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潇潇鬼魅一般走到耶律柔的房间,她从衣柜里找出耶律柔的骑装。然后脱下自己的衣物叠好放到一边的椅子上,又将自己的发簪拆下来放到上面。
她在屏风后面将衣服换好,坐到梳妆台前,找出长纱将自己的头发层层裹好,又用耶律柔的发簪将长纱和头发固定住。她照着镜子看了看自己,戴上事先准备好的蚕丝手套,确定没有肌肤漏出来。
司马潇潇在耶律柔的隔间又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她微微一笑,扯住耶律柔的头发,如同拖着死狗一样。
她一路洒下无色无味的粉末,德雅殿中的虫鸣声渐渐大了起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司马潇潇的身后响起。
如娜仁房间外把守的嬷嬷已经倚着墙睡死过去。
司马潇潇推开房间门,然后拖着耶律柔,跨过门槛,走了进去。耶律柔的头重重磕到门槛上,竟然都没有醒来。
司马潇潇站在如娜仁的床边,想着当年就是她同白茵剥了小鱼的皮,如今,她也要剥了她的皮!让她尝一尝这种痛苦!
她搬来两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面放着巨大的铜镜,正对着如娜仁的床,让她一睁眼睛就可以看到!
而另一把椅子也放在同一个方向,她将耶律柔扔到那个椅子上,然后她在耶律柔的颈后轻轻拍了几下,耶律柔慢慢地张开了眼睛。
当她看到穿着自己的衣服,从头到尾都包裹起来的人时,她的眼睛猛然睁大,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怎么梦境这么清晰!
她看着那人轻轻走到如嫔的床边,手里拿着一把尖锐的匕首,等等,那把匕首,也是她的!
这个人到底是谁?
司马潇潇用匕首轻轻地划开如嫔的喉管,让她不能尖叫出声,在疼痛之下如嫔醒了过来,她看到蒙着脸的司马潇潇时,想要大叫出声,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赫赫的声音,她着急的嘴巴不停的开合,发现她竟然全身不能动。
司马潇潇回过头去看着耶律柔,不疾不徐地开口,“仔细看好,也许,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耶律柔看着那蒙面人深不见底的双眸,是司马潇潇,是司马潇潇啊!她要做什么!她想要叫人,发现她现在除了眼睛,哪里也动不了!
司马潇潇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这就是害人的下场!”
然后她就当着耶律柔的面,剥掉了如嫔的外衣,从她的额头开始……一点一点剥下了的她的皮!
“可惜脸太肿了,否则面皮就不会破损!”司马潇潇全身是血,缓步走向耶律柔。
耶律柔此时瞪着双眼,全身不停地抖着,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的眼睛流出来,她在恳求司马潇潇放过她。
“你们总是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如今我是案板,你们是鱼肉了,滋味如何?”司马潇潇用沾着如嫔血肉的刀,轻轻拍打着耶律柔的脸。
“你说……我也把你的皮剥掉好不好?给你母妃做纪念!”
耶律柔不断地眨着眼睛,牙齿抖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这么害怕啊!胆子这么小,还敢去害人!你喜欢杖责别人是不是?喜欢听人哀嚎是不是?看着别人一瘸一拐甚至血肉模糊你很得意是不是?”司马潇潇的刀重重划过耶律柔的脸。
耶律柔想要大叫不是!不是!她想要哀求司马潇潇放过自己,可是她却动也不能动,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她的唇只是无声的颤抖着。
“阿平她们正在死亡线上挣扎,你呢?在宫中高枕无忧的睡觉?你说……我要怎么教训你,才能让你不要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之人到处惹是生非、牵连无辜?”
耶律柔忽然眼睛瞪大,似乎眼珠随时会脱眶而出。
司马潇潇转过头去,发现原来是蛇虫鼠蚁全部爬了进来。
“如娜仁不配入土为安,我要让她被万虫分食,永世不得安稳!否则,死在她手下的无辜之人如何瞑目?耶律柔,你记住,人……都是要为自己的行为复出代价的!”司马潇潇一字一句地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然后她直起身,看着那些蛇虫鼠蚁被血腥之味吸引,全部爬上了如娜仁的床,如娜仁很快就被层层包裹住,血肉分崩离析的声音在房间中清晰可辨。
耶律柔已经开始抽搐,一股骚臭之味传来,竟然是被吓得失禁了。
司马潇潇冷哼一声,“胆子这么小,也敢出来混!我还是给你留个纪念吧!省的你好了伤疤忘了疼!”
司马潇潇拿着匕首轻触耶律柔的脸,耶律柔竟然活生生地吓晕了过去!
片刻后,司马潇潇看着眼前的杰作,她拿起如娜仁的皮,走了出去,脚下的血印一直蔓延到德妃的寝殿。
她走进去,将如娜仁的皮轻轻盖在德妃身上,“看在你是耶律齐娘亲的份上,就小惩大诫吧!”
司马潇潇看着微微泛白的天空,没有多少时间了!她快步回到耶律柔的房间,走到屏风后面,将所有染血的衣物脱掉,用干净的帕子沾着清水将自己身体擦拭一遍,然后松开头巾,将带血的发簪扔到地上,她换回自己的夜行衣,重新走到镜前,将自己的头发簪好,然后口哨声响,召唤回小黑,她将小黑甩到自己背上,脚下轻点,从德雅殿中翻墙很出,眨眼间身影便消失了。
这时,守着如嫔的嬷嬷从墙上滑落,头重重地磕在的地面上,她呻吟一声,缓缓张开眼睛。
看着微白的天空,她怎么睡着了?她摸着撞得起包的后脑勺,竟然摸了一手血!她慌张地爬起来,就看到站在一边同样睡着的王嬷嬷,她走过去用力将王嬷嬷唤醒,“怎么你也睡着了?”
王嬷嬷眨了眨眼睛,觉得头晕晕的,“我……我不知道。”她用力晃了晃头,忽然发现地上的血脚印,她一把拉住李嬷嬷,“你看——”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推开如嫔的房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触目所及全是血,两人顿时尖叫出声“啊——”
尖锐的声音划破王宫的清晨,两个嬷嬷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来人啊——死人啦——”
巡逻的侍卫们立刻有一小队来到德雅殿,有侍卫吹响哨子,整个王宫的侍卫全部戒严起来。
站在冷宫中的司马潇潇眉头皱起,怎么反应这么快!不应该啊!
如今已经没法出去了,巡逻的侍卫多了起来,现在只好先躲藏了,等晚上再找机会出去!
侍卫们进入德雅殿,整个德雅殿除了两个嬷嬷,竟像是没有活人一样!侍卫们警惕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你们去看看主子们的情况如何?我们去如嫔那里看看!”
两个嬷嬷此时哪里敢离开,她们紧紧抓着侍卫的衣袖,“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还是一起行动吧!”
这时侍卫长已经进来,“到底怎么回事?”
王嬷嬷和李嬷嬷指着如嫔的院子,“死了……全是血……”
侍卫长带着人刚走到如嫔的院落,便听到一声女子凄厉的尖叫,侍卫长一回头,王嬷嬷开口了,“好像是德妃娘娘!”
“还不快去?”他指向王嬷嬷,“你同这几个侍卫过去!”
然后他看向李嬷嬷,“你带我过去你说有死人的那里看看!”
“我……”李嬷嬷只是想指个方向,她实在不想再进去了!心已经吓得要跳出来了!
那侍卫长拖着她向前走,“哪个方向?”
“在前面……”
侍卫长拖着李嬷嬷,带着人进了院子,浓重的血腥味在整个院子弥漫开来,侍卫长放开李嬷嬷,带着侍卫步入房间,这是怎么样地狱般的景象……
他一把薅住李嬷嬷,“这个人……是不是……柔公主?”他指着被绑在椅子上昏迷的女子。
“啊?”李嬷嬷颤抖着走上前,蹲下身看向那女子的脸,忽然,她一屁股坐到地上,摸到地上黏腻的血水,她一个尖叫跳了起来。
“是……是……柔公主啊……”李嬷嬷实在被血腥味熏得受不了,她跑出房门大吐起来。
那侍卫长已经顾不得身份不身份了,他解开耶律柔身上的绳子,然后看清了她的脸,只见她的两颊血淋淋一片,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两个字……蠢货……
这要是怎么样的仇恨才能在公主脸上刻字!
侍卫长回头叫人,“快!去禀告大王!就说公主出事了!然后找两个内侍过来把公主抬出去,请太医!”
德妃醒来的时候,只觉得一股腥臭弥漫在房间,她睁开眼睛,刚想叫晴云,才忽然记起晴云夜里已经被王后杖毙了……她轻轻一叹,然后坐起身,就见一个什么东西从她的被子上滑了下去,她眉头一皱,用手指将那东西拉了起来,感觉到手指间的黏腻感,她松开手,发现指尖的猩红……那个触感……怎么像是……她将被子踢下去,大叫出声。
王嬷嬷这时跑了进来,这里除了血脚印,并没有什么,她内心轻轻出了一口气,跑到德妃床边,“德妃娘娘,昨夜……”
只见德妃坐在床里,伸着颤抖的手指着地面。
王嬷嬷拉好床幔,叫了侍卫进来,那侍卫看着地上同被子缠到一起的东西,用刀轻轻挑起,只听一个侍卫轻声道,“好像是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