说话啊!”
“是。”湖蓝取了一个小凳子,坐到秦熙然脚下。
“是这样,奴从蜜云轩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十三姑娘,她让奴同公主说,在宫中小心如嫔,说如嫔在阿塞城的时候,是同肃王妃有旧怨的……然后奴回德雅殿时,在外面遇到哭泣的小叶,奴知道她姐姐是在王后宫中服侍的,本想找她打探一下,却未想到,她姐姐被正好王后送到了如嫔处……”
秦熙然思索一下,“哦?既然是王后的侍女,就算现在如嫔处当差,想必如嫔也要给王后些颜面才是,莫非,她姐姐犯了什么错,想要通过你求到柔柔身上?”
“是,她的确希望奴在公主面前美言几句,求公主将她姐姐要到这边来,不过,并不是因为她姐姐犯错,而是如嫔实在……”湖蓝实在不好开口说后宫娘娘的不是。
“如嫔怎么?”秦熙然看向耶律柔。
耶律柔撇撇嘴,“这个如嫔可不是什么好性子,听说她殿中的侍女经常换人的。听闻有一次嫌洗澡水太烫,就将那准备热水的侍女给打死了呢!因为父王很宠爱她,她在王宫多次冲撞妃嫔,众妃嫔实在不堪忍受,便一状告到王后面前,王后不过略微训斥,她便晕了,找了太医一查……竟然是有孕。这刚好要到赏月宴了,王后就去抄经祈福,以求避开她的风头。”
秦熙然看向湖蓝,“这……又同那司马潇潇有何关系?”
耶律柔也向着湖蓝看去。
“这如嫔就是原来的萨尔国如娜仁公主啊!”湖蓝说道。
耶律柔一拍掌,“我想到了!当初还未开战之时,有传闻这个如娜仁公主是要嫁给七哥的!后来他们战败,这个如娜仁就进宫变成了如嫔,莫非,这里面还有司马潇潇什么事?”
湖蓝轻声道,“听小叶说,似乎如嫔经常在夜里咒骂一个叫司归的人,奴想,这司归……不就是肃王妃当初的名字?”
秦熙然眸光一闪,“如嫔既然有孕,若总是发脾气,岂不是对胎儿不好?若在赏月宴上再同肃王妃撞到一块儿,那不就……”
耶律柔忽然一笑,“湖蓝,你去让小叶打听打听,如嫔是不是真的有孕,然后将司马潇潇的身份透露出来,她既然总是咒骂司归,定然不知道,她们是同一个人啊!”
湖蓝点点头,将蜜云糕放到一边,便跑了出去。
秦熙然眉头微蹙,“这样做不好吧!若是当夜闹了起来,岂不是让肃王难做?”
“熙然姐姐,你真傻,若是没有司马潇潇挡在前面,那肃王妃妥妥就是你啊!何况,这个消息如嫔早晚会知道,我们只是让这个事情提前而已,你不要多嘴啊!我们隔岸观火就好!”耶律柔紧着小鼻子看了看秦熙然。
秦熙然伸手去点了点耶律柔的额头,“你不要乱来!不然把自己牵连进去,想来德妃娘娘和肃王都会生气的,而且,如嫔有孕,万一……大王岂不是也要生气?”
“后宫有孕的女子多了去了!生下来的能有几个?何况,这个如嫔每天都在发脾气,谁知道如何呢!姐姐不要乱想了,我只是让湖蓝去透露消息,谁会知道这件事情同我有关?小叶是我这里的侍女,她去找姐姐闲聊两句,还不行?”
“柔柔真是长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了。不过,万事小心,不要引火烧身才好!”秦熙然的目光看向窗外,外面的枝头已经布满花苞,她可以想象出它们全部盛开的美景,必然很美丽……
耶律齐正在同司马潇潇讲赏月宴的事情,赤炎国一般都会在进入春天的时候举办赏月宴,这一天,王族以及王公大臣都会出席,自然,司马潇潇就可以将人都认个全。
耶律齐轻声道,“你一定要让谢嬷嬷时刻不离身边,如今如娜仁正得宠,我担心她对你不客气。”
司马潇潇眉头一挑,“我会怕了她?”
耶律齐摇摇头,“如今她有孕在身,你不了解宫中的女人们,什么都可以成为她们手中的筹码。何况,如娜仁心如蛇蝎,我就担心她要害你。明日我又不能陪你,毕竟你是要同王后她们在后宫之中的,而我……”
洛白此时来到门外,“王爷、王妃,宫里来人了,正在外候着。”
“是谁?”耶律齐问。
“是秋公公。”洛白低声回答。
耶律齐眉头一皱,司马潇潇问道,“这个秋公公,可是有问题?”
“不,他是父王身边的人,若没有要紧的事情,不会是他来传旨,我们快去看看。”耶律齐带着司马潇潇去了前厅。
那秋公公一见肃王同王妃,便躬身行礼,然后取出旨意宣读。
原来是江口突降冰雹,这个时间,正是春耕,江口百姓的损失很大,大王派肃王前去赈灾。
耶律齐取出荷包塞给秋公公,“不知父王为何派本王前去?”
那秋公公轻轻一笑,“大王的心思,老奴自然无从猜测,不过,昨夜太子同大王谈到很晚,因为这次灾情十分严重,太子担心那里会有山民作乱,因此连夜通报大王。”
“多谢公公,请!”耶律齐微微一笑,洛白很快送了秋公公出去。
“怎么?是太子?”司马潇潇眉头皱起,“我同你一起去!”
“不可!”耶律齐摇头,“父王并未指名让你随行,如今在都城,家眷不能轻易离开,你看舅妈,不也带着大郎和二郎守在府中?看来,明夜我不能同你去赏月宴了,我总觉得事情太巧了,你一定要小心!绝对不要单独一人,一定要和大家在一起。”
司马潇潇点头,“你放心吧!我带着谢嬷嬷,你带着李生,若是有什么事情,也好让大王清楚!你……”
“事情不能耽搁,洛白已经收拾东西去了,我连夜出发,你早些休息,我很快就会回来!”耶律齐轻吻着司马潇潇,紧紧抱住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剑书和剑画站在司马潇潇身后,“王妃不去送送王爷?”
司马潇潇摇摇头,“不必,送了反而不舍。”
剑书小心上前,“王妃,起风了,既然不出门相送,还是早些回屋吧!”
司马潇潇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是啊,起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