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因为耶律齐自己都没有想过此番进入王宫是如此顺利。
都城,因为了有秦熙然这个猪队友,溃败来得如此之快。大臣、禁军、仆役……这个都城,除了那些在路边痛苦呻吟的百姓之外,似乎所有的人都消失了。
耶律齐和司马潇潇走进大殿,看着那个把雕满金龙和火焰图腾的椅子。
耶律齐坐了上去,他的手,轻轻摸着把手上的龙鳞,无悲无喜地看着身边的司马潇潇。
“你知道吗?其实,这把椅子一点都不舒服,又硬又冰……”
司马潇潇伸手将他的头楼入怀中。
“我知道……可是,只有坐在这上面,才能掌握命运,才能实现你的理想……你,知道吗?”
耶律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双手搂紧司马潇潇的腰,“我知道……”
“我只是没有想过……结果如此惨烈……”
“你要想想好处,起码,有很多人活了下来。要不是太子相信了秦熙然,用了这个瘟疫的计策,也许,伤亡会更加惨重。你要知道,一旦开战,伤亡将无法避免。如今,这整个都城,完整的保留了下来……除了……”司马潇潇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是,耶律齐又怎么会不知道。
是啊……除了大王和王后,还有太子一家……以及所有留在都城的王子们……其他人,竟然因为这次假瘟疫,而全部保全了下来。
可以说,这次损失最大的,就是赤炎国的王室了。
刘婆和司平速度很快,因为很多东西,是她们早就准备好的,如今,不过是在姜汤中加入些同生姜相合的药草,将治疗瘟疫的药材,弄得高深一些。
否则……是会被人怀疑的。
王宫之门大开,除了一些重臣的解药已经经由秦观海送出,剩下的人一律和百姓们一起带着器皿前来领取。
只要带着户籍文书,自然会按照家中人数来派发。
这无形中给了百姓一颗定心丸。
“看啊……这不是……原来他们也来领取啊。”
“是啊,是啊。你看,那不是富商李……”
“看,那好像御史王……”
……
就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很快被平息,肃王耶律齐的地位,在都城之中,有了空前的高度。
大家习惯性地在开口之前说,“我们肃王……”
“我们王妃……”
三日之内,整个都城由秦观海带领禁卫军事实各家街道的消毒工作。
整个都城很快恢复正常。
秦相带着百官请肃王登基。
毕竟,这是大王耶律永基仅存的儿子。
如今,司马潇潇正在后宫仔细搜索。
耶律齐就在朝前同各个大臣安排之后的事情。
大王死了,王后死了,太子死了,众王子死了……而且不是一个人,都是阖府一起……
说这不是阴谋,是没有人相信的。
耶律齐如今也没得推让,还推什么呢?都没人了。他在众臣跪请登基后,一步步走上了王位。
如今,王室的尸体都在等待下葬,这必须有个章程。
秦相等人也不敢上本,这毕竟都是耶律齐的亲人,如今,他刚坐上王位,到底是个什么章程,众人都等着他拿主意。
秦相开口道:“如今大王登基,德妃娘娘成为太后的封赏之日,要尽快地上日程,还有甄府,要如何处理,还请大王示下。”
礼部尚书也出列,“如今天气虽然转凉,但是关于先王等人的丧葬安排,还有封号,请大王尽快拿个主意。”
至于镇国将军一系的人,都非常安静,毕竟,如今耶律齐登位,他们便已经是胜利的一方了,就算他们不开口,谁还敢不放他们在眼中呢?这毕竟是耶律齐的母族。
武将们是无所谓,毕竟耶律齐兵强马壮,银子又足,他们早就听说耶律齐在北疆对兵士们的好处了,如今,想来耶律齐成为大王,这些政策,应该也会在都城实施。
耶律齐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有例按例,无例按律。”
“那先太子和先王后……”礼部尚书低声说道。
“先太子与王后合谋害死先王,看在曾经的情分,便以庶民身份下葬,不可进入王陵,随便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吧!也不枉我们一场相伴。”耶律齐眉目稍抬,看向礼部尚书,“你不会要问一问本王甄府如何处理吧!”
“臣不敢。”礼部尚书顿时躬身回答。
镇国将军开口:“谋反,乃是抄家灭族之罪。”
“臣等复议。”众人全部躬身回道。
“那就这么办吧!”
“至于此次投毒的事件,就交给秦相协同刑部处理。毕竟如今衙门要以都城治安为主。”耶律齐淡淡地说。
“是。”秦相和刑部尚书出列。
秦相知道,耶律齐这时给他抹干净痕迹的机会。
耶律齐道:“内阁拟诏,赤炎国开始戒严,禁军全部各归各位”
众人都明白,只是防范齐国,担心齐国会趁此机会,起来攻城。毕竟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这长春道长似乎同齐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三日之内,耶律齐已经将都城全盘接手,从王宫到都城,瞬间安定下来。
“有没有人发现?”耶律齐问司马潇潇。
“有,你看这个。”司马潇潇取出一个檀香盒子。
“这是……”
“你看这上面的花纹,这是齐国的国花!我们赤炎国,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东西!”
耶律齐眉头一皱,“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是在长春殿的一个耳房。我问过,在长春殿侍奉过得内侍都说,长春道长是不用熏香的。”司马潇潇目光变得有些森冷。
“据我所知,只有一个人,特别喜爱这种檀香中加了兰香的和合香!”司马潇潇的手握成拳,“她果然没死!”
“这怎么可能?”耶律齐实在想不明白。
“她……应该已经不能说是一个人了!她如今的身体,就应该是一个容器!一个装着虫子的,行走的容器!就像是当年的父王一样。”司马潇潇看向耶律齐。
接着开口道:“想来,你还记得,当年我们离开的时候,父王在没有长春道长在身边,一举一动都还正常,可是,我同你说过,当年我从他和长春道长脸上,看到过一闪而逝的黑影。我已经让阿雅帮我验过了。父王的血脉内,是空的。”
耶律齐一愣,“可是,父王已经变成……变成……干尸……这如何查验?”
“你有所不知,若是一个人的血脉中有血,即使死后风干,在内壁上,就会有深色的痕迹,但是……父王的血管内,是平整干净的。”司马潇潇看向耶律齐,“也就是说,父王的身体中,早就没有血液了……”
耶律齐一掌拍向桌面,“这个长春道长,到底是谁!若不是二哥和六哥,也就不会……”
“想那些如今已经没有用处。”司马潇潇坐在耶律齐身边,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若是我猜想没错,陈国遗族楚氏,定然是同齐国联合,他们想要一统江山啊!”
“可惜……我们已经知道了!若是没有发现,想来当她们阴谋控制了所有官员,我们除了龟缩在北疆,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毕竟,我们没有与全天下为敌的实力。”耶律齐伸手环住司马潇潇的肩,沉声说道。
“他们着急了……否则,现在赤炎国王宫就不会这样的场景。我们既然当时能够破坏他们在阿塞城的计划,在武国的计划,如今……我们当然可以继续破坏下去。一个人,总想着阴谋诡计的阴暗之策,就会担心看到阳光!”司马潇潇轻声说着。
“你说得对。若是我没有猜错,一场大战,已经不可避免了。”
“早晚要来,何况,你不是已经有了应对?如今,有了阿雅,我们已经在蛊虫方面有了防范。我同她一起研究了那些虫子的习性,想了些办法,毕竟,我们还是要防备军中的兵士被控制。”司马潇潇握住耶律齐的手,“你放心,我一直在你身边。”
“我也是!想来,这一战,所有的恩怨都可以解决。你想过如何对付楚宛珍了吗?”
“我和阿雅在想灭掉人体内虫子的方法,若是可行,就……若是不行,便只好砍掉她的头颅!我不相信,连头颅都没有了,她还可以复活!”司马潇潇面沉如水,冷声说道。
“这次不是你一个人,你有了千军万马,潇潇。”耶律齐回握住她的手,温柔地看着她,“想来,很快就会结束了。”
“是啊……”
“今日怎么没见到大宝和小宝?”耶律齐问。平日这个时候,两个小捣蛋就会跑来这里找他啊。
司马潇潇摇头浅笑,“他们同母妃一起去外公府上了,说要去看曾祖祖。他们啊,一刻也闲不住!”德妃已经很多年没有出宫过了,是司马潇潇劝说,可以出去走一走。
如今,耶律齐是赤炎国第一人,母妃年龄那样大了,又何必委屈自己呢?何况,如今柔儿也不在了,两个孩子多陪在她身边,她就没有那样寂寞了吧。
“还是孩子,你不要对他们过于严厉。”
“不严厉,他们都要上房揭瓦了!你没看到整理御花园的侍女们都要哭了吗?”
耶律齐无奈地摇头。
“对了,陈玉呢?”
“说是要去侯府气气他后母。”司马潇潇耸耸肩忙。
“我看,他是不放心老侯爷吧!从小就是这样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