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后,晓雪因为羞涩而爬上了一层浓浓的红晕。
“看来你真的不会喝酒,脸怎么红成这样?算了,我不喜欢为难女人。”说完,北战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估计这个宴会到12点前是结束不了的。
他扫了一眼宴会大厅的男男女女,有的在雅座高谈阔论,有的在舞池里跟着音乐跳着国标,还有一些吃货类的在点心区域徘徊了许多次。
北战凝眸,道:“刚才这么一闹,聪明人都暂时不会来骚扰我了。也许,就算主角走了,他们也不会发现的吧。”
“什么?你的意思是要提前离开吗?这可是你的庆功会。”晓雪诧异,杏花眼被撑的很大。
北战突然冷笑:“你还知道是我的庆功会啊。无所谓啦,反正现在他们各自都有活动,我在与不在,其实影响不了他们。走吧,你先去门口等我,从后门走。我一会出来。”
晓雪如蜻蜓点水般点了点头,她刚要起身,北战又将自己的西装外套递给了她:“把我外套先拿出去。我自己不太方便。”
晓雪咬了咬唇接过,外套上那股子惹人沦陷的男香随着气流飘向她的鼻尖,一小块位置上,还留有北战的体温。心头又像被电击一样剧烈的跳个不停。她深吸了一口气,起身离开。
……
秋夜的风,吹得人有些发抖,晓雪盯着后大门十多分钟,都没有看见北战出来,她将视线转扫射一周,兴许大门口的车位都已经停满,就连后门口的车位都基本被占。
一辆辆比她人值钱许多的高价车就好像一个个刺眼的炸弹,时时刻刻提醒着晓雪和北战的世界有多远。
这时,电话响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陈景之的号码,晓雪咬了咬唇,按下了接听键。
“在哪?”陈景之的声音里头满满都是质问的味道。
“我……我已经回家了!”话一出口,晓雪才发现自己竟然说了谎。
电话那头的陈景之微顿数秒,慢慢回道:“哦,他和你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那个,我困了,我想睡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说完,晓雪便将电话挂断。
她不敢置信自己为什么要说谎,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谎,只觉得心头很乱,很乱……
肩头突然被比秋风还要沁凉的手温袭卷,晓雪只觉得身子一沉。肩头的力道着实不小。
她转身,北战的眸子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他的声音比晚上的风还要冷,可是唇角却突然的勾了勾,“你为什么要撒谎?你在怕什么?或者还是你在心虚什么?”
晓雪语顿,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北战的问题,这个答案,她自己y也不清楚。
“你不是说有事和我说吗?说吧!”
晓雪转开了话题,就连眼神也一并转开,她微微侧脸,一阵秋风猛烈的袭来,她冷不禁的打了个哆嗦。
北战沉下眸子,他从晓雪手中扯过自己的西装,轻柔的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女人的身上。
“穿这么少,就不怕着凉吗?这城市的夜晚特别的冷,昼夜温差大,你都来了几年了还不知道吗?就不知道带件衣服?”
这个淡漠的男人此刻就好像她的父亲一样宠溺的责怪,晓雪不由鼻头一酸,内疚和罪恶感更是被层层扯开。
因为,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质问过她为什么会站在陈景之的身边。
“对不起!我今天……”
她低头,眼里噙着丝湿润,声音微弱的只剩下气流,还欲言又止!可是在空荡安静的夜晚,北战还是能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北战深深的叹了口气,语调一贯的沉稳淡漠:“没什么对不起的,你从来都不是我的谁,我们之间也不过是金钱交易而已。所以,你想和谁在一起,为了什么,我通通都不想知道。上车吧,我有事情要和你说。要是再这么站着,恐怕会生病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了。”
听到北战的话,晓雪觉得这秋天的夜晚更凉了,凉的心口居然隐隐作痛。
她抬眼,盯着面前的男人。月光再妖娆,也不及北战的五官深刻的脸。
深夜的风,本来就凉到骨子里,可是面前只穿着一件深灰色衬衫的男人正着身子顶在风里。似乎这风即便来得更猛烈些都不能让这个男人屈服。
她轻轻点头,北战便带着她往车子停靠的方向走去。
司机早就守候多时了,见北战身边竟然还带着上次照过面的女人,司机心中也是大喜,以为北战的终于摆脱了那段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他赶忙下车,为北战和晓雪开车门。
两人上车后,北战对司机道:“回家!”
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司机的笑纹极深,言语中也是充满了激动:“好,北少爷!”
随着车子发动的声音,晓雪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这么晚了,这个男人是要带她回家谈事情吗?
她突然想到陈景之最后的那句警告声,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蒙住了心尖。
“这么晚了,我想,有什么事情还是等明天再说吧?”晓雪的话里渗出怯意。
北战转脸,月光从车窗里透进来打在北战的脸上,将本就无懈可击的面部轮廓勾勒得更加梦幻。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邪恶:“怕了?是怕我吃了你吗?”
晓雪羞涩低头,不再说话。
北战凝眸,看着面前女人内敛的样子,他的剑眉紧紧拧在一起。
“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物种,每次见她都能感觉她不一样的方方面面。上一次是无助,让人忍不住想帮她,这一次的是像青苹果一样的羞涩,所以对成年女人能说的话,在她面前却硬是说不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沉默,又是沉默。
估计晓雪和北战在一起最多的就是沉默了。
一直到车子在北战的盘山公寓停下,北战才浅浅道:“到了!”
半响,晓雪都没有回应,当北战转脸的时候,才发现,这丫头居然又睡着了。
一向淡漠的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嘴里喃喃道:“刚才不是还顾虑着的吗?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睡着,是对我太放心了,还是她根本就是单细胞生物?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