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月怜君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是躺在自己的床榻上面。
黄昏投过木床,将可及之处,都渡上一层黄金,床边矮几上的醒酒汤还是冒着热气,热气在这光芒中闪烁着异彩,散发出来独特的味道。
月怜君把被子掀开之后,才发觉自己的衣裳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一袭白裙,赤裸这脚丫子准备站起来,然而谁知酒力还没有完全散去,有些不清楚的唤道:“蕉儿。”
一位身着素衣的小女仆走了进来,对着月怜君说道:“小姐醒了。”
“此时几时了?”
蕉儿看了看天色,黑珍珠一般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番:“已经酉时了 小姐中午饮酒过多而头疼,一直昏睡过去,竟然在梦中都疼得脸色苍白,于是赶紧唤了伏玊大夫,伏玊大夫过来已经做了一番针灸,想必以无大碍。”
焦儿突然看见桌上的醒酒汤,于是紧接着说道:“对了小鸡,方才夫人也前来看了,特地做了一碗醒酒汤送过来,只是小姐睡的可真够死的,怎么也灌不进去,所以就先放在一边晾一晾,等到小姐醒了,这会儿应该能喝了。”
说罢,将瓷碗拿了起来,探出手来,试了试温度:“老爷也是知道小姐喜好饮酒,却是忘了交代了,老爷给小姐的酒,可是醉仙局最烈的酒水,若是想喝了,一次也只能喝下一小杯足矣。这还是小姐的酒量着实了得,这才昏睡了半天时间就醒了,倘若是换了别人来喝这个酒啊,还不知到猴年马月才可以缓过来那酒劲儿呢!”
月怜君接过焦儿递过来的醒酒汤,尽数喝下之后,发现脑子果真清醒了不少,断断续续的记起来了很多刚才饮酒时,零零散散的回忆,突然浑身一个激灵,若是自己没记错的话,哥哥月隐君跟着自己好像也喝了不少,于是便对着焦儿问道:“我哥他人呢?现在是不是也跟我一样睡的跟个猪一样?”
“少爷一喝酒就发酒疯,满院子到处乱跑,本就武艺高强,老爷派了好几个人才逮住他,还是按照老样子,一棒子打晕了过去。伏玊大夫过来看完小姐之后就去少爷那边了,刚才传来了信儿来,说是一切没什么要紧事。”
“既然伏玊已经过来瞧过了,那么应该是没有错,只是他现在可曾还在府上?”
“伏玊大夫就在一盏茶的功夫之前才走。”蕉儿的眼睛笑得像是一弯明月:“就在小姐沉睡的时候,伏玊大夫可是坐在屋里,看着小姐的睡颜良久呢。果然,伏玊大夫大小就对小姐十分上心,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感情还是一点都没变呐!。”
月怜君瞪了蕉儿一眼,不再继理会焦儿的打趣,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把瓷碗放在了桌子旁边的矮椅上面:“伏玊对我很对哥哥都很关心,相比我来,其实我一直以为他们两个总是偷偷摸摸的在做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月怜君一睡不醒,月隐君更甚,府上到处发酒疯,这二者都是这瓶酒醉的不轻,给他们酒喝的月晨自然是遭了殃。
夫人薛氏提了扫帚追杀月晨大半个月府,这才将他给逮着了,此时就被罚跪在院子里头不准起来。
月怜君从旁边走过去的时候,看着月晨那孤零零的影子甚是萧条,不免走上前去新闻了几番。
这晚上这里湿气太重了,是不是应该将自己房间里面那两条被褥拿过来接济一下,也算是江湖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