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怜君和莫愁虽然自从成为师徒那一刻起到现在也并不是很长,但是与这两个人之间,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伙伴。
月隐君这些年来都是在军旅里面生活,现在也是被时间催化为一个风度翩翩的俊雅青年,身型修长,体质也颇为精壮,跟段磊这个从小就待在皇宫里的皇室子弟站并排站在一起,一个满身是阳刚霸气,另一个则是贵气逼人。
现在的江湖天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得风起云涌,如今这四个人虽然还是短暂的相聚到了一起,但是对于那些外面的血雨腥风,那些规矩谋略,仿佛突然之间就被这突如其来的风,给吹得支离破碎。
一如如今他们四个人在这个华清宫里,开一些小玩笑,蓦然回忆着年少时候的模样,看着院子里各国进贡的奇花异果。当然更重要的,还是莫愁的那些江湖里流传的小画本。
莫愁轻靠在着月怜君身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托人从外面买来的画本,翻的不亦乐乎。
月怜君举起桌前江南进贡的雨前龙井,算是润了喉咙,微微抬起头望着自己的哥哥,黑子握在小小的掌心里距指不定,看着翘着小二郎腿的莫愁微微一笑,慢慢说道:“只是这一次任务过后,我向皇上要了假期,皇上倒也是批准了可以一连数月的时间休憩,等到过了白露再走。
心里思索着自己一连走了久什么拿的出手的好玩意都没有带回来,此番再去了凉城,恰巧碰到了一个手艺还算了得的老师傅,一定特意按照你的喜好跟身板打了一柄短剑,这样,可如你心意?”
说罢,挥了挥手,装剑的匣子便被一旁立侍的下人拿了过来。
莫愁放下小画本,眼珠子不停绕着那个做工品相极佳的匣子滴溜溜地转,手指放在匣子的铜扣上面轻轻的一板,咔嚓,一把银光闪闪的短剑便弹了出来。
莫愁伸出小手,仔细摸索着这柄短剑的黑色剑柄,剑柄上面那些繁琐而又精美花纹,小脸满是笑容,随即当下便拿起短剑,随意的挥舞了几番,那股高兴劲儿,简直让她无可奈何,于是便重新凑到月怜君旁边,咕咕叽叽了许久,这才奶声奶气的说道:“这皇宫内外,最懂我心意的人,不愧就是老师你啊!这柄短剑如今是否已经有了名字?”
“这柄剑本就是给你的,自然就是由你来取名字了,你若喜欢什么,那便叫什么名字罢。”
莫愁听罢,兴奋地捡起来刚才被自己扔在一旁的小画本,按着记忆找了几下,将小说里面剑的名字全部都给指了出来,对着月怜君说道:“传说江湖里面能人将士凡是有本事的,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绝世兵器,而且武器装备的名字都跟随着那些人的性格而产生关系。比如那在屋梁上飞来飞去的大盗飞侠,这个武器呢,就要威慑敌人,就必须要取上一个能够唬的住人的名字。而那些世外高人,他们的武器就要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跟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扯上关系,比如说什么灵,什么月,什么云的。老师你过来帮我瞧一瞧,看看根据我的性格,能够给我这一柄短剑取上一个甚么惊天绝伦的好名字?”
说罢,莫愁便做出端正的模样,小脸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天下大乱:“曾经有有一个人跟我说过,我的命里面是有什么天下无双的虎狼之相,所以我觉得,必须要取一个霸气侧漏的,最好是把名字报出来,就让别人落荒而逃的那种。”
言罢,莫愁的小眼神往一旁不挣气地挪了挪,又悄悄的偷窥了一下月怜君的表情,但是这个样子似乎有一点配不上自己这虎狼的霸气,于是乎又偷偷摸摸的把眼神给转了回来,往旁边扭了扭屁股,换了一个新的坐姿,把她自认为配得上自己虎狼之相的模样展现出来。
月怜君抬起头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心里喃喃,是哪个不长眼的滚蛋竟然敢随便跟一个还未涉世的公主,说有什么虎狼之相,怕是真的保不齐那一天就被皇帝大老爷给让他转世投胎到虎狼身上了。
“看你面相的那个人是谁?”
“小花花啊。”
月怜君微微一怔,不明白莫愁说的是何方神圣。
但是如此低俗的名字,还是让月怜君浑身一哆嗦。
瓷杯里面没有茶水了,段磊去添新茶,仿佛想起来了某件事情,对着月怜君悄然道:“刚才从树上掉下来的那个人,就是花丞天。”
月隐君思索了半天,终于手中黑子落下,稍稍撇莫愁一眼,表情怪异的说道:“这花丞天啊,是皇上最近调遣来公主身旁的御前侍卫,但是公主似乎对于这个新来的小侍卫,有着另外一种莫名其妙感觉。就比如说平常舞刀弄枪的时候,就会把他当做活靶子,但是这个小花花呢,啥也不敢说,只能依着公主的念头。又比如说空闲的时候,公主在桌子饮茶,小花花躺在树上喝酒,学习的时候,公主常常望着窗外发呆,这个小花花在也经常在树上发呆。如此一来,两个人自然就是日久生情了嘛。”
“怎么会!”莫愁嗫嚅了一下,本来想要狡辩,然而双颊却是不自知地像极了天边的彩霞。
月怜君不知道事情的缘由,见着莫愁这样,反而着急这着说道:“莫愁,这天气还不算热啊,为啥你的脸这么红……是不是感冒了?”
莫愁嘟着嘴,一脸无辜的看着月怜君,却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