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成将以难民要挟裴澈的事件,说成是自己的安排,想让他们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可见胡子成脸皮之厚。
但李晨却不敢有它作想,更加不敢怀疑当今圣上,于是低下头,恭敬的说道:“臣不敢!圣上怜悯天下难民之心,可供日月,这是万珍国天下人民的福泽,臣深感荣耀!”
殿下一众大臣感其深意,都跪了下来,大呼:“吾皇圣明!”
胡子成一脸悲天忧人的模样,叫一干人等平身,又问着李晨:“那么李大人现下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就退朝吧!”
说完,一旁侍候的小太监正要高呼“退朝”,却又被李晨坚定不移的话语,打断了。
“皇上,臣还有事情禀奏,请皇上稍等片刻。”
“哦,李爱卿还有何话要说?方才朕不已经都为爱卿解惑了吗?”嘴这样说着,却不耐烦的坐了下来。
然而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江无为吓破了胆,只听李晨悠悠的说道:“皇上,臣查到,御林军统帅万大人,不是暴病而亡,却是中毒身亡!”
江无为冷汗连连,没想到如此隐秘的事情,都被李晨查的一清二楚,心里惊惧的同时,也恐惧李晨神鬼莫测之能。
江无为的声音顿时颤抖了起来,只是还有表现出丞相的仪态来,说道:“你,你这是从何而知?”
李晨不理会江无为的话语,也装作没有看出他的惊恐般,向胡子成示意的说道:“皇上,臣有证据,请求呈上来让皇上过目。”
胡子成皱了皱眉头,想着这李晨的花样还挺多,于是就容他慢慢道来:“允了,不过不要耽搁朕太多的时间,知道吗?”
李晨点头映诺,示意大殿侍卫将证据呈上。
李晨的手下,早早的在门外候着,听到呼唤,立马将早已准备好的瓷碗,放在铺有白色细布的托盘上,呈了上来,给胡子成看。
李晨的手下跪了下来,向胡子成请安,在胡子成一句“免礼”略显威压的话语中,慢慢站起。
这是李晨来到了手下的身边,远远的将瓷碗中的污毒的液体呈现给胡子成看,并且解说道:“这便是万统领死亡那晚,从口中吐出的污秽之物,经检验,里面含有可以致人生命的毒物。请皇上明鉴。”
胡子成远远的看着,便觉得一阵的干呕,更别说那隐隐的散发着的恶臭,连忙叫人端了下来,疑惑的问道:“那么以爱卿之间,万统领是被人毒死的?”
江无为在一旁高声说道:“这怎么可能!万统领的家人已经证实,他是在晚间休息之时,突然感觉身体不适,等到医生来看的时候,已经闭气身亡,哪来的呕吐只说?”
江无为好似锅里正在煎熬的鱼,直挺挺的扑棱着最后的尾翼。
放佛再进一步,就可以揭穿江无为虚伪的面具,李晨并不着急,徐徐道来:“事实确凿,万统领是被人害死的,而害死的他的人,必然和难民这件事有着不可推卸的联系。”
江无为此时再没有什么话语,他心思百变,想着如何脱身之计,李晨既能查出万正奇是被人毒杀,那么顺藤摸瓜查出自己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心中却想着,总一天要让李晨死在自己的手里,但此刻却无可奈何,只能紧紧的盯着户部侍郎段孟,眼中威胁的意味,只有段孟自己能体会其意。
果然,李晨大声说道:“皇上,经多方打探与查证,只有户部侍郎最有嫌疑,在万统领被毒死那一天,段大人曾经送于万统领一瓶上好的贡品,恐怕,这便是杀死他的毒药。”
胡子成威压的坐直了身子,喝问道:“户部侍郎段孟,可有此事!”
只见一个瘦小的身材,满脸褶皱,嘴角下有着两撇胡子的中年人,跪在了地上,脸上颤颤巍巍的直哆嗦,说出的话,都不顺畅了。
“皇上饶命啊!微臣,微臣有话要说!”
段孟习得律法,知道毒害一个朝廷命臣是杀头的罪过,左思右想之下,准备将主谋江无为供出来,以便减轻罪责。
他也看到江无为威胁意味极其浓重的眼神,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此刻只想活下去,于是大声的呼喊,以求把心中的话说出来。
可是胡子成虽然昏庸无能,却也洞悉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哪里容得他胡言乱语,立马叫来护卫,喝道:“大胆段孟,竟敢残杀御林军统领万正奇,朕震怒异常,来人,立马拖出去斩首!”
段孟吓的呆滞了几秒,没想到胡子成直接就判了自己死刑,还是一旁的李晨道出了救命的话。
“皇上,慢着!此时还有蹊跷,请皇上容臣带下去审判一番。”
“残杀朝廷命官,已然是死罪,还审查什么,立即斩首,以儆效尤!”
胡子成暴虐的说道,护庭侍卫已经拖着段孟向门外走去。
这是段孟才反应过来,哀嚎道:“皇上明察呀!是江丞相下的命令,我不敢违抗!请皇上明察!”
将死之人,其言必真,可是更加惹怒了暴虐的胡子成。
他猛的拍了下桌子,怒吼道:“大胆!将死之人,竟然还要诬蔑当朝丞相,看来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休要再说什么,立地处决!”
伴随着段孟越来越远的叫喊声,和沉寂一会,刀入肉的钝闷声,让在场的众位大臣个个不寒而栗。
除了江无为,他得意洋洋的看着李晨,暗道,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抵不过皇上的一句话。
胡子成再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走出了大殿。留殿下的诸位大臣相互愕然,看着专横霸道的胡子成,心中一阵的不舒服,眉头紧蹙,不知如何是好。
李晨心里却默默的想着,这么独裁专制的君王,似乎是自己忠心辅佐的对象?心里一阵的恍惚,立马又恢复了清明,上面就是自己忠心效忠的对象,无论他多么昏庸无道,自己都尽心尽力的辅佐着,不能违背祖训的教诲。
只是心中到底为胡子成打了多少分,只有李晨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