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青索时常在做着一个梦,梦里有严厉的父亲,有慈祥的母亲,还有他比爱自己更爱的妹妹,果青莲。
她是那样的清秀,如果盛开的雪莲那般纯洁。那是果青索心中永远的温暖,他最疼爱的妹妹。
果青莲也很爱很爱他的哥哥,她的哥哥总是笑眯眯的,两眼眯成一条线,有好看的光泽在他的脸上缓缓流过,像似最美丽的风景,只为她自己一个人欣赏。
她总是喜欢拉着果青索的手,央求他多陪陪自己,就像小时候那样,总是抱着她,或者带着她飞向最高的树木,或者是飘舞在湖水上,像个翩跹的蝴蝶。
这个时候,她总是无忧无虑的,身处在哥哥的最温暖的怀抱里,容他疼爱,要他最阳光的笑脸。
可是有一天,果青索走的匆忙,不再低吻她的额头,叫她最美丽的妹妹,让她等待他的回来。
也不会再买各种各样的小礼品,来讨自己的欢心,总是看见他的一脸惆怅,与父亲的争锋相对的歇斯底里。
他不知道一向温柔的哥哥是怎么了,也不清楚一向严厉的父亲,此刻为何如此的狰狞,只有依然慈祥的母亲,陪在自己的身旁,看着自己,眼神里有着一道道不明的忧伤。
一开始她还不懂那是什么,以为是担忧父子两个的不停不息的争执,可是她想错了,大错特错。
那时候有一个年轻的侍童,总是会待在自己阁楼下,大胆的唱着歌,歌声温暖而悠长,好似哥哥在眼前的笑容,又英俊,又潇洒。
于是不知不觉间,慢慢喜欢上了那侍童的青嫩的歌喉,虽然唱的很不着调,却能让自己在孤独的日子里,怀念哥哥抱着自己的味道。
有时候她会爬在窗格上,偷偷的看着小面侍童的模样,却会在被那侍童清晰的目光中,吓的躲在窗台下,不敢再看。
久而久之,两人成为了好朋友,一样幼嫩的侍童,幼稚般的像个哥哥一样的照顾着青莲,用他的话就是:“想你这样如同瓷瓶的女生,自然需要像我这般强壮的男人保护喽!”
却不知那小小胸膛,如果薄纸般脆弱,竟想扛起如此沉重的诺言。不过却逗的青莲掩嘴直笑,再也没有如此开心过,这小大人般的孩童,估计还没有自己的年龄大,却夸下海口要照顾自己。
那年她十五岁,那孩童十三岁。
孩童名叫逝空,多么决绝的名字,让青莲初次听闻心中像似被针扎了一般疼。
她突然想起了哥哥照顾自己的温柔,她也想如同哥哥般,体验一下照顾人的温度。
于是青莲时常的拿些好吃的给予逝空,把她当做自己最疼爱的弟弟般宠爱着。
逝空却总是不屑的撇撇嘴,嚷嚷道:“拜托,大小姐,明明是我照顾你好不好!”
每当看着逝空不服气倔强的嘴角,她总是忍不住用手捏住逝空的脸,一阵搓揉,伴随着调皮的话语:“哈哈!逝空你的脸好光滑,比我的都要光滑了许多呀!摸起来好柔软好柔软!”
逝空总是不服输的想要捏回来,可是没有青莲那般的手长,只能眼光里噙着眼里,可怜兮兮的看着青莲,直到青莲捏的够了,才罢手。
然而逝空却会说出反驳的言语:“你给记住,不是我打不过你,而是因为你是女的,所以我让你,知道了吧?”
说完他就会立刻的逃开,因为他知道那会引来青莲下一波的虐待,变跑变做着鬼脸,换来的却是青莲如铃声般咯咯的笑声。
然而有一天,父亲突然出现在青莲的庭院里,正好看到两人打闹的场面,在他的眼中,青莲是那样亲密的抚摸着逝空的脸。
放佛晴天霹雳般,父亲那张阴晴不定的脸,直直的看着逝空。逝空也被吓呆了,如何能看到如此恐怖的面容,想要逃离,腿上似乎被栓上了沉重的枷锁,怎么也迈不动。
青莲却站在了逝空前面,好似软绵绵可怜的小猫,央求着:“爹地,这是我朋友,我最好的朋友!请你……”
还没有说完,却被父亲粗鲁的打断,他一把推翻了青莲,将她无情的打落在地上,抬起那双长劲有力的手,紧紧的抓住了逝空衣领,如同手里正在垂死挣扎的蚂蚱。
青莲站立起来,苦苦的哀求着,希望父亲不要动怒。
可是那弱小的身躯,怎么能抵抗高大威猛的父亲,那从小都深深的印在心底最伟大的父亲。
逝空大声的叫喊着:“你这个怪老头,快放下我,放下我!”
只是同样柔弱的身躯,并不能撼动巨人一般的父亲,在青莲绝望的喊声中,越走越远,直到完全的消失在青莲的视线里,她才失神的跌坐在地上。
从此,再也看不到青莲如同莲花盛开般的甜蜜微笑。
果青索去看青莲的时候,脸上出奇的凝重,看着伤神的青莲,想要安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放佛喉咙被坚硬的金石堵住了般,沉沉的,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的是,青莲多么想听到哥哥那温暖的怀抱,和如沐春风的微笑。
知道听到熟悉的脚步越来越远,和一声低迷的叹息,青莲终于忍不住心中的伤痛,爬在桌子上痛苦了起来。
慈祥的母亲来到青莲的身边,紧紧的搂住伤心的青莲,放佛要传递给她最神奇的力量。
青莲感受到母亲温暖的怀抱,抬起头的时候,却看到母亲眼中那大雪弥漫般的哀伤,不是为自己,那便是为了谁?
青莲痴痴的问母亲:“那只是我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为什么总是对我微笑的父亲会如此的残忍,为什么一直对我疼爱有加的哥哥,也不顾我的感受?母亲,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母亲看着青莲如瀑布般的直发,温柔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发丝,那双逐渐浑浊的双眼,怜惜的看着她,却久久不能说话。
青莲哭着哭着便睡在了母亲包容一切的怀里,眼角还有泪痕流过。
母亲轻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的哥哥的错,更加不会是你崇敬的父亲的错,一切的错,都是来自东方,那个让人悸动的地方,有着最繁华的生活和最奸诈的手段。只是你还小,还很小,不应该如此的早让你承受这一切。我的女儿,你还小,还很小啊!”
第二天阳光冉冉升起的时候,青莲眯着眼睛才发现在桌子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找不着母亲的身影,没有想过昨晚母亲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安慰自己的。
轻轻的放下盖在自己身上的毛绒披风,知道是母亲为自己盖上的,母亲那如水一般温柔的眼瞳,每每的看在自己的身上,总心中一股暖暖的甜。
可是这由能改变什么,自己的好伙伴就这样永远的远离自己了,估计会立马被解雇,或者被派往不知道那个穷苦的地方做着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