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泽的介入,赵信最终没能杀掉八王爷和月怜君。把西凉皇城搅得人心惶惶的刺客事件,以赵信被捕入狱作为结束。
月怜君也大概拼凑出了事情的始末,心中不免觉得侥幸。因为,若是赵信顺利完成了他们的计划,西凉甚至有可能因此陷入内乱之中。
姑苏和赵信的计划可谓是十分周全,考虑到了方方面面。唯独,漏算了月怜君对白泽的影响。
他为了她,自食其言,亲手破坏掉自己的原则。
赵信刺杀段誉失败之后,原来想找云山先生白泽联手。但是,却被姑苏说动,两人达成了合作的关系。
赵信凭借着自己的身手,通过姑苏提供的名单和情报,首先拿八王爷的亲信们下手。八王爷果然动怒,对皇帝段誉起了疑心,两人生了嫌隙。
八王爷一气之下决定解甲归田,交出帅印,不理战事。
这正中赵信的下怀,若是少了八王爷这个劲敌,燕国也许还有希望逃脱沦为西凉附属的结局。
然而,七宗门门主月怜君却在此时充起了和事佬,指出刺客首脑是赵信,八王爷打消了归隐的想法。
于是,赵信他们一边继续在皇城中杀人,制造皇帝段誉将要收拾功高震主的八王爷的假象,并将消息传到燕国去,让西凉将士们听到。
另一边,他们计划在月怜君的婚宴上刺杀八王爷。只有杀了八王爷,他们的计划才算基本完成。
到时候他们在西凉军中的细作就到处消布八王爷是被皇帝所杀的消息,煽动将士们回西凉为八王爷报仇。
西凉发生内乱,自顾不暇,就不会再想着吞并燕国了!
而之所以选择在婚宴上动手,而不是八王爷王府。是因为八王爷府中的守卫丝毫不比宫中逊色,得手的机会十分渺茫。
而月怜君的婚宴上却不同。去喝喜酒,八王爷势必不可能带很多人过去。伏家没有会武之人。月怜君成亲之日会受到诸多限制,十成功力难以发挥出六成……
所有这些都是对赵信实施刺杀的有利条件。所以,他们选择了在婚宴上动手。
月怜君成亲当日,姑苏将扮作西凉权贵的赵信等人带入伏宅,伪装成客人,不露痕迹地接近八王爷。
为了制造混乱,他们先派一人杀了伏家族长,正厅中随后就一片混乱。这第一个人被杀,他们再派了一个人佯装在搜查刺客,却突然发难,刺杀八王爷。
第二个人又没得手。赵信便亲自出马,两人前后夹攻八王爷,誓要取他性命。
他们也想到月怜君必定不会袖手旁观,便由第三人挟持了伏玊,要挟她乘乖听话。
赵信以为凭他们两人,定能在支开的月怜君回来之前解决掉八王爷。
末料八王爷十分难缠,月怜君又快刀斩乱麻一般很快就解决了要挟之人。赵信只得亲自拖住月怜君,让下属去解决已是强弩之末的八王爷。
赵信的长剑碎片割伤了月怜君的额头,鲜血直流,模糊了她的视线。月怜君落了下风,几欲被赵信打死。八王爷也多处受伤,危在旦夕。
眼见月怜君受伤,一直旁观的白泽终于忍不住出手。不顾姑苏阻拦救下月怜君,打伤赵信。
赵信被捕入狱,事情了结。
月怜君在心中将所有事情源源本本地梳理了一遍,才开始提笔书写呈给陛下的折子。
应白泽的要求,她在奉折中略去了白泽和姑苏这对主仆。他们既不愿意承受刑罚,也对封赏不感兴趣。
月怜君想到白泽,心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他又救了她一次!
他明明已经说过对她无意的,还把她往伏玊身边推。可是,他又为了什么原因而帮助她,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呢?
他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让她的心产生动摇呢?
月怜君越想越烦躁,丢下写了不到一半的奏折,呆呆地望着园中的花草发呆。
她已经嫁作人妇,就不能再被白泽影响到她的心情。
“怎么了?奏折很难写吗?”
伏玊从门外走了进来,捡起被月怜君丢在地上的毛笔放回桌子上。然后,拿起奏折看了起来。
“哎!”
月怜君长叹了一口气。
不是恩奏折难写,而是她此刻因为别的男子心烦意乱,她感觉自己对不起伏玊。
“写的很好啊!怎么又不写了?”
伏玊将奏折放回桌上,问道。
“还有一些细节没查清楚。先放着,晚点再写。”
月怜君有些意兴阑珊地回答,脸上的表情恹恹的。
“我们应该谢谢云山先生!这次捉捕刺客凶险异常,若没有他在最后关头出手相救,恐怕我就要失去你了!”
伏玊说道。
这些话已经在他心中酝酿了许久。
他亲眼目睹了月怜君的生活是如此凶险,又恨自己不能帮上她的忙,心中对白泽又妒又羡。
但是,转念一想月怜君是他的夫人,他已经胜过了白泽,心中便又平衡了。
“感谢他?”
月怜君皱眉问道。
她现在最不想提及的人就是白泽,偏偏伏玊又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啊!我们应该备齐大礼,登门道谢。不能让人家认为我们失了礼数。”
伏玊说道。
“我看还是不必了吧!”
月怜君轻轻摇头,心知那个人并不在意这些虚礼。
何况,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白泽。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心情面对他,才是正确的,不会伤害到伏玊。
“那人只怕此刻正在关起门来清理门户,我们去了反而不好。”
月怜君说。
她没想到做为白府管事的姑苏,会与蒸国人赵信相互勾结,图谋不轨。姑苏背着白泽做出这种事,白泽又会如何对待他?
而且,姑苏对她的敌意只怕越发深了。她就不要在这个时候再送上门去,把姑苏气的脸色发黑了。
“嗯!也好!这件事反正也不急在一时。”
伏玊想了想,点头赞同。
“那个……那天因为刺客的事情,我们的婚礼还没有完成所有的步骤。”
伏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什么啊?”
月怜君一脸莫明,应该完了啊!
“圆房。”
伏玊将头扭向一侧不看月怜君,从喉咙里吐出两个字来。